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隴鎮。
歷史上水資源豐富。
但是現在，都被沙漠侵蝕了。
生活用水和用電，國家早在多年前就下大力氣解決了。
但土地幾乎長不出莊稼。
這里又沒有適合的企業。
可想而知老百姓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李仲飛沒有直接去鎮政府。
而是根據甦曉小拍攝的“赤腳，書包，貧困但依然快樂的小學生”短視頻，來到了鎮聯中。
小學和初中在一起。
視頻拍攝于七個月前。
現如今看到的還是一片“廢墟”。
說是廢墟一點也不為過。
二十多年前城市棚戶區改造，原住居民住的好歹還是破磚瓦房。
但聯中的教室都是土房。
多處裂縫，塑料布窗戶，有的房頂不知從哪撿來的彩鋼板用鐵絲綁在上面。
風一吹，發出 的聲響。
有的裂縫都能看到里面上課的孩子。
學校沒有圍牆，只有三排土房坐落在一片沙土地上。
垃圾隨風滾動。
李仲飛三人下了車。
甦曉小和柳子強支起支架開始拍攝視頻。
幾分鐘後，一名駝背的老大爺從一間破土房里走出來，敲響了下課的鑼聲。
霎時間，孩子們沖了出來，整個校園頓時充滿了歡樂的嬉鬧聲。
一個個穿的破衣嘍嗖，臉上髒兮兮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
他們根本沒意識到生活的艱難。
李仲飛的心情非常沉重。
他沒有過去打擾孩子們，只是遠遠看著。
等孩子們上課了，他才上車離開。
接下來開始調研周邊的各村。
村里的村委會形同虛設。
只有一間破土房和被風沙打磨的幾乎看不清字體的牌子。
村干部早已經到外地打工去了。
留守的老人靠在牆根，好奇的看著李仲飛三人在村里轉悠。
他們都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
直到李仲飛走過來詢問，他們才懶洋洋說了一些情況。
一上午時間調研了十幾個村，均是如此。
李仲飛從留守老人混濁的眼神里看到了麻木。
他們對生活沒有任何希望。
他們的午飯只有咸菜和玉米面大餅子。
這都是靠兒子在城里打工才能養活他們。
有的老人為了減少兒子的負擔，七十歲了還在城里干力工。
吃完泡面，李仲飛又去了一些條件稍微好點的村。
所謂的情況好點，也不過是地理位置好，沒有處在沙漠邊緣。
自家院子里還能種些蔬菜。
要是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再過幾年，這些條件稍微好點的村也會被風沙侵蝕成廢墟。
李仲飛看著地圖，感覺已經沒必要浪費時間調研下去了。
他用筆在關石縣西北邊界，彎彎曲曲畫了一條線。
這里正是與沙漠交界處。
接著，他又看向了臨縣。
也就是張志剛任職的北野縣。
想了想，又用筆也在交界處畫了一條線。
以這兩個縣為中心，橫向聯合，縱向推進。
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內，把被侵蝕的土地搶回來。
但這個工程是不賺錢的。
規模越大，賠的越多。
必須想辦法用其它項目補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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