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煎好的藥給女孩喂下。
看著陷入昏睡的女孩。
少年這才長松了口氣，將空碗放到一旁。
隨即坐在床邊凝望著女孩的俏臉。
“真可憐。”
“誰？”少年瞳孔緊縮，從床邊站起，看向門口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進來的老人。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麼？！”少年操起桌子上擺放的剪刀，雙手緊握對著老人。
“老夫是來救你妹妹的。”蛇瞳中帶著笑意，老人神色和藹。
“……出去。”少年緊盯著老人，手中的剪刀閃著冷光。
“那只手。”老人用眼神示意少年看向女孩那只猙獰的手掌，“自從你的妹妹染上它之後就一直體弱多病，沒錯吧。”
“出去！！！”少年嘶吼一聲。
“冷靜點，孩子。”老人依舊和藹地笑著，“我是來救她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這個。”老人緩緩擼起那拄著拐杖的，一直被衣袖籠罩的手掌。
“你……”
少年瞳孔緊縮，他看了看女孩那猙獰的手，又看了看老人那如出一轍的手掌，緊握剪刀的手不自覺地放松。
“如何？”老人將拐杖放到一旁，向少年展示那猙獰的手掌，“這是一種詛咒……”
“而老夫——”
隨著他的話語，猙獰的手掌逐漸恢復成皮膚枯槁的人手。
“有辦法讓你的妹妹好起來。”老人看著少年那逐漸呆滯的臉，輕笑道。
“……理由。”少年手中的剪刀重新握緊，眼神凌厲地發問。
“什麼？”老人似乎有些意外。
“你為什麼幫我們？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老人呢喃著復述了一遍，身影緩緩靠近。
少年緊盯著老人的動作，但卻並未阻攔。
“代價自然是有的。”老人在少年緊張的眼神中伸手輕輕拂過女孩那猙獰的手掌。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蔓延了整個小臂的血紅消退了大半，女孩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常年蒼白的臉色如今也變得紅潤起來。
“就看你給不給的起了。”老人似笑非笑。
少年看著女孩那仿佛因為身體輕松了許多，而輕輕揚起的嘴角，陷入了沉思。
……
“哥哥？”頭生雙角的金發女孩從床上坐起。
醒來的第一時間便在呼喚自家兄長的女孩茫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恍然間她注意到了重新恢復氣力的身體。
女孩怔然地抬起右手，看著那只重新恢復白皙的小手，眼神驟然一變。
“我的手？”女孩眼神有些驚喜，但下一刻又有些迷茫。
“哥哥呢？”女孩掀開被子，一雙赤足落在地上，久違的腳踏實地讓她有些歡喜地蹦了蹦。
她推開房門看向院子，但卻沒有發現少年的身影。
一股寒風拂面而來，讓女孩打了個寒顫。
心中沒來由地涌上一股慌亂。
“是出去忙了嗎……”女孩有些擔憂地望著大門外。
“還是在家里等等吧……”有心出去尋找少年的女孩怕自己出去以後，少年回來找不到她，還是決定在家里等待一段時間。
……
“如何？要換嗎？”老人輕聲道。
少年凝望著女孩的俏臉沉默著，沒有出聲。
老人沒有催促，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少年伸手輕輕撫摸女孩那溫熱的俏臉。
“換。”
“沒有後悔的余地哦。”老人笑了。
“不後悔。”少年收回手，抬眼看向老人，“我只希望一切結束之後您能幫我照顧好她。”
“那——”老人那枯槁的手掌亮起碧色的光芒，覆蓋了女孩的身體，蛇瞳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交易成立。”
……
“你缺的東西，老夫帶來了。”
鍛刀匠四處看了看，只看到老人身後的少年和黑袍人。
“在哪？”鍛刀匠有些疑惑。
“這。”老人將神色木然的少年推出。
“青鬼？”鍛刀匠一愣，神色有些嫌惡，“這算什麼？”
“你只能築出凡刀，那是因為你用的都是凡鐵。”老人神色意味深長，“而且鬼族大多天生超凡——”
鍛刀匠眼眸睜大，他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少年，又看了看滿臉笑容的老人。
“您的意思是……”鍛刀匠語氣顫抖。
“這只青鬼現在只剩下肉身而已。”老人渾不在意地道，“你把他當成死物也未嘗不可。”
“這這這……”鍛刀匠一臉震驚，但那眼底深處的狂熱卻越發洶涌。
“這可是完成你家族夙願的唯一機會。”老人循循善誘，“你知道的吧，作為一個凡人，超凡之物何其難得……”
“……”鍛刀匠陷入沉默，他看向少年。
不多時，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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