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結果讓得佝僂老者精神大振。
隨後幾人又眼巴巴地看著白袍女子，極力爭搶最後的希望。
少女微微一笑，清嗓聲穿透喧嘩︰“還請各位師伯師祖讓個道。”
眾人無奈讓開往後朝著唐歲所往方向看去。
科學院都是通過特招考試來吸納人才，所以從來不和他們搶這些有修道天賦的人。
不過經考核加入其他院的弟子也可以去科學院旁听。
甚至學宮有意培養其他院的弟子對科學院課程興趣。
其囊括得廣，物理、生物、天文……
而禪院今日不知為何並未派人來招生。
擺爛的陣院，未與他們爭搶，面前只排了些普通弟子在登記信息。
還有，無人問津的造化院。
那造化院負責招生的弟子甚至拿出話本嗑起瓜子來打發時間。
“怪了怪了，這妮子怕不是要去當尼姑？
武道儒道天賦都驚人，辯經修金身也是把好手。
不過今日那群禿驢怎地未派人來？往日不是最積極的麼？”
赤膊男子摩挲著下巴捉摸不透唐歲選擇。
“我看不然，女子修什麼金身？
只怕是要選陣道，天才嘛，總歸有些傲氣，貪多。
就如千秋師佷五道齊修，可惜貪多嚼不爛。
若是他專修一道，早就到我等境界了。”
佝僂老者撇撇嘴望著女子清冷背影。
“只是可惜了這般好的武道天賦。”
唐歲瞥過招生的眾人，心中納悶道。
怎地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老頭在這拉人？
這要是來個美人不對這些十幾歲血氣方剛的新生全拿下。
她不知道的是，早前就有修幻術的道院女子師伯這般干過。
那月的男弟子幾乎都進了道院。
此後便被祭酒禁令女子來招納學院學子。
此時杵在原地的幾個師叔師祖瞪大了眼。
因為他們竟看見唐歲走向了“造化院”的短發弟子處。
這不是自毀前程嘛？
外界所修功法哪比得學宮師長所授。
造化院又只有一個瘋院長，一年來未有幾個清醒日夜。
而且需知藏經閣只收神通和各類學者撰寫的學術作品，未收錄功法，好功法都被捏在各院長老教授手里。
且還不提隔三差五就得去出任務。
“勞駕，還請師兄幫我登記一下。”
短發弟子看著月袍女子走上前來，登時眼神像見了鬼。
需知他也是被天機閣長輩幾乎是押著才不情不願進了此院。
如今又有個腦子不好的妖孽要自己一頭扎進來。
唉，罷了，院中這些個師兄師姐腦子也不太正常。
“師妹可知曉我造化院規矩？”
“知曉，煩請師兄登記。”
少女嗓音清泠似山泉，驚得青年嗆住半顆松子。
“那便填寫信息罷。
後面我帶你去見院長，他老人家說了才算。
奇怪，我筆呢？”
少女點點頭，望著面前在納戒里翻找著毛筆的青年。
他手忙腳亂翻找納戒，叮鈴 啷倒出三只啃剩的糖葫蘆簽子、半卷春宮圖並五六個空酒壇，就是不見筆墨。
這人便是日後的師兄？感覺有些不著調……
她執著手中開虛，對著面前青年搖搖頭道。
“不必了師兄，我這里有筆。”
“噢，那便在此處填寫罷。”
待登記完後，唐歲朝著面前師兄盈盈一禮。
“還未請教師兄名誨……”
短發痞氣男子正了正衣襟，抓抓翹起的短發，嘴角翹起。
“未來師妹怎麼稱呼？在下第五銳星。
甲子年入的造化院，乃是院內唯一的正常人。”
“唐歲，師兄直喚我本名即可。”
唐歲轉頭看向眾人。
後面還有李小刀和陳萍安，兩人同薛明嫣一般，放在平時的月初考核都是榜首狀元的存在。
往日里諸院為了搶這一人搶得頭破血流。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後。
唐歲看著失魂落魄的青陽道人與一臉抱歉的唐芝芝，心里有了幾分計較。
只怕青陽道人許諾的東西完全未戳到唐芝芝心巴上。
裴歡就做得很好，只怕是下了血本。
若是唐芝芝不入符院，怕是得虧不少。
不過此人也真當舍得下本錢，方向又對。
該是他招得到人。
此時後面等候的普通學子也開始進行選院。
對于這些學子諸位招生執事長老便未那麼熱情了。
唐歲湊到雲梯旁往下望去，梯上散落的三三兩兩人影都是結伴而行。
還是未曾見到尹姜那小丫頭。
唐芝芝蹦跳著挽住唐歲胳膊，手腕間唐歲買的銀鈴叮當作響。
她朝著唐歲晃了晃手中玉卡。
“姐！我以後天天買糕點來給你吃！
適才我問了裴師兄，他說我可以搬來和你住……”
唐歲無奈地捧起唐芝芝臉蛋，狠狠揪了兩把過了番手癮。
“你呀，到符院去好好學制符，別天天吃甜品，小心蛀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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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時間差不多了，走罷。”
第五銳星單手架著造化院牌匾湊近過來。
唐歲歪歪頭疑惑道。
“這樣真的好麼？後面還有那麼多弟子。”
“嗨呀，放心吧。
我替二師兄坐這里坐了兩年了。
他幫我沖每年除詭業績，我代他每月坐台招新。
兩年來你是第二個修兩道還腦子犯……犯聰明主動加入的天才弟子。”
“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唐歲聞言來了興趣。
“這個嘛，路上再說。”
第五銳星瞥了眼唐歲身旁的唐芝芝。
唐芝芝乖巧道。
“姐，你先隨師兄去罷，我這邊待會跟著裴歡師兄去符院熟悉一下就來找你。
沒問題的！”
她鼓了鼓小拳頭，繼續道︰“我記得造化院方向，你要幫我挑一個好院落哦。
至于烏虎那邊我待會和他說。”
唐歲望著妹妹蹁躚遠去的背影，恍惚驚覺此前揪著自己衣角的小哭包也開始成長了啊。
無論是心智還是身體。
如今其也就比自己矮半個腦袋。
此刻她還不知，三年後這對並蒂蓮會被儒院善丹青的弟子繪入《殺百花十二姝》長卷，且還位于卷首，在坊間炒出三千寶錢的天價。
待至造化院途中。
唐歲好奇問道。
“師兄此前說的第一人如何了？未加入造化院麼？”
第五銳星嘆口氣。
“那人也是個愣頭青，天賦不錯，乃是武道雙修。
但沖撞了瘋院長，被打得鼻青臉腫扔了出來。”
唐歲聞言若有所思。
第五銳星見她這副樣子以為她怵了，便從儲物戒內拿出一罐靈酒。
“此乃我家的醉仙釀，你拿去給那老東西，哄著點他。
他瘋癲時候好說話的，這酒一喝包你過的。”
待至了造化院另一島，第五銳星將唐歲往山巔引去。
其山巔卻是有個不小的火山湖。
水面氤氳著淡青色靈霧。
其內還能見諸多入了境的靈魚身影在其內穿梭。
兩人來到一處小木屋旁，第五銳星屈指叩響斑駁門扉，朝內里探進頭去。
試探著喚了聲。
“院長？”
無人應答，他不信邪又喚了幾聲。
還是未有人響應。
“嘿，怪了，師妹且在此處等我不要走動，我去尋這老梆子。”
他朝著身後唐歲叮囑著，隨後走進木屋探尋起來。
唐歲抱著手里酒罐望向湖面，忽的見從湖上樹林內劃出一條輕舟。
其上有個精神抖擻的老者高聲吟詩執著一柄竹釣竿。
“半竿垂落九霄圖，不設香鉺不設罾。
忽有金繩拋入夢，釣山釣水釣愚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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