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逛鬼市
周平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腳步匆匆地踏入大柳樹鬼市。此前听聞鬼市的種種傳奇，尋寶的念頭在心底瘋狂滋生，他想著能在這里淘到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當他真正置身其中，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失所望。曾經去過的潘家園，四周皆是琳瑯滿目的古董、精致典雅的文玩，空氣中都彌漫著歷史的韻味。
但眼前的鬼市，全然是另一番景象。攤位密密麻麻，攤主們扯著嗓子叫賣，貨品五花八門，毫無章法。
舊磁帶隨意地堆疊在一起，有的外殼已經泛黃；舊手表在燈光下泛著黯淡的光，指針不知停擺了多久；舊手機屏幕上劃痕交錯，訴說著往昔的故事。甚至還有成堆的舊衣服、舊鞋子，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整個場景就像一個雜亂無章的舊品回收站。
周平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哪是什麼神秘的鬼市，說難听點，跟普通夜市沒啥兩樣 。”
熙熙攘攘的鬼市中，周平的目光被前方不遠處的一陣喧鬧吸引。
一個四十多歲、滿臉怒容的男子正站在攤位前，手指著攤主，大聲嚷嚷︰“這東西我不要了，你趕緊把錢退給我！我朋友說了，你這東西是假貨，居然坑我花了三萬塊錢買！趕緊把錢還我！”
男子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刺耳，周圍不少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攤主是個身形瘦削、戴著副老花鏡的中年男人，面對男子的怒火，他不慌不忙，輕輕放下手中正擦拭的物件，抬起頭，神色平靜︰“這位小兄弟，看您這樣子，玩古董也有些年頭了吧。要是個新手，也不會輕易瞧上我這物件。
您既然入了古董這行，就該清楚這里面的規矩，一切全憑眼力見兒。東西一旦離手，概不退還。您都拿走兩個多小時了，這會兒回來說是假的，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半道給掉包了？對不住了您吶，這錢我退不了，到哪都沒這個道理。”
攤主的語氣不卑不亢，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周圍的人听了，也紛紛點頭，低聲議論起來。
那男子一听攤主這番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之下，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指幾乎戳到攤主鼻尖，惡狠狠地吼道︰“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敢坑老子的錢！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抓走，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攤主卻依舊鎮定自若，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不緊不慢地摘下老花鏡，隨手在衣角上擦了擦，抬眼直視著男子，眼神里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堅毅︰“您還真別嚇唬我，我在這鬼市擺攤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您隨便打听打听，我老金頭啥時候怕過事兒？今兒個這事兒，就算您鬧到警局去，道理也在我這邊。東西您看好了買，離手了就別想退貨，這是規矩！”老金頭聲音不大，卻透著十足的底氣，在嘈雜的鬼市中格外清晰。
中年男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憤怒愈發濃烈，卻又無從發泄。他狠狠地瞪了老金頭一眼，又重重地啐了一口，再次撂下狠話︰“好，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說完，他甩了甩衣袖，腳步匆匆地擠出人群，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鬼市里。
周平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眼楮卻沒閑著，將老金頭攤位上的物件挨個打量了個遍。
攤面上零零散散擺著十來件東西，他掃過那些看似古樸的瓷器、泛著銅綠的擺件，心里暗自搖頭，這些東西雖然看著像模像樣，可沒有一件是真貨，全都是些現代仿制品，根本不到代。
就在這時，周平的目光被一個壓在香爐底下的小冊子吸引住了。冊子封面陳舊，紙張泛黃，只露出一角，看著像民國時期的物件，可是里面卻還有夾層，要不是周平擁有透視眼，平常人絕對是發現不了的。
他剛想湊近仔細瞧瞧，原本還鎮定自若的老金頭，卻突然神色慌張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動作急促又慌亂。
周平見狀，不禁感到好笑，上前一步問道︰“攤主，你剛才跟那人理論的時候，話說得那麼硬氣，怎麼這會兒就要收攤了？”
老金頭一邊手不停歇地把物件往袋子里塞，一邊苦笑著解釋︰“哎，我剛才說的是規矩沒錯，可現在好多人都不講武德。萬一那家伙真是什麼得罪不起的主，回頭找我麻煩，我可招架不住。俗話說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先溜了為妙。”
周平哪能輕易讓老金頭就這麼溜走，他腦子一轉，計上心來，先裝作一副對其他物件饒有興趣的樣子，隨手拿起一件仿造的瓷器，故作好奇地問道︰“老板，這件怎麼賣？”
老金頭抬眼瞟了瞟，張口就來︰“這可是好東西，給你個實在價，五萬八！”
周平又指了指旁邊一個銅質擺件，老金頭依舊面不改色，報價三萬八。
周平心里暗自腹誹，就這些粗制濫造的現代仿品，居然敢漫天要價，心可真夠黑的。古玩行當雖講究眼力和議價空間，但這般離譜的價格，實在是坑人。
接著，周平指向那個壓著小冊子的香爐，問道︰“那這個香爐呢？”
老金頭眼楮一亮，來了精神，比劃著說道︰“這香爐可不一般，明代宣德爐，工藝精湛，您要是真心喜歡，18萬8，給您一個吉利價，拿走不虧！”
周平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無奈的笑，說道︰“哎，太貴了，實在買不起。”
就在這時，周平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手指向小冊子，滿臉好奇地問︰“金爺，這冊子是啥呀？看著怪特別的。”
老金頭一听，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堆起笑容，說道︰“嘿，你這小伙子眼光確實獨到！這個小冊子可是我們攤上的鎮攤之寶，一般人我還真不介紹。你能瞧見，說明和這冊子有緣。這樣吧，我這著急走，你要是誠心要，兩萬，兩萬你就拿走，絕對物超所值！錯過可就沒這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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