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沛遠罕見的“關懷”，李哲保持了一貫的低調戒備姿態。
“程大經理，哪里哪里，都是運氣。
其實我偏向于多招女業務員，只是因為女生沒男生那麼容易沉迷游戲，而且做事相對更有耐心韌性。
至于我這邊的業績，還是老樣子，反正就這麼幾號人，月底能做到200萬就謝天謝地了，不能跟你新印王相提並論”。
半分鐘後，程沛遠的回應過來了。
“李哲，你師父蕭瀟的示弱之術，你繼承的蠻到位的嘛。
你那邊雖然人少，但都是精兵強將，光你和蕭瀟兩個人，都能頂我近一半的人馬了。
還有你那幾個已經轉正的女業務員，應該都是馬上要開始爆發的人了吧。說實話，我這邊沒你有後勁”。
程沛遠這番話，李哲認真揣摩了好一會兒。
他正想從對方手下數量眾多的老主管，還有自己徒弟婷婷這種新銳來說事，程沛遠又補了一句。
“李哲，一個蕭瀟頂半邊天，當初你把她薅走，真的是對我釜底抽薪啦”。
李哲趕緊解釋，“程大經理，我可不是薅，再說，我不是給你留了個薛婷婷嘛，她可是沖勁兒很足的”。
“婷婷她是很不錯，不過業務能力上，跟你和蕭瀟還不在一個層次，我現在真是難得再踫上一匹千里馬了”。
李哲感覺的出來，程沛遠這家伙，對自己把師父蕭瀟帶過來，還是挺耿耿于懷的。
想了想，他繼續打字回應，“程大經理，你手下那近十號主管加業務經理，那可是新印王的骨灰級元老。
有他們在，你那邊業績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喲”
“他們？李哲，你去了東莞以後，從來沒關注我這邊的動靜吧。
今年二手改裝機公司多了好多，人家舍得砸錢的，我這邊的老底子都被挖走好幾個了”。
程沛遠說的這些，李哲是真不知道，自從獨立出來，他早就退出新印王業務群了，他也沒想過知己知彼去跟程沛遠一較高下。
“程大經理，銷售這一行就是這樣，大家都很現實的，你大不了再招唄。
我這邊本來就沒幾個人，前段時間還不是走了好幾個，然後我只能繼續招了”。
“也對，對了，李哲，你現在是怎樣看待黃總之前提的大小王的？
你覺得到時候大王會比小王的股份多多少？或者是只有贏的人才有股份？”
程沛遠這個問題，讓李哲頓時收起了剛才的輕松姿態。
果然，重點都在後面，他明白的很，這才是老狐狸今天主動找自己掰扯的核心。
權衡清楚後，他如此回應，“程大經理，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覺得听老板的吩咐、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全憑天意吧。
說實話，能穩穩當當拿到經理級別的收入，我就很知足了。
至于額外的股份，有的話當然最好不過，沒有的話我也無所謂的”。
“這樣，李哲你不會又在示弱吧，其實你我都很清楚股份的意義和價值的。
說實話，本來我是志在必得的，但現在我已經沒太大信心了，壓力山大呀”。
程沛遠這番話，讓李哲明白，自己剛才的低調示弱對方並不信。
他甚至覺得，對方只差說“李哲，你要記得回報我的知遇之恩”了。
但是，程沛遠說的沒錯，他李哲很清楚股份的價值和份量。
他雖然無意爭奪，但如果他憑一顆與世無爭的心就能順帶拿到，那他也絕不會拱手讓人。
因此，他只是回了一句，“彼此彼此，程大經理，做這個經理我也壓力山大，既然都在坐這個位置了，那就各盡本分各自加油吧”。
“那好，就這樣，李哲，你先忙，我也要忙了，就不過多打攪了”。
李哲輕嘆一聲，最後回了句“ok”就繼續忙起了。
兩三小時後。
中午十二點多，李哲在辦事處吃完午飯就上四樓了。
開了大廳的電扇，他癱在沙發上閉眼打盹兒不到三分鐘，面前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是彩印廠強仔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後先開了口，“強仔，吃午飯沒？難得見你主動給我打個電話呀，有什麼事麼？”
“李哥，我正在欣蕾姐家吃雞腿飯，那個，你之前不是交待我留意下隻果手機的事嘛。
我給你匯報一下，隻果手機殼我已經在賣了，從上架到現在，個把星期賣了三四十個。
按你的建議，我賣的比較貴，比一般手機殼貴了至少一倍，結果買的人真的沒怎麼講價呢……”。
听了強仔的匯報，李哲甚是滿意。
強仔這種事事有回應的做事態度，還有不拖延不敷衍的執行力，他很喜歡。
“強仔，那就好，跟你之前幫我網店賣耳機吊繩一樣，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繼續加油，你現在可是網店的股東，再把銷量沖一沖，你月入幾千上萬也不難的”。
那頭強仔表示他心里有數，李哲便也沒再多聊，掛了電話就繼續躺回沙發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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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閉眼，經歷了剛才強仔的打擾之後，李哲此刻的困意是少了一些，但亂七八糟的念頭，特別是本能驅使的沖動，卻開始冒頭增多了。
此時此刻，和老婆甦雪晴在酒店、在自己臥室、在衛生間的那些勁爆場景，一幕幕的全都闖進了他腦海里。
幾分鐘後，本來只是因為大熱天而身上有些燥熱的李哲，心里也燥熱難耐起來。
那種莫可名狀難以抑制的癢，還有想立馬找老婆發泄的沖動，讓一向自認很有自制力的他，也開始懷疑是否自我高估了。
“哎，真是操蛋了，難怪有先謀財再謀愛這一說的。
男人啦，一旦嘗過了女人的滋味，還真的是很容易上癮，也真的容易迷戀其中恍惚懈怠，哪還有心思奮斗喲……
李哲，你踏馬攢夠老婆本兒了麼，你有資格懈怠麼？……”
一番自我反省後，李哲給了自己一耳光，隨即起身去衛生間沖涼去了，沖完涼就下樓奮斗去了。
一周後。
30號，六月最後一天。
晚上九點半，新金彩辦事處一樓，就只有中間業務辦公室亮著燈了，而辦公室里也只有李哲一個人了。
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塵埃落定的本月業績匯總，他關了電腦，將在師父蕭瀟抽屜里呼呼大睡的奶牛貓抱了出來，一邊擼貓一邊發了會兒呆。
本月辦事處總業績218萬，其中李哲受益于兩台大機器的訂單，一人就做了80萬，他師父蕭瀟做了68萬。
而李哲手下的其他業務員，除了仨上月中招來的試用期新人，其他的正式員工都開單了。
悅悅和小荷這倆應屆大專生，再加老鄉聶曉雅和小弟劉春來，人人都是10萬以上的業績。
而開單的人里面業績最少的柳如燕，也是正式業務員里來的最晚的。
她雖然只有六七萬業績，但卻是兩筆訂單兩台小機器，一筆來自網推，一筆來自于她線下陌拜。
另外，深圳彩印廠那邊，由于這兩天廠里還在趕訂單，劉昊銘還沒來得及總賬，李哲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不過，劉昊銘說了，明天七月一日，農歷五二零，那是他生日。
他無論如何會在生日聚餐前，把大家的分紅算出來的，也會第一時間發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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