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見了，還不給這些弟兄放過去。”
後邊眾城衛面面相覷一下盡皆將武器收好。
很快城門口便恢復起正常秩序來。
青衣少女本還嗑著瓜子打算看一場好戲。
不料那白衣公子領著那少年竟朝著自己攤位走來。
她趕忙撇了手中瓜子殼，拍了拍手上細碎殘渣，腰間日晷紋章微微搖晃。
對著唐歲甜甜笑道。
“公子。”
唐歲點點頭，遞給她一封信。
“有勞姑娘了，還是老地方。”
“好說好說，只要給錢顧客就是聖人！”
少女拍了拍胸脯，另一只手拉住青雀籠子晃了晃，將里邊傳信青雀嚇得撲稜起翅膀。
唐歲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金賢拍了拍其肩膀。
“我已將你的事傳給師兄了，以你的天賦再加上他的舉薦信進學宮是綽綽有余了。
自己好好加油吧。”
唐歲本剛準備離開又忽是想到什麼，又在金賢耳邊低語了幾句。
金賢聞言臉色大變，怔怔地看著唐歲。
“便如此吧，我等也該啟程了。
有緣再見。”
唐歲給了金賢一個鼓勵眼神，朝著城門口眾人走去。
很快幾人便消失在了金賢視野內。
金賢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城門外官道上。
“錢大哥，你剛剛用的是什麼令牌？那統領為何一見便變了臉色。”
唐歲回頭望了眼那扇刻著玄武圖案的城門，對著錢多多好奇問道。
“大理寺卿給的，沒想到這麼好用。”
錢多多又拿出那令牌放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
唐歲歪了歪腦袋。
應青山說話這麼好使？怪不得應平在上京城內恨不得橫著走。
“差不多了吧，錢兄，快將金輦拿出來。”
時千秋抱著後腦勺一副不耐樣子。
錢多多一招手，輝煌大氣的金輦瞬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隨後這兩人又看向唐歲。
唐歲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從錢多多給的獸袋那里放出一匹駿馬。
這馬通體棗色，額前冒出一根尖角，在日光照耀下表皮泛出亮色光澤。
正是此前一直跟隨眾人的瘦馬大棗。
錢多多听聞這馬極通人性後來了興趣，便在自己的收藏品里拿了枚提升低階妖獸血脈純度的靈果來給它吃了。
隨後這馬短短幾天就成了這幅樣子。
錢多多摸著下巴打量著大棗。
“品相倒是不錯，可惜認不出來啥物種。”
這下輪到時千秋驚訝了。
“哦？還有錢兄不了解的坐騎？”
錢多多瞥了他一眼，兩人本在此趟旅行之前也只是點頭之交。
此次旅途過後倒是熟絡不少。
“本少主又不是萬事通。
這馬有些像赤血鱗馬，通體亮棗色，頭上都有尖角冒起，頭上鬃毛茂密。
但赤血鱗馬傳聞是麒麟後代，且身上覆滿細密鱗片。
這一點又不像。”
唐芝芝上前喂了大棗一根胡蘿卜。
少女撫著高了不少的馬脖子眼里閃爍著光芒。
“大棗，大棗，這可是你脫胎換骨後第一次奔跑，好好表現哦。”
瘦馬趾高氣昂地甩了甩頭上馬髻毛，馬鼻子內吐出兩道白浪。
很自覺地移到金輦前方。
金輦延伸出一道馬韁將其牢牢固定住。
待眾人盡皆坐好後。
大棗拖著金輦上天奔跑起來。
唐歲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然是七境儒士。
可以短暫踏空而行了。
罷了，此後有的是機會好好嘗試。
只是沒想到此番這般快就要回去看望殷姨她們了。
…………
金輦有了大棗的加持，速度變得極快，幾日時間便趕到了鄴州。
到了鄴州大棗自己便識得路，直接沖著殷二娘夫婦的墳墓而去。
錢多多看得嘖嘖稱奇。
甚至還問了唐歲大棗可否賣與他，至于價錢，不是問題。
聞言唐歲剛想拒絕，忽覺唐芝芝握著自己的小手不經意緊了一下。
她嘆口氣拒絕道。
“這瘦馬救我們多次，我姐弟幾個便將其養至老死罷。”
唐芝芝一听眼楮都明亮了。
錢多多無奈地可惜嘆氣。
很快眾人面前就出現了一座簡陋新墳。
劉烏虎虎目含淚走下輦，怔怔不語跪在雙親墓前。
唐歲嘆口氣，用儒力操控切割起大理石開始修繕起墓房來。
……
金公公在傷勢痊愈後便馬不停蹄地用影遁疾速穿梭到鄴州。
也是先唐歲她們一天到了鄴州。
他想的是趕緊將兩枚詭種種下繼續回去跟著唐歲一行人看看有無機會。
此時金大富環視了這有護城河包裹著的小城周圍一圈。
護城河內此刻還顯得有些黑暗陰沉。
金公公神識掃過其中，見到了河底累累尸骨。
饒是他喜好食人見此情景也不免頭皮發麻。
秦人怕不是將鄴城屠了個雞犬不存，尸首盡皆沉到河底。
此時城內居民全是從東秦其他城市遷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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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還有大批駐扎軍隊。
金公公想到什麼，隨後低低地笑起來。
“這般養料，不知得催化出多大一只荒詭出來。
本想將小的那枚投在此處，能給秦軍造成點麻煩又不至于危害到北齊境內。
如此就罷了，還是大的那枚罷，此次應該能讓學宮祭酒滿意了。”
他從中取出一枚黃白發著微光的晶石丟進護城河內，而後其肥碩身形消失不見。
很快河水便開始蒸騰起來，引起守城士兵注意……
唐歲將新墓修繕好後，又將碑文細細刻了一遍。
如今才算是大功告成。
在姐弟三人祭拜完後，唐歲拉著眼眶紅紅的唐芝芝起了身。
此時時千秋卻是皺起劍眉，朝著鄴城方向看去。
錢多多嘴里餃著根狗尾巴草，見時千秋面露異色，于是問道。
“怎麼了？”
時千秋忽又笑起來。
“錢兄，看來咱們又有能逮只荒詭回學宮好好研究的機會了。”
“又有荒詭？此地？”
時千秋點點頭︰“錯不了的，這荒詭氣息甚強，既然大荒還未蔓延到此處，秦國又未來得及騰出手解決詭物，那說明這荒詭才誕生沒多久。
而且催生的尸骨極多才會如此之強，若是秦國不及時處理，怕是整個邊境都得生靈涂炭。”
唐歲自是听到兩人對話。
她凝著小臉來到兩人身旁。
“那想必應該只有鄴城了，鄴城被攻佔後秦軍勢必屠城，對詭物來說是天生的肥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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