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飛給老市長打去了電話，詳細說了何谷和騙子密謀的事。
老市長一直沉默到最後。
從個人感情來講，他是非常喜歡何谷這個前秘書。
也希望李仲飛能再次原諒他一次。
但站在一名老黨員的立場上，他張不開這個嘴。
的確，何谷這樣的干部已經不適合在領導崗位上繼續工作了。
如果按照黨紀國法辦事，何谷是要被要開除黨籍，追究刑事責任的。
李仲飛之所以告訴他這個已經退下來，沒有多大影響力的老頭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還有什麼臉開口求情？
最後只能道了一句“謝謝”！
掛了電話後，老市長又打給了何谷。
第一句話就是“你主動辭職吧”。
第二句是“龍哥是個騙子，已經被抓”。
然後便掛了電話。
這預示著二人的關系從此一刀兩斷。
老市長對得起何谷。
何谷當場痛哭流涕，抱著雙腿靠在床邊，一宿沒睡。
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彷徨無助。
想要去給李仲飛下跪懺悔，請求原諒。
腦中甚至想好了淒慘的說辭。
但腦中還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晚了，說啥也沒用了。
李仲飛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沒把他送上被告席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不知不覺已經早上七點了。
他洗漱完畢，想著吃點東西，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但肚子里不知堵著什麼，一口食欲也沒有。
他開著車，早早來到辦公室。
打水擦桌子擦地。
整理邊邊角角。
又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
寫了一封辭職報告。
來到李仲飛辦公室門口等待著。
七點五十分，李仲飛拎著公文包出現在走廊里。
當何谷見到他時，鼻子一酸，差點控制不住情緒跪下祈求。
李仲飛走到他面前，嚴肅的面孔以及帶有殺氣的眼神，讓他低下了頭。
反復練習的表情和措辭全忘在了腦後。
李仲飛也沒說話，進入辦公室後並沒有關門。
何谷小心翼翼跟了進去。
李仲飛把昨晚上處理完的公文，從包里拿了出來。
放到了右手邊。
又從左手邊拿起一份還沒處理的文件看了起來。
看到這副架勢，何谷心中僅存的一點幻想沒有了。
他把辭職報告輕輕放到了桌上，默默轉身離開。
走廊里遇到了縣委辦主任胡永年。
胡永年還恭敬如常叫了一聲“何縣長”。
何谷似乎沒有听到，低著頭，像是丟了魂一樣，向著辦公室走去。
這是胡永年今天早上第二次打招呼了。
第一次是給李仲飛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準備開水。
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很有可能是何縣長犯了錯誤。
不過他猜不出來是什麼錯誤。
當他來到李仲飛辦公桌前時，一眼便看到了放在那里的辭職報告。
這讓他不由大吃一驚。
何縣長主動辭職了？
什麼事會讓一名縣長主動辭職？
這時，李仲飛拿起辭職報告，掃了一眼，便刷刷刷簽了字。
然後推給胡主任，“上報市委，通知縣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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