曾詩韻此時也已經明白那書生應該不是故意的,但剛才他那無視的態度,還是讓她的心里面氣憤不已,雖然對他登徒子的印象有所改觀,心里卻依舊氣憤難平。
一旁名叫舒婉清的女子看到曾詩韻俏臉上的表情,心中也微微有些驚訝,那書生看起來性子溫和,是怎麼將她氣成這個樣子的?
無論是因為這件事還是因為曾詩韻,對于那書生,舒婉清多多少少的還是起了一點好奇之心。抬頭向著那個方向望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那書生拿起一塊點心,數息之後,又拿起一塊點心,再數息,喝了杯茶水,又拿起一塊點心。似乎,比起那些才子所做出的詩文,他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一些。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書生呢~。”看到那心無旁騖,專心對付眼前食物的書生,櫻唇微張,舒婉清在心里面這樣想道。楚雲坐在那里,偶爾會听到幾句周圍那些所謂才子做出的詩句,接下來便是眾人的一頓夸贊。听那些人將那些詩詞夸贊的像是傳世名篇一樣,楚雲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切~什麼好詩妙詞,這些人所謂上佳的中秋詞,不過是幾個人對著月亮在自嗨而已。
楚雲嘴角勾起的這一絲像是不屑的嘲笑,被一直在不遠處瞪他的曾詩韻敏銳的捕捉到了。“也不知自己能做出什麼好的詩詞來,倒是狂傲的很呢,哼~~。”冷哼一聲,心中早已將楚雲當場了那種沒什麼才華,空有一身傲氣的狂生。
這個時候,各種的好詩詞就已經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前面其實也已經有過了一些比較好的詩詞,今晚有幾首詠月的詩詞驚采絕艷,楚雲和玉兒兩人坐在角落里,旁邊沒有上面人,楚雲也是待的無聊,對這玉兒說到”玉兒平時都會一些什麼詞牌“這時的歌曲其實大抵都是詩詞,詞牌之類都有著固定的唱法,只是到得現代這些唱法就已經失傳了。
玉兒會唱的詞曲其實也不多,“詠漁子“楚雲輕輕的問到,玉兒搖了搖頭“這個玉兒不會。”“那憶江南呢?”“這個玉兒會唱呢。”玉兒興沖沖的說到。“額~~算了,這首不喜歡。”楚雲搖搖頭,“那念奴嬌姑爺想听嗎?”玉兒繼續問到。楚雲對玉兒笑了笑到”姑爺教玉兒唱水調歌頭怎麼樣“玉兒開心的說”好啊,好啊,玉兒沒有听過呢”。
楚雲在詩會上面也是閑得無聊,實際上是突然想起了王菲的明月幾時有,不過這個年代沒有甦軾這人,也沒有人把這首千古名詞寫出來,他讓玉兒拿來紙筆,楚雲拿起筆來在宣紙上寫起詞來,玉兒看得兩眼亮晶晶的︰“這詞是姑爺寫的嗎?“
“恩。”楚雲想了想,看著玉兒那一臉期待的樣子,聳了聳肩說到,“我寫的,送給玉兒你了,喜歡嗎。”玉兒痴迷的看著楚雲,笑嘻嘻的說”姑爺寫的,玉兒都喜歡。“
楚雲听完後笑了笑︰“小丫頭,姑爺現在就教你唱,怎麼樣。”玉兒開心的說”好啊,姑爺教玉兒一定好好學“。小丫頭一陣的幸福。
楚雲溫柔的說到,”嗯,我唱一句你唱一句,應該很好學的,哈哈,主要是我想听了。”玉兒跟隨在楚雲身邊也有段時間了,因此也漸漸的喜歡上了姑爺,玉兒覺得姑爺身上常常會有些很神秘很有趣的地方,隨後在楚雲的教導下,角落之中,玉兒便照著那新奇的旋律將這首水調歌頭一句句的學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楚雲開始唱第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玉兒跟著輕輕的唱“不知天上宮闕”“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今夕是何年。”
無論如何,不久之後,楚雲還是在這個時代听到了多少有些懷念的現代歌曲。往後如果有可能,倒是可以把現代歌曲抄下來教玉兒和柳香痕唱,或者之後找個會譜曲彈奏樂器的,把類似的曲子也給譜出來,反正自己私人听听就好,拿不出去也登不得大雅之堂那也沒什麼。
“玉兒覺得怎麼樣?好听嗎?”“恩~很好听啊,姑爺好棒呢~~。”詞牌雖然有著固定唱法,但古代的這些歌曲與許多戲曲也同出一源,多是單聲音樂,就婉轉變化來說,比起現代歌曲終究是不如的,而且這首歌的韻律走的是柔和路線,相對這個時代也並沒有過分離譜,這時候的小丫頭望著楚雲的眼神儼然已經變成了敬佩與仰慕,“姑爺還會作曲,好厲害呢~。”
楚雲輕輕的對玉兒說︰“這首歌自己哼哼就好,別到處亂唱,你一個小丫頭,敢亂改詞牌唱法的話,指不定會被人說不懂事的,知道了嗎?”
“嗯~。”玉兒捧著那張宣紙,用力點了點頭,就在著時候玉兒一聲驚叫“哎呦~!”驚呼的聲音在楚雲的耳邊響起,他急忙扭頭看去,發現小丫鬟捂著腦袋,對面一年輕男子捂著胸口,身前的衣襟濕了一片。剛剛玉兒太高興了,沒有注意到這角落里還有人來,一時沒有注意,一站起來不小心把男子手里的茶杯頂倒了,淋了點茶在頭上。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鬟玉兒臉上浮現出了慌亂之色,急忙低頭向對方道歉說道。那年輕男子顯然不是什麼好脾氣,被撞的潑了一身茶水,冷著臉正要罵過去,抬頭看到眼前的人竟是如此嬌俏的少女,神色先是一怔,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道莫名的光彩。
“不礙事,不礙事。。。。”那年輕男子笑著伸手正準備去扶玉兒,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前面。年輕男子見此眉頭微微一皺,對楚雲問道︰“你是何人?”
“姑爺~。“玉兒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了楚雲的身後。“姑爺?”那年輕男子狐疑的打量了楚雲一眼,看著他問道︰“這位姑娘是兄台的侍女?”
“小丫頭不懂事,給兄台你添麻煩了。”楚雲對他拱了拱手,略有些歉意的說道。“小事而已。”那年輕男子看了小丫鬟玉兒一眼,眼中涌現出了一絲異色,隨後看著楚雲笑著問道︰“兄台看起來面生的很,可是我甦江府才子。”
楚雲注意到了他看玉兒時的眼神,見他明顯的不懷好意開始套近乎,楚雲的眉頭皺了皺,隨便開口應付了幾句。就在楚雲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那年輕男子忽然話鋒一轉,指著站立在他身後的兩名少女說道︰“不知兄台覺得在下的這兩位侍女如何?”
楚雲抬頭望了他一眼,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這兩名少女大約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本應是少女天真爛漫的年紀,眉宇間卻盡顯疲色,眼神暗淡無光,遠遠沒有玉兒的那種靈動俏麗。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對于兄台的侍女頗為中意,若是兄台同意割愛,在下願用這兩位侍女交換。”站在年輕男子身後的兩名少女,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微微一動,抬頭看了楚雲一眼,眼中竟涌現出了一絲亮光。
“姑爺~~。”小丫鬟玉兒聞言,俏臉一白,立刻緊緊的抓住了楚雲的衣角,生怕楚雲要將她換出去。“抱歉,在下對兄台的侍女並無任何的想法。”楚雲抬頭看著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在下乃是真心實意,兄台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實不相瞞,家父乃是清江縣令,兄台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在下或許有什麼幫的上忙的地方。”見楚雲沒有同意的意思,那年輕男子卻並不著急,仍舊微笑著說道。
甦江府城正管轄著清江縣,雖說府城只內能壓得住清江縣令的還大有人在,但在大多數人眼里,這個名頭還是能嚇得住人的。年輕男子這句話表面上是商量,實則是威脅。
暗地里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小爺我就是看上這個妞了,你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小爺我可是縣令的兒子,換不換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縣令公子這個名頭嚇得住別人,卻嚇不住楚雲。
他在王府中治過王妃的病,和王爺的女兒勾肩搭背過,區區一個縣令的兒子算個鳥啊!老子特麼的還是大當家的男人。怕你個屁啊~!
“姓劉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小姑娘到了他的手里,怕是又會被糟蹋了。”“不知那書生到底會不會換呢?”“姓劉的他爹是縣令,那書生恐怕。。。唉~~。”不遠處,落櫻詩會的幾位漂亮女子都是嘆了一口氣,臉色並不好看。
畢竟她們也是女子,對于這種將女子當做貨物一樣交換的事情,當然看不慣。舒婉清同樣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心中對于這樣的事情十分憤恨,但卻也並不是她們能夠改變的。“這家伙,應該不會換吧~?”雖然心里面對楚雲恨得牙癢癢,但不知為何,曾詩韻的心里居然對楚雲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
“不過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君子成人之美,若是兄台願意割愛,怕是也會成為今日詩會的一樁美談。”這時,一位似乎是某個有些名氣的青年走上來,微笑的看著楚雲,說道︰“在下乃是寒竹詩社社長張文,劉兄是我的朋友,還請兄台賣在下一個面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楚雲還對方以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開口道︰“賣你老母~~!““噗~!”下一刻,場內剎那變的安靜,曾詩韻剛剛喝了一口茶水,猛地噴了出來。
曾詩韻有些慌忙的擦掉衣服上面的水漬,俏臉上涌出了濃濃的驚訝和好奇。她此刻心中有些懷疑,剛才那句話,是不是自己听錯了?那書生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會說出那麼無理的話?
但轉過頭,看到舒婉清以及其他幾位女子的表情和她一般無二,顯然也是被驚到了樣子,才終于確定,剛才那書生所說的,的確是那四個字。”賣你老母~~“。她的嘴巴微微張大,看向那站在小丫鬟前面的書生時,眼神首次的發生了某些不一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