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電話?不要吧,她二媽听到了怎麼辦?
我,我還是給她發短信好了,讓她現在就供出我合適麼?”,那頭萎哥回應的有點結巴。
李哲立馬反問,“發短信萬一她漏看了呢?
欣蕾性子太軟了,又膽小怕事,如果她二媽真要帶她回去,她再不供出你,只要她回去了,你倆幾乎就沒戲了”。
“好吧,那要不要讓她說,說咱倆那事?”,那頭萎哥繼續問。
“先不要,一步步來,如果她不得不供出你,就先只說已經跟你在談了,看她二媽是什麼反應和態度再說”,李哲如此解釋。
解釋完畢,他催萎哥趕緊給欣蕾打電話,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李哲回到工位小坐了一會兒,尋思再三決定還是去萎哥欣蕾店外候著,以便即時溝通、快速反應支援。
十分鐘後。
李哲到了小吃店門外,跟正鬼鬼祟祟緊張兮兮的萎哥踫了頭。
他先問了下店里欣蕾和她二媽的交流情況,萎哥一臉萎靡不振道,“欣蕾跟她二媽,如實說了我和我家里的情況。
她二媽說我爸是個藥罐子無底洞,嫌我家窮,說讓她不要跟著我吃苦過苦日子。
她二媽還說,老家那戶人家庭條件很好,那男的長相脾氣也好,到時候她嫁過去就是享福的,絕對比跟著我強一百倍”。
李哲點頭繼續問,“那欣蕾現在跟她二媽怎麼說的,都聊到什麼程度了?”
萎哥又側耳細听了片刻,隨即滿臉憂慮道,“她說我長相脾氣也不差,說我跟你們合伙開廠每月也有萬把收入。
她還說想和我在這邊發展一起努力,相信會越來越好的,但她二媽就是一個勁兒不看好我”。
萎哥言至于此,李哲還沒表態發言,兩人冷不丁就听到,楊欣蕾她二媽的音量越來越高亢了,而楊欣蕾似乎突然啞火了。
李哲正想問萎哥屋里那大嬸兒在說什麼,萎哥拉著他就往巷子里面退了好幾步。
兩人站定後,萎哥神色更為慌張道,“欣蕾剛才說,她想在深圳這邊買房安家,不想回老家。
然後她二媽就發火了,說她一個要嫁人過日子的女孩子,自己瞎買個什麼房。
她二媽還問她是不是已經在攢錢了,還問她攢了多少了”。
李哲也跟著急了,他問“欣蕾她是不是承認了?”
“對呀,她說以後不想靠她二媽一家了,還說已經和我一起攢了近二十萬了,最快再過兩三年就差不多能攢夠首付了”,萎哥當即點頭回應。
听著店內欣蕾她二媽持續不斷的“鳥語”,李哲嘆息連連。
“是我疏忽大意了,之前那次她二媽回去後,我還說盡快給她梳理下後續大致對策的,結果一忙廠里的事就給忘了。
我是完全沒想到,她二媽這麼快就又殺回來了,欣蕾不該這麼早提買房的事,剛才更不該說和你的存款的。
她這完全是給自己挖坑,她二媽都已經知道這筆錢了,她要是貪財圖這筆錢,那你倆接下來就不得安生了”。
李哲如此一說,萎哥一邊繼續監听,一邊就捶胸頓足哀嘆起來,還原地轉起了圈兒。
轉了好幾圈兒,又跑到店門口听了片刻之後,萎哥問跟過來的李哲,“都已經這樣了,那我倆接下來怎麼搞喔?
欣蕾她二媽現在跟她已經爭吵起來了,說她要是一意孤行的話,就跟她斷來往,還要她給二十萬的撫養費”。
“臥槽,這麼狠,她們一家對欣蕾那麼苛刻差勁兒,在她身上的花銷,吃穿用度全加起來,我看一兩萬都不一定有。
她完全就是照著欣蕾說的存款數,想一瓢舀精光吧,何況你倆那二十萬的買房款里,有一半還是你湊的呢”。
听了萎哥的匯報,李哲頓時火大的很。
就在這時候,他正在撓頭想對策,眼瞅著楊欣蕾的人就從店門口闖入了視線。
欣蕾一臉沮喪雙眼紅腫,她先是略帶驚訝的看了李哲一眼,隨即朝萎哥發話,“跟我進去下,我二媽要跟你說話”。
萎哥回頭可憐巴巴的看了看李哲,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就跟在楊欣蕾身後拐過去不見了。
此時此刻,小吃店旁的小巷子里,就只剩李哲一個人了,很快他就听店里熱鬧了起來。
反正他也听不大懂,他干脆不听了,去旁邊雜貨店里買了瓶美年達,然後就蹲在小吃店門口旁邊的人行道邊,一邊喝飲料瞎觀望,一邊替欣蕾萎哥的麻煩事琢磨起來。
差不多十五分鐘後。
李哲正在低頭沉思,一個大巴掌就拍在了他肩上,他回頭一瞅,萎哥的一張如喪考妣的苦瓜臉,差點兒就杵到他嘴上了。
“走吧,去我出租屋,晚上就在我家吃,反正你們廠里也快下班了”。
李哲拍拍屁股站起了身來,他望著萎哥問,“剛才你們聊的怎樣?聊到哪一步了?”。
“我沒藏著掖著了,我攤牌了,豁出去了,說欣蕾已經跟我同居睡覺了。
她二媽一下子臉都綠了,當場就一個勁兒罵欣蕾,她都哭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她二媽然後又罵我,讓我趕緊跟她斷來往,還讓我賠錢,還說沒她和欣蕾二伯點頭,咱倆休想結這個婚,也別想在這邊買房安家。
我倆要是敢亂來,到時候她們一家就天天上門來鬧”。
李哲一臉平淡不咸不淡的喔了一聲。
因為他已經猜到會有這一出了,因為他很清楚萎哥欣蕾的脾氣性格,他也基本吃定了欣蕾二媽見財起意的貪婪人性。
然後他繼續問,“然後呢?你和欣蕾又是怎麼回應的?”
萎哥在前面開路往出租屋方向走,他一臉愁容的表示,“欣蕾只知道流眼淚不說話。
我反正撂下話了,我非欣蕾不娶,我要趕緊和欣蕾買房。
我現在也沒彩禮給,後面就算有,最多也只能給她三五萬,別想要多的”。
李哲又喔了一聲,同時他停下了腳步問萎哥,“咱倆就這麼走了?讓欣蕾在店里一個人面對她二媽?
你可是個爺們兒呢,是她男朋友呢”。
萎哥轉過身來反問,“難不成你跟著我回去店里一起接著挨罵?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說什麼她二媽都不會听的。
她二媽火大的很,說馬上就回去的,明天一早就把她二伯叫過來的”。
李哲再次撓頭喔了一聲,然後轉身看向了小吃店。
說來也巧,他眼瞅著欣蕾二媽一瞬間就從屋里出來了,一個左拐之後,雙腳就跟踩了風火輪一樣,片刻功夫就飄出了好遠。
再然後,楊欣蕾也一臉淚痕的出來了,一邊抹臉一邊看向了她離去的二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