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岳,是楚天秋在湖東省最大的靠山,宛如一把罪惡的保護傘,為他在這片區域的種種不法行徑提供庇護。正因有姜懷岳這棵“參天大樹”,楚天秋才敢放心地將秘密基地設立在湖東省的龍城。
    三年前,命運的絲線悄然纏繞。彼時,剛剛履新湖東省省委書記的姜懷岳,在一次全面體檢中,得知自己患上了尿毒癥,好在尚處于早期階段。這本是極度私密的個人健康狀況,卻不知為何,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第一時間就傳到了楚天秋的耳中。
    楚天秋嗅到了其中的“機遇”,迅速找到了姜懷岳。他一臉神秘,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姜書記,我知道您現在的狀況,我這兒有兩個完美無缺的腎,只要您願意,就能解決您的後顧之憂。不過,這也不是白給的,往後您可得在湖東省為我撐起一片天。”
    身為剛登上省委書記之位的姜懷岳,此刻站在命運的分岔口,心中滿是糾結與掙扎。
    一邊是保守治療,尿毒癥前期若及時治療,尚有康復的希望。這意味著我或許能憑借藥物、透析等常規手段,與病魔展開一場持久戰,慢慢調養身體,雖過程漫長且充滿不確定性,但卻能保留身體的完整,以相對溫和的方式與疾病抗爭,最主要是的不受眼前之人控制。
    另一邊是選擇換腎,先進的技術讓成功的幾率大大增加,並且楚天秋上來就說可以找到兩個合適的腎,那麼自己的身體便能恢復到最佳狀態,重回巔峰的工作狀態指日可待。
    對于登上權力高位、滿懷壯志雄心的姜懷岳來說,這是一場致命的誘惑。權力的滋味固然美妙,但生命才是享受權力的前提。在權力與生存的天平上,砝碼悄然傾斜。面對楚天秋遞來的“橄欖枝”——兩個能夠延續生命的健康腎髒,姜懷岳的內心防線徹底崩塌。
    他在欲望的驅使下,選擇了與惡魔共舞,收下腎髒,自此成為了楚天秋在湖東省的最大靠山。從那以後,這片土地上,黑暗在權力的掩護下開始肆意蔓延,罪惡的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
    瞧見來電顯示,姜懷岳心頭一緊,這個號碼平日里極少出現,可每次亮起,準沒好事,不是麻煩棘手的難題,就是暗流涌動的危機。短暫躊躇後,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听鍵。
    “姜書記,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姜懷岳知道這是楚天秋在敲打自己,于是說道︰“托楚少的福,好著呢!”
    “姜書記,龍城的吳用是你的人吧?”楚天秋听出來姜懷岳的不悅了,于是直切主題,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姜懷岳眉頭輕皺,無奈嘆了口氣,“當初是我提拔他做龍城的市委書記,本指望他能有所建樹,誰知道他這麼沒用。在龍城這三年,毫無功績,反倒把整個城市搞得亂糟糟的。”
    楚天秋冷笑一聲,緊接著說︰“姜書記,我听說羅士杰現在在龍城調研,依我看,他十有八九是沖著吳用去的。吳用對我還有用,他現在還不能下台。再說,從制衡羅士杰的角度出發,你也得保他這一回。”
    這話一出,姜懷岳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攥緊,腦海中開始急速權衡利弊。
    姜懷岳緊握著手機,好一會兒,他才強壓下內心的波瀾,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楚少,我明白了。”說完,他掛斷電話,將手機輕輕擱在辦公桌上。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次羅士杰去龍城調研,要是查出對吳用不利的證據,想保住吳用,那自己是必要做出讓步。
    姜懷岳靠在椅背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困惑。他實在想不明白,吳用到底對楚天秋有什麼特殊價值,能讓楚天秋親自打來電話,要求自己全力保住他。畢竟在姜懷岳眼中,吳用在龍城這幾年毫無建樹,負面問題倒是層出不窮,實在難以理解他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楚天秋如此上心。
    ……
    姜懷岳陷入短暫沉思,須臾,抬手拿出手機,撥通了吳用的號碼。彼時,吳用正忙于案頭工作,瞥見來電顯示是省委書記姜懷岳,神色瞬間一凜,迅速調整狀態,按下接听鍵,聲音里滿是恭敬︰“姜書記,您好!”
    姜懷岳沉穩的聲音從听筒傳來︰“小吳,這次羅省長來龍城調研,你可有什麼準備?”
    吳用的心猛地一緊,腦海中念頭如電般飛轉。自己才剛和幕後老板通過電話,這省委書記姜懷岳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老板曾說過,只要自己行事謹慎,不留把柄,就能安穩度過任期。難不成,這姜懷岳也是老板的人?
    懷揣著疑惑與揣測,吳用趕忙開口回應︰“姜書記,這次羅省長過來,我明顯感覺他是帶著明確目的的,針對性特別強。您放心,我在龍城一直謹小慎微,處處留著仔細,絕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電話那頭,姜懷岳靜靜地听著,沒有出聲打斷,听筒里只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仿佛在等待吳用繼續說下去。
    停頓了一下,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繼續說道︰“只是,前段時間龍城的負面消息實在太多了。那個時候許文淵,在家離奇死亡。市局的楚刑天向我匯報,初步判斷是自殺,但是有疑點,還是有謀殺的可能性。斟酌之後,我和楚刑天商量,決定先把這事壓下來,對外定性為自殺。只是我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不知道這樣處理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再沒有其他事了嗎?”
    吳用心里七上八下,實在拿不準姜懷岳是否能毫無保留地信任。畢竟,謀殺葉書涵以及包庇五只羊集團公司,這樁樁件件都是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的大事,哪敢輕易吐露。
    他微微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自然一些,對著電話說道︰“姜書記,目前就這些情況了,再沒有其他事了。” 話落,他屏氣斂息,靜靜等著姜懷岳的回應,手指不自覺地在桌上輕輕敲擊,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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