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好了，動畫片看完了，‘戰略’也部署完了，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姜清顏站起身，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模樣，只是看向眾人的目光柔和了些。
上官柔也打著哈欠站起來︰“是啊是啊，養精蓄銳！”
洛鳶雖然意猶未盡，但也知道輕重，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好吧好吧~小弟弟，姐姐的房間在哪呀？”她看向白發江獨。
最終，房間分配她們各一間房，江獨則表示不需要臥室，他今晚打算在靜室打坐調息。
各自道了晚安，女孩們回了房間。
客廳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電視微弱的待機光和窗外的月色。
魂修江獨也起身，對白發江獨微微頷首，身影便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然消失。
白發江獨獨自站在客廳，听著樓上隱約傳來的水流聲和女孩們壓低的笑語，又看了看窗外魔都璀璨的夜景和遠處依稀可感的、屬于年輕人們躁動又期待的氣息。
這種喧囂中的寧靜，緊張前的松弛，陌生城市的夜晚，熟悉的人在身邊……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
他走到靜室，盤膝坐下，並未立刻入定，而是任由這些紛雜的思緒在腦中流轉片刻，方才緩緩閉上雙眼，體內氣血如潮汐般開始緩慢而有序地運轉。
窗外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白發如雪，容顏靜謐。
……
晨光熹微，魔都上空卻已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緊張氛圍。
東部考場所在的靈境碎片入口位于城市東郊的巨大演武場內。
各校學生在帶隊老師的指引下，依次通過安檢靈陣，確認身份與年齡，而後踏入那閃爍著不穩定光暈的空間門。
上官柔、姜清顏、江彌月三人帶頭，身後是甦雲一中的其他學生。
最強者帶隊，這是每次聯考不成文的規矩。
她們穿著統一的作戰服，身姿挺拔，氣息凝練，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出挑，引來不少窺探的目光。
“听說甦雲今年就派了四個女生？還有三人是跳級上來的？”
“嘖，長得倒是一個比一個水靈，就是不知道經不經打。”
“那個銀發冰眸的，好像是姜家的吧？以前听說天賦一般啊……”
“我知道，天賦s級，但現在……嘖嘖……”
“旁邊那個光系的，感覺能量好純淨……”
竊竊私語聲並未影響到四人。上官柔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周身泛起一層微不可察的聖潔光暈，將最後一絲緊張驅散。姜清顏眸光清冷，指尖縈繞著細微的冰晶。
站在最前邊，江彌月看起來有些拘謹，目光不斷在觀眾席上搜尋那一直能給她帶來安心的身影。
“老師。”
觀眾席上，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對她微微頷首，無聲鼓勵。
“甦雲一中，準備入場！”工作人員拿著名單高聲喊道。
三人對視一眼，並肩走向傳送門。光芒一閃，身影沒入其中。
短暫的失重與眩暈過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靈境碎片內的景象與外界截然不同。
踏入靈境碎片的瞬間，濃郁的靈氣混雜著妖獸特有的腥臊氣息撲面而來。
腳下是濕潤的黑色腐殖土，四周是參天古木，枝葉扭曲盤結，遮蔽了大部分光線，使得林間顯得幽深而壓抑。遠處隱約傳來不知名妖獸的低吼，更添幾分危險氣息。
上方，一架架無人機懸停在高空，高清攝像頭實時直播所有人的行動。
“上官柔同學，你們準備怎麼行動？”
跟她們一起進來的甦雲市高三學生中，一名看起來沉穩持重的男生上前，掃過眼前三個學妹，最後還是看向了上官柔。
江彌月看不透，在他的感知下，對方體內沒有半點靈力，完全就是個普通人，但直覺告訴他對方很危險，最好不要靠近。
姜清顏自帶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氣質，因此這位學長才看向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上官柔。
上官柔一身干淨利落的戰斗服裝，馬尾高高束起，干練的同時不失清純可愛，听到對方的話後，她微微禮貌一笑，說道︰“抱歉學長，我們打算單獨行動。”
听到她的話，那男生微微皺眉︰“學妹，我知道江老……咳，江獨同學對你們有過單獨的培訓，但這是團隊比賽，你們可能對聯考的規則和應試方式不太了解。”
“靈境危機四伏，妖獸大都也是成群結隊，單獨行動很有可能陷入妖獸群的圍攻，到時候可是獨木難支，一個人……嗯，一個正常人的靈力是有限的，實力也是有限的，哪怕是當初的張玄封與岳破軍兩位傳奇，也不能保證自己完全不依賴隊友……”
這名學長話很多，而且說話十分嚴謹，兩次的停頓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不過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哪怕當初的張玄封也是依靠團隊協作，一次次將那只疾境妖獸引入陷阱，一點點消磨對方才以行境二階的實力逆伐疾境。
岳破軍倒是沒那個腦子，不過他懂得趨吉避凶，先斬殺行境妖獸積累積分，最後放手一搏，拼著重傷也沒能逆伐成功，差點死在妖獸的口中，身上的傷勢嚴重到差點沒能參加後來的個人賽。
今年學生質量比那一屆更高，安排的boss級妖獸實力只會更強！
作為甦雲一中高三第一名，行境二階的郭海雲覺得自己可以拼一拼那只boss妖獸。
當然，他這麼做也有很多心思，如果真的能狩獵成功，他屆時會給這幾個女生多分配一些積分。
倒不是貪圖她們三個小姑娘漂亮，相較于女人，他更看重那位江老魔的關系。
他可是參與過一年前甦雲市的那場危機的，親眼見證了白發江獨從天而降，平平無奇的一拳捶殺一只羽境妖獸的場面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不求對方帶他飛黃騰達，只需要對方能記得這小小的恩情，未來就可能在危機時刻自救。
他是這樣想的，但很顯然眼前這幾個女生並沒有配合他的意思。
和郭海雲說一句，上官柔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是她們的比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