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獨這里得到的答案，總是出乎意料但十分合理。
“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嗎？”
江獨問道。
姜清顏搖頭，“不行，我下來以後你跑了怎麼辦。”
“我還有話說。”
江獨卻是十分誠實又略帶得意地說道︰“其實你這樣我也可以跑。”
“我瞬移的話你根本抓不住我。”
“不準跑！”姜清顏紅著臉，學著上官柔的樣子鎖住江獨的脖子。
不過她更加溫柔，沒有上官柔那麼自然，表情上還帶著幾分別扭。
“我還有話沒說完…”她湊在江獨的耳邊，聲音細若蚊蠅。
江獨卻是表情如常︰“你說吧。”
沉默了良久，姜清顏費盡手段才獲得這麼一次近距離與江獨說話的機會。
然而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僅僅只是說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江獨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目光柔和一瞬，隨後又恢復平靜，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會的。”
姜清顏紅著臉從江獨的身上下來，似是害羞，沒有轉過身看江獨，而是徑直朝著山洞內走去。
江獨回過頭時，看到倉惶離開的姜清顏，還有半露香肩，從熊皮簾子後偷看這邊的江彌月。
見江獨看過來，江彌月似是不經意松開了手中的遮擋物，然而還不等春光乍現，姜清顏就已經快步來到近前，擋在她的身前。
正好替她遮了羞。
看著姜清顏那冰冷的眼神，江彌月笑了笑，說道︰“清顏妹妹，快進來吧，水快涼了。”
說著，她大大方方地掀開了簾子，並沒有因為姜清顏對她不善以及這些日子破壞她的好事而與對方生出嫌隙。
身為老師的弟子，她不會給老師制造任何麻煩，同樣，她也不會去找老師朋友的麻煩。
因為這樣到最後，難做的終究還是老師。
爭風吃醋？她有那個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沒那個資格。
面對熱情的江彌月，姜清顏沒有抗拒，走了進去。
很快，熊皮簾後面就傳來 ，脫衣服的聲音。
江獨離開了山洞，大手一揮，從異度空間內飛出另一部分熊皮，將整個洞口覆蓋。
將熊皮固定好，他又從遠處搬來了一堆雪覆蓋在上面，同時將一旁之前挖走的一大片雪坑給補上。
做完這一切，山洞的痕跡徹底消失，這就像是一處完整的山丘，並沒有山洞一般。
做好了偽裝江獨飛至半空，將自己的腳印也同樣用雪覆蓋好後，這才飄飛著朝遠處離去。
山洞內，自江獨離開後，洞內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兩個女生在一起並沒有交流。
姜清顏正在整理自己脫下來的衣物，身上裹著浴巾。
即便是兩個女生，在同性面前不做寸縷她們還是會感到害羞的。
“那里有老師準備的拖鞋。”
“嗯。”
又是一片沉默。
將疊好的衣服放在干淨的石台上，姜清顏轉過身。
恰巧此刻江彌月已經站在了石階上，準備下水。
身上的浴巾緩緩解下，少女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姜清顏的面前展露無遺，讓她的臉頰有些發燙。
同樣身為美少女，她們之間的年齡差僅僅一歲，盡管顏值各有千秋，但身材卻是沒法比。
畢竟從小姜清顏便營養跟不上，身材干瘦，即便皮膚同樣白皙，卻帶著幾分病態，與上官柔和江彌月這種從小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如玉般的皮膚沒法比。
更別說從上次靈境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江獨。
只不過，這抹害羞直到她看清楚江彌月身上的疤痕後蕩然無存。
只見在昏黃的光線下，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出現道道傷疤，有的細小如針尖，有的橫貫了大半個腰肢，宛如一條猙獰的觸手，破壞了原本無瑕的美玉。
正準備下水的江彌月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眉毛不由得一挑，這里就兩個人，誰在看自己不言而喻。
她轉過頭來，腰身扭轉，平整光滑的皮膚起了褶皺，疤痕更顯猙獰。
對上姜清顏那有些睜大的眼神，江彌月有些怔愣。
她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一股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就在這時，姜清顏開口問道︰“你的背後？”
背後？
江彌月低頭看去，憑借超強的柔韌性，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後，在看到自己身上傷疤後她才有所明悟。
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笑著做出解釋道︰“一些小時候的傷罷了，如果嚇到你了，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听到對方的解釋，姜清顏這才面色恢復正常。
對方身上的傷疤讓她不由得回想起了江獨之前露出的那截宛如從地獄里伸出的手臂，上面滿是大大小小宛如爬蟲一般的傷疤。
她還以為對方與江獨來自同一個地方，這才有些驚訝。
不過細想之下，她覺得，以江獨的身手，身上都留下了那麼多疤痕，這位彌月小姐怎麼可能只在後背的位置留下傷痕。
收起心緒，她也準備入水。
踩在石階上，看著桶內殷紅的液體，液體上方飄散著一縷縷淡淡的薄霧，看起來瑰麗又致命。
就在她準備伸出腳試一試感覺之時，一旁已經跳下去的江彌月給出了提醒道︰“清顏，長痛不如短痛，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試驗。”
“鈍刀割肉很痛苦的。”
身為過來人，江彌月很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身體被砸碎再重組，靈魂被撕裂再縫補。
她拼著最後一口不服輸的氣才強忍下來，但如果姜清顏沒有那麼強烈的求生欲望的話，很可能直接會被折磨到精神崩潰。
然而，她的善意提醒，卻讓姜清顏感覺對方在瞧不起自己。
她沒有多說，果斷地跳了進去，血色的液體將她瞬間包裹，一股灼熱感襲遍全身，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處火爐當中，就像是一塊新炭掉進火盆里，在慢慢被高溫同化。
她的皮膚被燙得通紅，同時一股熾熱的氣息順著她的毛孔鑽進她的體內。
“嘶！”
宛如針扎一般的痛苦席卷，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眼楮瞪大，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想要快速離開。
然而，當手附在桶壁之時，一道聲音傳來︰“不要辜負老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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