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道傳來，使得唐歲踉蹌後退幾步。
“哈哈哈，小娘子，還不快快從來！
若仍執意如此便只好將你削成人棍，插在花瓶供我細細觀賞了。”
佝僂首領提著刀大笑著逼近少女。
少女吐了一口血沫。
身形一邊後退一邊掏出開虛在左手臂刻下真言。
“韌！”“力！”
短短時間內耗費巨大儒氣刻下三個真言，使得少女面色微微蒼白。
若是換作平常儒士，九境能連著刻畫兩個便是極限了。
更別說唐歲每個真言中都注入大量儒氣。
體內上元法瘋狂運轉。
當頭那首領又甩來一刀，朝著少女左膀處砍去。
少女左臂一抬，硬生生以真言強化過的左手抓住了大刀。
鮮血從手心與刀刃的接觸處冒出，順著唐歲的手臂蛇一般蜿蜒下爬。
佝僂首領轉劈為捅，慢慢地刀尖逼近唐歲左肩。
少女左手扶刀刃，右手扶刀背，盡力阻止大刀推進。
這餓鬼似的男子只怕發生了什麼詭變，不然力道何以這麼大。
“哼！”那首領往前大開一步。
唐歲沒擋住直接後摔在地。
山賊首領趁勢欺上，將唐歲按倒在地。
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少女縴細白淨的脖子。
“咳……”少女被掐得難受，喉嚨發出聲響。
右手死死捏住著對方掐住自己的手臂，左手一只手擋不住那刀刃前進。
點點寒光透入少女身子，那刀尖一點一點地插進唐歲的肩膀處。
佝僂男子歹毒，想要將她的左手臂卸下來。
對方的面龐靠近唐歲，狠狠嗅著少女身上撲鼻的香氣。
這首領眼露嗜血光芒，癲笑著裂開大嘴，唐歲都能聞到他的嘴里散出的血腥臭氣息。
脖子上傳來的巨大力道開始讓唐歲有點缺氧，意識開始有點模糊起來。
該死，身體受傷可以痊愈，昏過去就糟糕了。
要動用蓮姐給自己的底牌嗎。
“ ！”隨著一聲悶響，那佝僂男子頭上挨了一棍。
力道並不大，但就是這剎那他的失神抬眼讓唐歲的意識清晰。
右手中開虛筆一現，握著筆末端便朝那男子脖子大動脈處扎去。
“噗！”尖銳的筆末端狠狠地捅進那首領的脖頸。
佝僂首領疼得松開唐歲，拔出開虛扔在地上。
他死命地用雙手想要去堵上傷口，不讓血流出來。
然而終究都是無用功。
他的脖頸像是開了個泉眼，黑血不要命地灑了出來。
唐歲站起身來，謹慎地望著歇斯底里的男子。
在旁邊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甚是可怖。
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後抱著一根大木棒癱坐在地的殷二娘。
松了口氣，殷姨沒事就好。
與此同時，鏢頭他們那邊也解決完戰斗了，有人負傷，但所幸沒有人死掉。
鏢頭等人走上前來圍住那佝僂首領。
那首領見大勢已去，面露懼色，轉身向山里跑去。
他身後擋了名鏢師，那首領一只手捂著傷口，另一只手握著樸刀。
怪叫一聲，橫出一刀將那鏢人拍飛幾米遠︰“別擋爺爺道，你們！你們都該死！”
唐歲此時身體狀況算不上太好，身體多處負傷，儒氣也消耗殆盡。
見那佝僂首領要跑，少女眼中怒意迸發。
怎麼能，怎麼能讓你跑了！
強烈的情緒調動著這副身體，那股殺老狼時的血流滾燙的感覺又涌現出來。
少女渾身發燙，只覺著身子里有使不完的勁兒。
操起旁邊的火把，拾起那被打翻在地的鏢人樸刀。
唐歲便追了上去，听得背後婦人一聲喊叫。
“阿歲！”
唐歲扭頭，看著癱在地上流出淚來的殷二娘。
“殷姨，此人留不得，我今日必殺他！”少女眼神堅定淡漠。
隨即順著一路血跡追去了。
那鏢頭微微搖頭，囑咐其他鏢人守著殷二娘。
“我且去追隨小姐，你等在此守著夫人和傷員。”
說罷自己也持了火把，朝著唐歲的方向追去。
那佝僂男子不要命地跑，嘴中神神叨叨地念道︰
“神仙肉！吃了神仙肉，補一補，我的傷就好了！
待我好了，就回來把你們全殺掉！全殺掉！”
忽的那男子身體一顫，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死死地跟著自己。
就像是被一只餓狼盯上了一般。
他佝僂著身子朝著前面山腰一個黑乎乎的岩洞里面跑去。
活像一條受傷的老狗。
唐歲借著火光，查看地上的血跡。
沿著追了一路終于是見了那山賊背影。
見他往一個大岩洞跑了下去，少女微微皺起眉頭。
心疑道，該不會有埋伏吧，鄒富貴說的這群難民該有三四十人。
加上鏢師們殺掉的也才二十來人。
行至洞前，一股尸體的焦臭味與腐爛味撲面而來。
這時唐歲又听得身後傳來聲響。
扭頭一看，正是鏢頭舉著火把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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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鏢頭走到唐歲身旁，疑惑道。
“小姐，那狗賊進去了？”
少女點點頭，回答道︰
“恐有埋伏，先觀察片刻。”
看著鏢頭手中的火把，唐歲扭頭將自己手中的火把奮力朝岩窟內一扔。
火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照亮了下方情景片刻。
看得少女瞪大眼楮，一股強烈的不適惡心感涌上喉頭。
伴之而來的是憤怒，極端的憤怒。
饒是鏢頭走鏢多年，見慣了殺人的場面，被這火光一照。
也是臉色頗為難看，低罵道。
“非人哉！鏢頭我走鏢十余年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糜爛之場景，真是畜生！”
在確認洞中沒有埋伏後，兩人便走了進去。
鏢頭手中火把火苗微微搖曳，照亮周圍一地碎尸殘骸。
唐歲放眼看去，大多是些女人和小孩的軀體肢干，七七八八的人腿散落四周。
上面全是人牙齒撕扯過的痕跡，上下沒一塊好肉。
還有些是倒霉的過路路人及侍衛，被扒光了衣服甲冑。
軀干的心口處被剜掉，其中心髒不翼而飛。
“ 嚓， 嚓。”前方傳來一陣咀嚼聲。
鏢頭高舉火把，火光照亮前方。
見那佝僂首領伏在地上，剖開一個死去女人的心窩。
捧著一團紅肉在那大口撕扯。
這食人鬼猛地回頭，一雙綠油油的眼楮在黑暗中盯著唐歲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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