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皇退位,新皇未定,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
“昔太祖驅蠻妖,掃妖禍,定天下,造乾坤,功德無量!”
“今啟太祖洞天,天下逐鹿,龍鳳奪嫡,開!”
伴隨著著皇家宗室族老話音落下,八個超一流勢力之主手中,由太祖令打造的神兵散發出一股韜光。
一道道流光匯聚,落于大武國璽之上,一道雄渾的皇道氣息噴薄而出,似冥冥中解開了一道枷鎖。
帝城之外,太祖陵上空,一條空間裂縫驟然撕裂。
透過空間裂縫,隱約能看到一方荒蕪的戈壁,渺無人煙,充滿了肅殺的氣息,仿佛一座古代沙場遺留下的無人區。
做完這一切,那名宗室族老轉頭看向一眾皇子皇女,眉眼冷峻道︰“上前來吧,拿取你們的統疆令,跟隨傳送,你們將進入選中的領土,成為統治者。”
“你們將擁有半年征伐的時間,用你們強硬的手腕征服更多的領土,乃至完成太祖洞天的統一。”
話語繁多,就仿佛什麼古老儀式,實則屁用沒有。
終于,在那名族老說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屁話後,正式進入主題。
五名皇子,四名皇女上前,拿取自己的令牌。
輪到乾姚,那名族老眼神莫名道︰“孩子,記住,你是乾家人,你才是皇位的準繼承人之一。”
他的話意有所指,似乎在提醒什麼,這讓乾姚拿取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這名表情冷漠的族老。
隨即輕笑了一聲,看著對方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我能叫你一聲祖爺爺嗎?”
按照輩分 這名族老比武帝還要高兩個輩分,是帝族乾家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是屬于上上個時代的宗師強者,只不過即便是宗師,也經不住歲月的侵蝕。
血氣枯敗,滿臉蒼老,整個人宛如風干的臘肉。
族老面無表情,但還是答應了對方︰“隨你心意。”
“祖爺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您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甚至不願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
“這就是您口中的,一家人?”
話畢,她隨意拿走一張古樸的令牌,轉身離開,只留下原地那名族老臉色陰沉的可怕。
遠處,乾姚的陣營堪稱豪華。
江獨站在最前方,是乾姚的右手邊,在他的背後,左側站著一臉微笑的柳城,右側則站著眼楮滴溜溜打轉的尚書雲。
側方,太陰宮聖女白映棠攜二十名五品高手及數百四品武者,旁邊,槐陽谷親傳任滅生攜槐陽谷二十一名五品高手攜數百四品武者,相府,帥府以及李荀的十名五品“護道者”,外加在招親大賽上招來的三品,四品武者,陣容豪華的讓人眼熱。
其他皇子皇女即便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很震驚。
以往那些超一流勢力支持奪嫡,可不會給這麼大的支援,最多十幾名五品武者。
畢竟五品武者是鎮守邊疆妖原的中流砥柱,武者並非沒有責任,到處閑雲野鶴,他們也有屬于他們的事情要肩負。
況且誰會願意把自己的門人送去給別人當狗?
而今槐陽谷與太陰宮竟然願意送這麼多人?!
一些人的視線放在了那從始至終都古井無波的少年身上,眼神里有復雜,有憎恨,有崇拜…
江獨不為所動,只是在感受到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時,微微偏過頭看去。
發現是那位帝族乾家的那位族老,對方正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其中蘊含的一絲殺意極為明顯。
四目相對,一股沉重的威壓降臨在江獨的頭頂,宛若天傾。
看來有人對自己掌控他們的子佷後輩而感到不高興了…
帝族乾家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家族,他們是太祖本家,按理說與皇家同根同源。
只不過乾家很龐大,皇位卻只有一個,那位太祖當初也不過是乾家的一條支脈,所以雖同為一家,但也可以說是分屬兩個勢力,性質類似于帥府與相府,是屬于大武皇朝的一個下轄勢力。
職能就是保證大武皇帝血脈的正統,勢力則算是準超一流級別,目前就只有這位族老一個老宗師支撐門面。
江獨明白這老家伙的想法,無非是看不慣自己操控乾姚,而且很可能會出現第二個韓青。
不過他可能誤會了點什麼,他可不是韓青。
面對這名老宗師的下馬威,江獨面色不改,但就在這時天地突然變色。
原本的草木翠林褪去顏色,變成了一種黑白潑墨般的黑白世界。
一個陰陽大磨蓋在了那名族老的頭頂,仿佛太古山岳一般,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鎮壓在他的身上。
“陽非陽,陰非陰,太極之道,妙法無窮…”
一聲輝煌道音傳蕩八方,緊接著又是一道破口大罵的聲音︰
“半截入土的老東西,今日你想葬在這里?”
兩道不同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擋在了江獨身前,一人白發白髯,卻有幾分妖異邪性,一人黑發黑眸,卻雙手背負,仙風道骨。
他們目光冷冽地看向那名族老,濤濤威壓席卷天上地下。
那名族老本就氣血枯敗,面對一般的先天強者可以穩壓一頭,但面對真正的宗師根本不夠看。
更何況還是兩個能力特殊的,能在先天境聯手硬剛宗師的陰陽二老,如今初入宗師,其聯手的威勢便不輸老牌宗師。
氣息被一瞬碾碎,身體更是一沉,若非手中的龍頭拐杖,這名族老可能當場就跪下了。
“小先生,我等來晚了。”陰老對著江獨拱手道,體態恭敬。
一旁的陽老則怪笑一聲︰
“桀桀桀,小先生您一句話,今天我就把這個老東西埋在這兒。”
“一大把年紀玩這種陰的,簡直比我還不要臉。”
見此一幕,所有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乾姚,不,是那少年還有這種底牌,對方不僅有個先天宗師的未婚妻,還有宗師級別的陰陽二老做靠山…
不是靠山,看這兩位恭敬的態度,恐怕曾經面對那位國師也就這種態度了吧!
事實上還要更加恭敬,韓青讓這兩人臣服,是用了一些手段外加人格魅力,而江獨則不需要什麼手段,幫他們打碎多年來的瓶頸,那是實打實的利益!
別說是對江獨恭敬了,如果可以他們都能管江獨喊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