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恩，按照正常邏輯來講，你不應該在這時候向我們巡察組來自首。”
“我想應該發生了什麼事，逼迫你走出了這一步。”
“或許在這之前，你沒想過要自首。”
听到李仲飛這番縝密的分析，何懷恩不安地動了動身體。
公文包從右手換到左手，又從左手換到右手。
何叔讓他來殺李仲飛的事萬萬不能說。
當然，何永福也沒明確說要殺李仲飛。
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何永福找過你？”
李仲飛突然問道。
他也是靈光乍現，算是第六感吧。
何懷恩更加震驚。
他想不出李仲飛是如何猜出來的。
微微點頭，算是回答了李仲飛的提問。
“何永福找你談了什麼？”
李仲飛繼續追問。
“也沒談什麼，就是心煩，想找人說說話。”
何懷恩不敢深說。
“何懷恩，你不老實啊，你這不是來自首的態度。”
“自首可以減輕一些罪行，但立功能夠減輕更多一些罪行。”
“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勢，不要半遮半掩，像個爺們一樣，利索點。”
誰都能看出來何懷恩在敷衍。
李仲飛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領導，我真沒隱瞞，何叔只是說了當前面臨的困境，他可能意識到逃不過這一劫了，說是來見我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何懷恩急道。
李仲飛盯著他的雙眼，步步緊逼︰“他沒暗示你什麼，比如說讓你做點什麼？”
“沒有！”何懷恩驚慌地連連擺手︰“沒有暗示我，只是希望我好好工作和生活。”
“你知道何永福除了公房外，還有哪些地方住？”
李仲飛可以斷定，何永福一定是想何懷恩做點什麼。
但不知什麼原因導致何懷恩違背了何永福的意思。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你們要抓何叔？”
何懷恩馬上意識到李仲飛想要干什麼。
李仲飛冷冷道︰“何懷恩，到了你立功表現的時候了。”
“即使你不說，何永福也跑不出甦赫巴托市。”
“抓住他只是早晚的問題。”
“但你的行為卻有包庇犯罪嫌疑人的嫌疑，說你們是同伙也不為過。”
何懷恩沉默了。
這是出賣恩人啊。
他想的有些簡單了。
以為來坦白自己的事就完事大吉。
沒想到李仲飛的思維太敏感，通過幾句話就抓到了他的破綻。
怪不得何叔說他不是當官的料。
但凡有點料，也能提拔他到副局長的位置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由不得他不說了。
李仲飛說的沒錯，何叔跑不掉。
“何叔在本市還有兩處房產……”
何懷恩一咬牙，說出了何永福藏身之處。
李仲飛馬上安排人去抓。
他帶一隊人，王浩宇帶一隊人。
凌晨三點，何永福在一老式居民樓里，被李仲飛抓獲。
何永福手里有槍，但沒有反抗。
槍是給自己準備的。
卻沒有勇氣飲彈自盡。
他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想給李仲飛掘一墳，卻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沒有怨恨何懷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不也是為了自己而想剝奪何懷恩生存的權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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