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早就亮了,抬頭看牆上的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我扭臉看去,他們三個都還在睡著。
我爬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好後。楊可行被驚醒,于是一骨碌坐了起來,呆在床上意睜(發呆)了半天以後把秋褲卷了上去查看傷口。
看完後,馬上就叫了起來。
我急忙過去看昨回事。只見楊可行的傷口仿佛長大了一倍。本應是正常皮膚的地方,現在也變的光滑如泥鰍,並微微滲出汁液來,而傷口里面,似乎長出一些小肉芽兒。楊可行臉色大變,急忙喊吳非凡和馮老農。
馮老農听到叫聲,也不睡了。猛的爬起來就看傷口。果然,傷口也比昨天增大了不少。吳非凡也是如此。查看身上別的地方,後背處也長出硬幣大小的光滑傷口。
楊可行說道︰"完了,肯定是中了那怪物的毒。再這樣搞,我們非也變成那東西不行。"
"昨辦小哥?你懂得多,給講講"馮老農說道。
"我哪見識過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听說過啊。"楊可行說︰"這回死定了,因為我圖一時之快要下斗兒,沒想到把你們也連累了。"
"說的哪兒的話。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趕快想辦法啊"馮老農說。
"去醫院吧。把那光滑的肉割了不就好了?"我說道。
"恐怕是不行吧,那毒估計已經在全身了。沒看到後背上都長出來了嗎?"馮老農說道。
"是啊,醫院肯定不行。這種東西要是說給醫生們听,估計準把我們送精神病院不行"楊可行說道。
馮老農皺著眉頭說︰"那小哥,這古玩城里誰懂的多?咱們去試著問一下?"
"哪有這方面的人材!都是些販賣假貨的東西。即使有那深藏不露的,也不會給咱講這些東西。"楊可行說道︰"我十歲就在這古玩城了,誰家晚上吃幾個饃我都知道,哪里有那能人異士。"
"那可昨辦,你爹呢?你家祖傳倒斗的,他肯定懂得這些東西吧"馮老農問。
"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但這事我不敢向他說啊"楊可行說道。
"你小子還是不怕死啊。"馮老農說道︰"死不可怕,要是咱幾個都變成那怪物可就慘了。肯定要被人拉去全世界展覽,完了還要把咱大卸八怪兒放到瓶子里讓別人參觀。"說完還故意擰著眉毛,張大嘴裝著痛疼的樣子。
楊可行見狀,想了想以後說︰"要不這樣,就說你中了毒,問我老頭子看懂不懂。要是懂的話,咱們就想辦法治,昨樣?"
"中!斗這樣說"馮老農下了決定。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收拾了東西往古玩城趕去。到了楊家店里,馮老農把伙計們支開,然後我們和楊父一塊兒進入里屋去說這個事情。
馮老農又瞎扯了一頓話後,把傷口揭出來給楊父看。告訴他被那樣的一個怪物抓傷後,就變成這樣的了。
楊父听後大驚。忙問道︰"你們是不是跟一伙兒日本人下過斗兒?"
我們听後,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從楊父的口氣中可以听得出來。他好像知道這個怪物的來歷。馮老農忙說道︰"您老知道這怪物?求求您救救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是記下了"說完,馮老農退後就下向楊父跪下。
楊父慌忙起身扶起馮老農,讓我們都坐到椅子上。說道︰"我听說過這個東西,十多年前,有一批人四處倒斗兒,是為了幫一個日本人尋找什麼。後來這批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有一個人也是受了同樣的傷,讓到我家老爺子要看是怎麼回事。我家老爺子說是中毒太深,已經沒辦法救了。那人不甘心,就問是怎麼回事兒。我家老爺子問他,是不是被一個叫 的東西所傷。那人描述那怪物的長像,倒和你們說的一樣。"
"當時那個人身上除了有這光滑的傷口外,還長出了幾厘米長的觸須。我看到以後,非常的害怕。所以記得較清。"楊父頓了頓又說道︰"那人說不清楚傷他東西的名字,但長的就是那個樣子。那人向我父親求解救的方法,我父親告訴他們需要在玉石礦山下面,找到玉髓。然後把玉髓涂在傷口上,才能拔出毒素。但那個人身上的觸角已經長了出來,我父親說活不了三天了。那人就告謝走了。"
"那玉髓就是瑪瑙嗎?"楊可行問道。
"不是的,我說的玉髓並不是世俗人所說的瑪瑙。是生長在玉礦山里的一種東西,像液體一樣。但自身卻是玉石。可以稱為是玉液,明白了嗎?"楊父說道。
"啊!玉石還有液體的?"馮老農驚訝道。
"是的,這種玉髓據說是古時地殼運動的時候,隨玉而產生的。玉石在外,堅而硬。玉髓在玉石的里面,卻是液體的。這種東西只有在玉礦山最深處或是最下面才可能有。並且像蠟燭怕見火一樣,玉髓見到風或是流出玉石外邊時間稍長,就會變成堅硬的玉塊兒。"楊父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馮老農張口說道,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說露了嘴,把我說成了我們。
"嗯?你們?不是你自己受了傷嗎?還有誰?"楊父連連問道。
"就我自己,我是說要是我死了,我這幫小弟兄們不得喝西北風給餓死啊"馮老農說道。
"你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要不趕快找到玉髓,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楊父說道。
"那哪里才有玉髓啊?您老發發慈悲救救我。"馮老農急得滿頭是汗。
"只要產玉的地方都有可能有這玉髓,像南陽的獨山,新疆的和田。"楊父說道︰"按你的情況來看,新疆是有些遠了,估計到不了新疆就要死了。"
"那就去南陽去找?"馮老農問了一句。
"嗯,可以考慮去看看"楊父說道︰"楊可行,你幫他們買一些下山鑽洞的工具,收拾好了就讓他們趕快的去南陽,這事情可耽誤不得。"
楊可行說道︰"我也想跟他們一塊兒去看看,長長見識"
"店里那麼忙,你去見識個啥。不去"楊父張口就回絕了楊可行。
楊可行是想趁機與我們一起去南陽找玉髓來治病。但楊父肯定是怕有危險,而不讓楊可行去。楊可行急出一頭的汗來,不得已。把褲子卷了起來,掏出傷口讓他老爹看。
他老爹看到傷口以後,差點兒沒有驚的趴下。半了過晌才說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真是要氣死我啊!"
楊可行說道︰"事都這樣了,你罵我也沒有用。那塊酒蟲玉盅子就是我們的戰利品。我們搞了十多件這樣的玉器,不過和 打斗的時候全給弄碎了。能帶出來一件兒神器,也算是值了,大不了要是我們都死了。那神器賣掉分的錢,也夠給您養老的了。"
楊父听完後,臉脖子粗的。唉了口氣以後說道︰"這都是命啊!你爺在世的時候總是要我遠離古玩,要我做別的生意。唉,我看這生意賺錢就沒有听。結果該來的還是來了。唉!躲不掉啊"
我們不知道楊父說什麼,但似乎查覺出來楊父有點認命的感覺。這樣的話,楊老爺子估計要下大本錢來幫我們了。
果然,楊父從桌子上取來紙和筆,刷刷的寫著什麼。一邊寫一邊吩咐楊可行去保險櫃里拿兩萬塊錢出來。
楊可行取錢出來,楊父已經寫完。交給楊可行說道︰"照這單子上的趕快的買齊,不要苦苦的和別人講價。你們現在一分鐘也不能耽誤了。"
楊可行把錢裝進背包里背好,拿著紙。我們正要照單采購,楊父喊住了我們說道︰"我年紀大了,不能爬高上低的。也從來沒有下過斗兒。本來想跟你們一塊去南陽,但考慮到去了也是累贅,所以就不去了。"
"我想起一個人來。那人是我父親以前帶過的一個徒弟,是湖北隨州吳山鎮人,以前在山里頭做石匠。懂得開山鑿路尋找礦脈,並且有門絕技,就是開山碎石如同穿山甲打洞一般。再大的石頭,他不用炸藥,不動工具。三下五除二的也可以搞得開。不過這人心術不正,想從我們這里學倒斗兒的本事。于是家父就把他趕走了,十年沒有聯系過了,不知道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你們先去買裝備,我這邊想辦法聯系一下他。求他幫這個忙。"楊父說道︰"要是他能幫忙,你們的事情就好辦了。"
馮老農听到此處,忙說道︰"您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叫萬寶兒?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家在吳山鎮水庫那里。"
楊父忙說道︰"你認識他?!就是這個人啊!"
"以前曾在一起當過兵,那時候我們挖戰壕什麼的,都是他帶隊來著"馮老農說道︰"這個人最為驕傲,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誰也看不起。我和他打過幾次架,關系也不是很好"說完,馮老農嘆了口氣。
"那你能聯系到他嗎?"楊父問道。
"我試試吧,他那隨州有我別的戰友,還有過聯系,讓我那戰友去找找他"馮老農說︰"郵電局在哪里?我往湖北掛個電話"
楊可行說道︰"不用去郵局,我家就有電話。"
說完,就帶馮老農來到他父親睡覺的那個屋里。桌子上果然擺放著一部電話機。
馮老農念著號碼,讓楊可行去撥。隨後傳來接線員的聲音。馮老農說了一番後,等了半根煙功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電話接通了。馮老農嗚嗚拉拉的敘了一番舊後,就打听萬寶。說了一會兒急忙讓楊可行拿筆記下。然後又說了一番後就掛掉了電話。
馮老農出來對楊父說道︰"萬寶的電話我已經拿到了。不過我和他的關系實在是好不到哪里去。我求他的話,他肯定不會幫忙的。所以還得勞煩您給他聯系聯系"
"咳!當年這人被我家老爺子趕走的時候,還是我偷著給的路費。但這個人反復無常,忘人大恩,記人小過。不知道肯不肯賣給我這個面子里。"楊父說道。
"您老就試試吧。那萬寶很貪錢,他要是實在不願意,就把這玉酒盅子送給他。換幾條人命吧"馮老農說完,把裝玉酒盅子的盒子掏出來放到桌子上。
楊父推辭了,讓馮老農先收起來。然後轉身回屋給萬寶打電話。我們趕忙圍了過去,坐在床上。一聲也不敢吭,靜靜的等楊父打電話給萬寶。
接線員問清楊父要打的電話以後,便開始轉接。過了好大一會兒功夫,電話那頭說讓我們等一會兒,他去喊萬寶。又過了許久,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哪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