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飛目前的話語權還不能做到壓倒性的優勢。
支持他的人太少，只有燕思萱和武和志。
這對一名市委書記來說，是極其不利的。
但李仲飛找他談的主要內容是反腐。
而不是干部任用問題。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難道說李仲飛不想掌控住中層干部的官帽子？
而是想……搞他們？
王凱不愧是從事多年的紀委干部。
受職業習慣影響，考慮事情總是不經意間往廉政方面想。
他被自己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李仲飛也太可怕了。
如果能實現意圖，賈國源等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是個笑話。
不止如此，他們的威嚴將會大打折扣。
話語權也徹底喪失權威性。
以後他們提名的干部人選還能拿到黨委會上討論嗎？
那些干部還會向他們靠攏嗎？
想到這，王凱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一會搖搖頭，一會又長吁短嘆。
太可怕了！
難怪龍明珠和唐豐益都敗走麥城。
不是他們不夠強大，而是李仲飛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為了驗證自己猜測的準確性，王凱立刻召集親信，對即將調整的第二批局委辦進行暗訪。
重點放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環保局兩個部門。
在他們暗訪調查的第二天，市委黨委會通過了這些部門的人事輪崗安排。
李仲飛對于賈國源等人提名的干部保留意見。
原本這些人是要被安排到不重要的部門任職的。
結果賈國源等人不遺余力強調這些干部的長處等優點。
說調到空閑崗位上是埋沒人才。
少數服從多數，李仲飛幾人讓步了。
現在各局委辦都比較亂。
主要領導的心思都在處理走後遺留的爛賬上。
沒人理會還有人在暗中調查他們。
當然，紀委的人也不是胡亂調查。
是根據一些陳年舊案的舉報材料進行有目的的暗訪調查。
那些舉報者以前因為舉報無果，還遭受了瘋狂的打擊。
有的人一怒之下辭職不干了。
有的人被誣陷入獄。
有的人忍辱偷生，不管是看大門還是打掃衛生的活，都忍著干。
紀委暗訪調查的目標正是他們。
環保局，門衛。
“老張，大門的衛生怎麼搞的，趕快出去掃了。”
辦公室主任背著手，對著滿頭花白的老張怒斥道。
老張也不出聲，默默走到外面，拿起掃帚開始打掃地面上僅有的一片樹葉。
他以前是環保局副局長。
因舉報局長的證據不實，反被告誣陷。
結果是被撤職。
成為了一名普通員工。
從此，飽受欺辱。
他默默忍受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一忍就是四年。
要說過了這麼久了，局里一些跳梁小丑總欺負一個人也應該膩了。
但並沒有，那些人好像是樂此不疲。
隔三差五就找點茬，訓斥一下他。
老張不老，今年才四十二歲。
可看起來像是五十多歲。
局長被輪換走的消息傳來時，他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
這兩天又寫了一封舉報信。
例舉了局長的二十多種罪行。
雖然沒有其它旁證，但寫了時間地點以及具體事情。
只要一查，就能查清楚。
這次他不想把舉報信給紀委。
因為吃過一次虧。
他想直接交給李仲飛。
是面對面的那種。
他不想走郵件，包括電子郵件。
因為他知道，看郵件的人不是李仲飛本人。
李仲飛也看不過來那麼多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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