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唐歲恍然點點頭。
隨即少女咬住下唇，暗暗思忖。
先不說載人得保證安全性。
裝上符文炮如何？
不妥不妥，唐歲在執事師姐好奇目光下自顧自搖頭。
光是符文炮的後坐力就吃不消。
而若是搬運遠途貨物，運河快船豈不比這慢吞吞的熱氣球來得快得多？
確實有些雞肋。
“這條街便是學分店鋪。
師妹想買些什麼？”
唐歲取出開虛攤在手上。
“我這儒道基物筆毛有些分叉了，此來想看看有沒有北海鮫膠一類的奇物，將其修復一番。
此外。”
唐歲摳了摳臉蛋補充道︰“我還想購置些家具。”
“噢，對，我都忘了新來弟子要開闢洞府了。
走罷，先帶你去買奇物，鮫膠這玩意兒學宮需求量還挺大。
不過存貨應該還有不少。”
女子將唐歲引至一處店鋪前，指了指頭上牌匾——奇物鋪。
“就在此處窗口選購罷。
在窗口上的琉璃光幕上搜索你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彈出來相關物品的。
付了學分後其內便有機關獸自己為你呈出來。”
唐歲一臉新奇之色地來到玻璃光幕前。
寫入鮫膠二字，光幕上立即列舉出一些修復奇物。
唐歲往下翻了翻，要的學分皆是不菲。
天工膏——六百七十學分一份，庫存二十六份。
北海鮫膠——四百三十學分一份，庫存六百三十一份。
凝膠——十學分一份，庫存兩萬三千四百五十六份。
……
“哦？師姐，這凝膠是何物？比其他商品廉價好多。”
少女側身讓出光幕。
執事女子湊過來看了解釋道。
“此為南越分布較廣的特有水形精怪，狀若琉璃凍露，當地人叫史萊姆。
可以說是低危甚至無害詭物，連正常的凡俗男子都能輕易制服。
縱是垂髫稚童執起火把便能讓其退避三舍。
不過每逢驚蟄，若是讓它們發春季節聚成潮了，倒是可能誕生出史萊姆王和史萊姆王後這等大詭。
領著史萊姆潮倒是有些棘手。
不過雖說弱，但將其擊殺掉落的凝膠卻是好東西。
可以將其當做民用的粘合劑，百草宮那邊更是將其制成大量的止血膏。
我听說還能做菜來著。”
少女聞言呆了呆，連史萊姆都有是麼？
怪不得見凝膠二字如此熟悉。
倒是可以買兩份回去研究研究。
唐歲勾選了兩份凝膠和一份鮫膠，手指在令牌上一劃。
四百五十積分流出。
後方女子見得唐歲玉牌上積分倒是有些稍稍訝異地捂住小嘴。
很快里面便有只機關人從窗口將商品置出。
少女接過猶帶余溫的鮫膠，眼神卻是透過玻璃好奇地打量著內里的機關人偶。
其正以固定頻率閃動晶石眼眸，胸膛處的陣法核心泛著幽藍光芒，保持立正姿態繼續等候下一位客人。
少女收了東西扭頭向師姐問道。
“師姐，這里面機關人沒自我意識罷？”
執事師姐面色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
“當然沒有，死物怎麼可能賦予三魂七魄。
除非往內里塞道元神進去。”
她忽是想到什麼，抱著手臂認真道。
“也不能說沒有，鎮詭塔里面那主事的便是我所見過的最像生靈的機關人。
能做出各種表情，甚至有清晰的自我認知。
但是無七情六欲……”
唐歲聞言皺皺眉頭。
“若是守鎮詭塔的理事有七情六欲還得了？”
“倒也是，走罷，你不是還要購置些家什？”
執事師姐似乎聯想到某種禁忌，不願再聊這個話題。
唐歲購置了些普通家具，藤編矮幾、青竹書架等攏共不過二十余學分。
此外她還購置了兩套陣盤，一為聚靈陣，一為焙火陣。
兩套加起來三百左右學分。
在翻閱修繕洞府的材料內，唐歲見得一種名為端青息壤的建築材料。
加入水攪拌往其內注入修力便是上好的塑形凝固建材。
將剩余學分購置了三十噸青灰色陶土和一些玄鐵梁柱做房梁骨架。
唐歲看了看令牌上空空如也的積分，嘆了口氣。
花錢容易掙錢難啊，要是寶錢能兌換學分就好了。
“購置妥了？”
執事師姐笑盈盈地傾身湊近，一股雲鬢間的甦合香撲面而來。
唐歲微微頷首對著師姐恭敬拱手。
“多謝師姐了。”
“不用，本就是守值執事應做的。
師姐倒是對你腦袋里的奇思妙想感些興趣。
有空可以來科學院找我。
加個玉牌號？”
唐歲看著漂亮師姐眨巴眼楮，有點茫然。
“玉牌號？”
師姐指著自己玉牌，中間是知輕二字。
而她玉指所抵左下角有一串細小篆字。
“這便是我的令牌編號——六二七七七。
你應當也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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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歲翻轉過來玉牌，只見左下方只有一個細小的“七”字。
頓時更納悶了，第五師兄也未同她講啊。
知輕師姐驚奇地發現少女的玉牌號竟只有一個字。
“權且試試罷。”
說完她將兩枚令牌相觸，兩枚玉牌盡皆閃過微光。
“成了！造化院師妹玉牌編號都特立獨行同我們不一樣。
不過好在能用，以後打給你也方便，念個七便行了。”
說完她現場給唐歲展示如何使用。
只見她按住玉牌編號，蓮唇輕啟︰“七。”
少女垂首盯著手中玉牌，發出陣陣微光。
在知輕師姐示意之下，唐歲按住編號。
身旁傳來兩道相同聲音，一是從身邊人兒說出來，一是從玉牌中傳出來。
“唐歲師妹，你好。”
“還未請教師姐名誨。”
靚麗女子輕輕一笑。
“游知輕，還請多多賜教。”
……
告別知輕師姐回到小院後。
唐歲輔以儒力並指凝訣，混水攪拌後的端青息壤在儒力催動下泛起珍珠光澤。
青灰色陶土如活物般沿著玄鐵骨架攀爬，漸次凝成半透明的水波紋牆垣。
她在臥室旁造了個斑青澡堂。
挖了個水池，鋪上以前用剩的大理石磚，輔以凝膠將磚縫密封。
少女並指叩向東南角地磚，焙火赤玉陣盤應聲嵌入夯土層。
“該引活水了。”
唐歲抹去額間薄汗，造了些青竹管道。
竹管穿牆破土直抵後山寒潭，泠泠山泉順著竹節蜿蜒而下。
出水口同排水口挖好後便將出水口堵住讓其蓄水。
“穿越至此，總算能正經泡個熱水澡了。”
唐歲喃喃自語，試探著將足尖浸入水中，此時水溫已是開始有些溫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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