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虛清仙宮一眾人中央,一位身材高大面貌俊逸,身著白袍,頭戴玉冠,束手持著一把拂塵,背後漂浮著一尊法輪,主動開口問道︰
“听聞設于風霄星雲的風舞閣總部,其中有一件玄天靈寶,喚作聚星索靈圖,于幾日前無故遭人破壞,此事,該不會跟二位有關系吧?”
“聚星索靈圖?這玄天靈寶我還是頭一次听說,至于道友說的風舞閣我倒是知道,原來他的總部設在風霄星雲啊。”
劍•陳胤若有所思,那領頭人冷哼一聲,袖袍一甩,數道五彩光華從周圍的鹽漠下鑽出,圍繞在此人身旁。
“風舞閣的事先不談,我倒是沒想到,陳胤竟然會有兩個?但也無妨,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的吧?”
“萬化母氣乾坤鼎?”
“不錯,你們若是...”
“給你吧。”
那人正要侃侃而談,卻看劍•陳胤把手一揚,將一個四方青銅小鼎丟了出來,陷入到白鹽中。
“什麼?”
虛清仙宮的一眾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面面相覷之後,還是由領頭的人揮手,卷出一道五色霞光,將地上的青銅鼎給卷到面前。
也不知道此人用了什麼方法,五彩霞光在青銅鼎上輕撫,竟直接從鼎內取出一團黑白雙色的氣體出來。
“這是...陰陽母氣?這是真的?”
那人的臉色震驚,又是古怪的看了劍•陳胤一眼,又是看向面前的青銅鼎,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火熱,隨後又強行壓了下來。
“是真是假,全看道友自己的眼光,但想來以道友的出身,應當能辨別出先天至寶吧?”
劍•陳胤嘴角揚起,心情似乎很輕松,那人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這陰陽母氣的確是真的沒錯。
但這鼎是否為真,還有待商榷,畢竟誰都知道萬化母氣乾坤鼎靈性全無,威能不顯,無法確定真假。”
“在下願發心魔大誓。”
劍•陳胤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看著那人說道︰“不過為了保證我的安全,道友也需得立下道誓,放我們離去。”
“你...”
劍•陳胤的話又一次超出了那人的預料,讓他的眉頭不由皺起,這種超出預料之外的變化讓他感到很不喜︰
“我記得你不是無法分離此寶嗎?”
“道友知道的還真多啊,不錯,我先前的確無法與萬化母氣乾坤鼎分離,為此我才來到西星域。
西星域的各大勢力便以傳承久遠,各自不可思議的功法秘術數不勝數,這將萬化母氣乾坤鼎與我分離的秘術,我也是意外從某個散修手上獲得”
說著,劍•陳胤有些感概的嘆了口氣︰“先天至寶的確稀世難得,但沒有靈性,威能不顯,卻是雞肋。
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陳胤也不過一介散修,拿著這玩意兒還是太燙手了,不如主動放棄為好。
道友既然知曉陰陽母氣,想必也知曉其作用,在下已鑄成無上道基,不打算再冒風險,遭人追殺了。
虛清仙宮乃是西星域赫赫有名的大宗門,能和你們對等的勢力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比陳某更適合持有此寶。
而此寶在是威能不顯,但這自產的陰陽母氣卻是實打實的,有此助力,日後必定蒸蒸日上。稱霸整個西星域不是空想。”
“...”
“怎麼?陳某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道友還不願相信嗎?還是說準備殺人滅口?”
劍•陳胤眼楮微眯,看著虛清仙宮的一眾人說道︰“在下雖然修為不濟,但自認逃命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不久前,陳某便和貴仙宮的東和下前輩打了一個照面,僥幸逃得一命,不知幾位道友知曉此事否?”
“東和下長老?”
虛清仙宮的一眾人頓時面露驚訝,但帶有幾分茫然,而領頭的那人的面色卻是一陣糾結,顯然是知道些事情。
終于,在漫長的思考後,那人深深的看了陳胤一眼,隨後竟將青銅鼎給丟了回去了,引得旁人一陣驚呼︰
“師兄?你在做什麼!”
“長慶師兄這是為何?我看那人說的不似假話,甚至願意立下心魔大誓,這寶物大概率是真的啊!”
“長慶師兄,為何要放棄?我們不正是為了此寶而來的嗎!你這樣做若是讓宗門的師長知曉...”
“都給我住嘴!”
長慶忽然厲喝一聲,其他虛清仙宮弟子頓時語閉,長慶深吸一口氣,猶為不舍的看著墜落劍•陳胤面前的青銅鼎︰
“我又何嘗不想將寶物帶回去?可是出發前,宮主和一眾長老千叮嚀萬囑咐的命令我等帶隊的弟子。
這萬化母氣乾坤鼎不可強搶,只需奪得其自產的陰陽母氣便可,我也不知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但這是事實。”
“你們的長老宮主是不是還重點囑咐過,萬萬不可傷了我的性命?”
劍•陳胤似笑非笑,引得長慶猛地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不,你都知道些什麼?”
“回去告訴貴仙宮的師長,陳某現在什麼都知道了,當然他們若是問起,便告訴他們。
別管陳某是怎麼知道的,想要陰陽母氣就盡管拿去,但別再像一群鬃狗一般纏著陳某不放了。
不僅僅是你們虛清仙宮,還有西星域的其它大勢力,還有那些修為遠超于我的老怪物。”
長慶看著劍•陳胤,冷笑道︰“呵~,閣下是在說笑嗎?不過區區散修,師長令我等不取爾性命,必然是有他們自己的思量,有你在這里要求的份兒?”
“也對,這的確是我多嘴了,想必那些老怪物早就有了默契,不然不可能我的行蹤一直泄露,卻始終只有一些修為不高的散修和小勢力的人找上門。”
劍•陳胤點了點頭,瞥了眼地上的青銅鼎,將其收起來後便直接轉身︰“既然這東西你們不要,那陳某便先走了,陳某可不想錯過這苦湯海的機緣。”
“等等!”
長慶忽然出聲,身後法輪猛然爆發萬丈霞光︰“我允許你們走了嗎?不過一介到處亡命的野狗,竟敢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哦?陳某自問沒有得罪諸位的地方,諸位為何又要如此的咄咄逼人呢?心聲︰還是說真看出來這青銅鼎是假貨了?)”
劍•陳胤回頭,卻發現虛清仙宮的一幫人,均是以充滿敵意和不屑的眼神看著他,便了然的點了點頭︰
“哦,懂了,大勢力子弟的一貫作風,若是那些被你們看不起的人不圍著你們轉,便心生惱怒,從而大打出手,維持所謂的威勢和尊嚴。
唉~,我還以為西星域的風氣這里會好上一些呢,不過諸位真打算違背師長命令,強行對陳某出手嗎?”
“師長只說不能殺,卻沒說不能廢!讓我看看你這所謂的南星域第一劍修,到底有什麼能耐!”
長慶說的堅決,誓要給劍•陳胤這不知所謂的家伙一點顏色看看,劍•陳胤則是搖了搖頭︰“唉,不識抬舉。”
一旁的陳胤眉頭一揚,周圍頓時有數道紫金色的雷槍從鹽漠下爆射而出,朝著空中的長慶一行人疾射而去。
長慶掐訣施法,身後的法輪凝聚霞光形成牆壁阻擋,卻被紫金雷槍輕而易舉的貫穿,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再祭出法寶抵擋。
但當長慶看到自己的防御法寶再次被雷槍所摧毀時,神色終于慌張了起來︰“等等,這雷槍的威力不對勁!”
“當然了,我在鹽漠下鋪了層黑煞神風,既能防止苦湯海侵蝕,又能不斷蓄力凝聚,說了那麼長時間,這威力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硬接。”
陳胤看著雷槍將這些人轟至灰飛煙滅,隨後看向劍•陳胤說道︰“下次別跟這幫人廢話了,會被說水的。”
“誰說的啊?這里還有別人嗎?”
劍•陳胤疑惑的看了眼四周,隨後拿出青銅鼎在手上把玩︰“我只是試探一下這些大勢力對我是個什麼態度而已。
現在看來,那些高層應該都是知曉此事,或者保持默契的,我們不必擔心那些老怪物會對我們出手。”
“可我們正準備大規模屠殺那些修為底下的門人子弟鎭,你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過來找你報仇嗎?”
陳胤問道,劍•陳胤輕哼道︰“哼,報仇?怎麼可能,殺又不敢殺,廢又不敢真廢,除非他們敢破壞他們主子的謀劃。
最多就是用各種不會阻礙我修為的方式折磨我吧,但若是能換得他們那一眾心愛的子孫徒弟的性命,我還是很樂意的!
當然更多的還是要靠著你帶我逃跑...”
“你這最後一句話也太沒氣勢了。”
陳胤不由的吐槽,劍•陳胤聳了聳肩膀,無奈道︰“我只是一株待宰的靈藥,我能有什麼辦法嘛?
不能在收割前提前成熟跑路,就只能做這些發泄的事情了,真想要翻身做主,還是得靠你啊!”
“你就這麼相信我?”
“那我還能相信誰呢?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多少也算是對你有所了解,如果不是別有所圖,你早就跑了!”
陳胤愣了一下,無奈道︰“為什麼每個人在跟我接觸後都能摸清我的性格?我就那麼好摸透嗎?”
“是你自己根本就沒打算藏,心里想的都出現在臉上了。”
劍•陳胤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聲︰“就是我最後真被煉成證道丹,我也希望能落到你手上,總比便宜了那些人強。”
陳胤沒有回答,只是說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不到大羅九轉你還當不了靈藥,走吧,那邊的苦湯海要噴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