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景別墅。
洗過澡後,母子兩個在玩下棋。
蘭溪思考了好久,終于走了一步,然後那枚棋子很快就被媽媽吃掉了。
他猶豫了下,認認真真的問媽媽。
“可不可以重新拿回來?”
“不行的。”秦煙很遺憾的看著他。
蘭溪點點腦袋。
玩了好幾局,蘭溪都輸掉了,顯而易見的,小家伙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垂頭喪氣的。
秦煙問他還要不要玩。
“一直輸。”
蘭溪都沒有信心了。
他平時就是一個受到各種夸獎的小孩子,不說其他人,即便是嚴格要求的爸爸,也不會采取打擊的教育方法。
對他和對他媽媽是一樣的,多是采取鼓勵為主,只不過同樣是鼓勵的方法,又有不同罷了。
總的來說,蘭溪遇到的最大的挫折就是如何吃一些他不想吃的食物和養一些爸爸不讓養的動物。
但今天,蘭溪便遇到了第三件事。
“這種情況,肯定要多練習一下呀。”
蘭溪重新燃起信心,“再練練就好啦?”
“嗯。”
“好叭。”
蘭溪又被媽媽說動,重新玩了一局。
秦煙想讓他贏一次來著,在操作的過程中出了一些差錯,結果是蘭溪沒有贏成。
她看到小家伙興奮的小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不哭不鬧的,就是很難過的樣子。
秦煙頓時負罪感滿滿。
她哄他,說再玩一次,他肯定會贏的,但是蘭溪怎麼都不肯再玩了。
“再玩一下嘛。”
秦煙戳了戳他。
蘭溪氣鼓鼓的翻了一個身,背對媽媽。
“……”
這下蘭溪像是真的生氣了。
秦煙換坐到他對面。
“再玩最後一次,我保證讓你贏好不好?”
蘭溪看了看媽媽,還是不想玩。
陳宗生從樓上下來,察覺到客廳里不同于往常的氛圍。
母子兩個待在一起,總是膩膩歪歪的,蘭溪很黏媽媽,而他也是媽媽的好朋友,秦煙也喜歡和他玩。
這會卻是不對勁。
秦煙一臉的愁悶。
蘭溪也不講話了。
“怎麼了?”
“先生。”秦煙求助的看向他。
陳宗生站在沙發旁,低頭看著小姑娘,“慢慢說。”
秦煙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陳宗生摸了摸女孩的頭發,“梳妝台上的東西還亂著,去收拾一下。”
蘭溪的小身子動了動。
“蘭溪這邊。”
“我來和他說。”
秦煙還猶豫著。
“听話。”陳宗生說,“一會再下來。”
秦煙點頭,她看向小家伙,“蘭溪,我很快收拾好,一會再下來陪你玩。”
說完,秦煙上了樓。
蘭溪看向樓梯的方向。
陳宗生坐了下來,他把剛才的殘盤重新歸納好,棋子歸位。
“你知道媽媽最開始學下棋的時候輸過多少次嗎?”
蘭溪沒有說話,但是搖了搖腦袋。
“多到數不清了,但是後來,漸漸地,媽媽也能贏一兩次,有時候媽媽也會耍賴,會想要撤一步,只是既然是下棋,就必然要遵守下棋的規則,落子無悔是定規,如果可以隨便打破,就沒有玩的樂趣了。”
陳宗生捏了棋子,放于棋盤的中央兩線相交點上。
“所以棋子無論放在哪里,都不能再動了,輸贏也坦然的接受,媽媽輸了也會不開心,但是她很快就會重新把心思放在下一局上。”
陳宗生看向自己唯一的血脈,大多數時候也是以不掩偏愛的目光看著他,“輸贏沒什麼,和媽媽下棋輸了,更不用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你是媽媽的孩子,她只會喜歡你,會在你有進步的時候夸獎你,在你難過的時候安慰你,唯獨不會在蘭溪傷心的時候嘲笑蘭溪。”
“所以蘭溪就把剛才的事情忘掉怎麼樣?”
“嗯!”
陳宗生對他說,“去看看媽媽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好∼”
蘭溪從沙發上下來,邁著小短腿跑著去了。
母子兩個很快和好,和好後便是要一起氣陳宗生。
蘭溪在樓上幫媽媽收拾好梳妝台後就困了,不想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秦煙便讓他在臥室睡。
陳宗生下完一局棋回來,就看到小家伙已經霸佔了大床,昏昏欲睡時,看到爸爸回來,還強調他要在這里睡。
秦煙拍了拍他,“沒事的,爸爸不會讓你離開的。”
蘭溪終于放心的重新閉上眼楮了。
陳宗生還能說什麼。
但是不抱蘭溪離開,不代表他們不能到別的地方去。
書房里,陳宗生親著懷里的小姑娘,手掌落至女孩腰間,掌下是白皙柔滑的肌膚。
懷里的人衣衫半解,面色羞紅,眼楮迷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讓陳宗生有一種立刻吞吃了她的想法。
吻一點點的落在額頭,眼楮,最後落在女孩的唇瓣上,反復碾壓,仔細品嘗。
小姑娘嗚咽著喊疼。
陳宗生斂下眸,“嬌氣。”
“我咬你,你也會疼的嘛。”
陳宗生捏了捏她的臉蛋,說不咬煙煙。
他的目光深情而又讓人入迷,被他這麼看著,秦煙情不自禁的吻上男人的唇,涼涼的,卻也是很柔軟的,和他嚴肅沉硬的外表一點也不一樣。
陳宗生任由她自己玩了一會,才接過這場情事的主動權。
這丫頭明日不用上班,陳宗生倒也不用顧及那麼多,在桌邊做了一次,才抱著她去了沙發那里。
做完一次,秦煙就沒多少勁了,可憐巴巴的靠在陳宗生的懷里,額角沾著汗濕的碎發。
陳宗生喝了口水,渡至她的嘴里。
過了好一會,秦煙才嘗到是甜甜的味道。
大概是方才的刺激太強烈,這點甜的程度已經不足以調動她的心緒了。
然而沒等她緩過來,男人已經重新欺壓上來。
……
秦煙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才起來,吃了點陳宗生做的食物填飽肚子,喝點咖啡醒醒神,結果還是在陳宗生的懷里睡了過去。
陳宗生一邊抱著她,一邊看書,輕翻書頁的聲音是唯一的動靜,直到蘭溪打過來電話。
小家伙的腦袋出現在鏡頭里,第一件事就是問的媽媽醒過來沒有。
陳宗生沒有回答,問他在做什麼。
“在打探消息。”
“什麼消息?”
“小叔叔說有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如果成真了,就不能陪我玩了,當然不想讓它成真呀,就要找爺爺打探消息。”
“你打探出來沒有?”
蘭溪說沒有。
“沒有想好說什麼。”
“你晚上還回來吃飯嗎?”
蘭溪說,“要和爺爺一起吃飯飯才能打探。”
“嗯。”
“爸爸,要提醒媽媽給我打視頻。”
陳宗生說,“吃完飯你就回來了,還打什麼視頻。”
“也要呀。”
話還沒有說完,陳明哲就開始喊他了。
蘭溪匆匆忙忙和爸爸說了拜拜,然後放下手機跑了過去。
才發現家里來了客人。
陳明哲拉著他站在最後面,“蘭溪。一會你說要回去,讓我送你回家知道嗎?”
“不用打探了?”
還打探什麼啊,人都上門了。
陳老邀請老朋友來家里做客,對方一家幾口都上門了。
陳明哲覺得情況不妙,還是開溜比較好,他要杜絕任何任何可能的情況。
“不用了,出了門,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蘭溪點點腦袋。
老朋友相見,自然是一陣寒暄。
周傾蓉看著站在夫妻兩個身邊的年輕女孩,笑著說,“自從你們搬走,都好久沒有見過了,沒想到女兒也長這麼大了。”
婦人說,“箐箐一直在國外讀書,畢業了也不肯回來,我們兩個實在想女兒,這才催她回來。”
“伯父伯母好。”
陳老笑著點頭,“我記得她以前總是跟在明哲的後面,沒想到如今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這是明哲,箐箐還記不記得?”
女孩看了一眼陳明哲,笑著說,“當然記得,我們兩個昨天就見過了。”
“哦。”陳老爺子驚訝,“那麼巧?”
“是啊,昨天我在賽車場比賽,正好他在那里看,我也沒有想到那麼巧。”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緣分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陳明哲的頭都快要炸了,就怕陳老爺子下一句就問人家有沒有交男朋友,然後順理成章的提起交往的事情。
陳明哲也不想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但是這像是陳老爺子能做出來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他趕緊捏了捏蘭溪的小手。
蘭溪關鍵時刻也沒有掉鏈子,走到爺爺的身邊,小聲的和爺爺說想回去了。
陳老爺子彎腰,“還沒有吃飯,怎麼想回去了?要不等吃完飯,再讓你小叔叔送你回去怎麼樣。”
蘭溪還是堅持要回去。
陳老爺子猜測是家里來了生人的緣故。
鄰里鄰居再重要,也沒有孫子重要,陳老爺子點了頭,讓陳明哲送他蘭溪回去。
“到了家別忘記給爺爺回一個電話知道嗎?”
“知道啦。”
陳明哲拉著蘭溪離開。
夫妻兩個看著離開的兩個人,感嘆道,“那是宗生的孩子吧,簡直和他爸爸小時候一模一樣。”
……
陳家外面。
陳明哲出了門,就松了一口氣。
“蘭溪,你可幫了我大忙了,說吧,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蘭溪不想去外面吃了。
“回家家吧。”
“晚會吧,你不是和你爸爸說了不回去吃飯了嗎,萬一家里沒有做你的飯呢,我們去吃了飯,我再送你回去怎麼樣。”
蘭溪覺得也行。
來到餐廳,陳明哲看看都有什麼菜。
蘭溪一下子瞅到了兩道一閃而過的背影,喊了爸爸媽媽。
但是他喊的時候走廊盡頭兩個人已經拐彎了。
蘭溪拽了拽小叔叔的衣服,“小叔叔,看到了爸爸媽媽。”
陳明哲正和餐廳的工作人員說話了,聞言,納悶道,“你確定沒有看錯?”
蘭溪指著餐廳里面的一條走廊,“爸爸媽媽去那里了。”
陳明哲便和工作人員說一會再點餐,帶著蘭溪過去。
蘭溪迫不及待的跟上。
順著走廊往里走,到盡頭,是電梯的位置。
即便上樓,也不知道在哪一間包廂。
蘭溪拉著他想讓他上樓。
陳明哲說,“我們先給你爸爸媽媽打個電話試試。”
“嗯!”
蘭溪圍到手機旁。
陳明哲撥通了電話,過了好一會,那邊才接通。
“爸爸。”
“蘭溪,怎麼了?”
“在電梯梯這里。”蘭溪不知道這家店叫什麼名字,小孩子的腦子也一時想不起來問爸爸媽媽在哪里吃飯,只想第一時間告訴爸爸媽媽自己在哪里。
秦煙的聲音傳來,“蘭溪,你是不是沒有在爺爺那里吃飯?”
蘭溪乖乖回答,“在外面。”
陳明哲說了餐廳的名字。
秦煙說,“我和先生也在這里,在二樓這邊,你快帶著蘭溪上來。”
“好。”
蘭溪按了電梯,迫不及待的拉著小叔叔進去。
電梯一打開,蘭溪就看到了媽媽。
見面場景頗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蘭溪跑了過去。
秦煙笑著接著他,“我和爸爸以為你在爺爺那邊吃飯了,就出來吃了,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有客人。”
“爺爺家來客人了?”
“嗯。”
秦煙領著他進包廂。
陳宗生看向陳明哲,“點過菜了嗎?”
“還沒有。”
“到這邊來吃吧。”
陳明哲點頭。
母子兩個在點菜。
陳宗生收回目光,“你這個時候跑出來,回去還免不得受一頓訓。”
到底是客人在,在客人在的時候找借口出去,旁人不知道內情倒也罷了,陳老爺子還沒有老糊涂,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這也沒有辦法,我這是都快嚇出經驗了,爸他要是當場說了,我直接拒絕豈不是場面鬧的更僵。”
陳宗生問他是不是確實沒有想法。
陳明哲點頭。
“那就和老爺子說。”
“不行。”陳明哲根本不覺得能成功,“他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多數時候他連哥你的話還不听呢,更不用說我的了。”
“你不試怎麼知道?”
陳宗生說,“回去後表明想法,工作的借口還是能用一用的,他不會為難你。”
陳明哲有點不信,“真能行?”
實在是陳老頑固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親生兒子都不太相信他能被人說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