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給你兩條路
深呼吸一口氣後，李哲強壓下人生第一次被人當街扇耳光的屈辱憤懣。
他緩緩開口了。
“琪柔，今晚都是我的錯，我認了，是我忽悠你傷了你的心，對不起。
我這樣做確實是慫，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還記得一年之約吧，彼此自由互不侵犯，我們自己定的規矩，我，我不想這麼快就破了。
還有，之前你總是開玩笑試探我，你這樣來多了，我真的是真假虛實難辨，哪怕你說的是真的，我，我都不敢完全相信了。
我就怕自己會錯意假戲真做傷害到你，我也怕你被傷害後報警把我送牢里去，那我這輩子就毀在你手里了”
李哲說到這里時，何琪柔突然就不哭了。
她抬起一張哭花的俏臉，咬牙嘟嘴的，就又重重扇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你白痴呀？我只是和你開玩笑，我會特意帶著身份證拉著你去開房呀？我有那麼不要臉呀？
我只是和你開玩笑，我會真的和你開一間房、洗幾遍澡等著你欺負啊？我還沒膽子開那麼大的玩笑。
你，你以為我為什麼在衛生間里那麼久不出來？
我真的是要給你的，我真的是第一次，我真的很緊張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還有，我喜歡你，就算你是會錯意硬要的，我，我也不可能報警的，你懂不懂？”
何琪柔對著李哲發出一連串的反問後，她的眼淚繼續嘩啦啦流個不停了。
然後她一把拽過李哲的胳膊，雙手一摟腦袋一靠，就又繼續嚶嚶哭泣起來。
李哲不敢動彈。
他趕緊解釋道︰“我就猜到你是因為害怕才遲遲不出來的，其實我也怕。
既然都怕，那就不要來了嘛，所以我才走的，我怕你事後又後悔”
讓何琪柔摟著哭了一小會兒後，李哲懷揣著心里的不舒服凝視著馬路對面，他繼續道歉安慰了。
“琪柔，今晚的事，都是我不好，算我辜負你的好意了，行吧。
那個，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再拖連出租車都打不到了，那就回不去了，走回去可不比坐公交，很累的。
你，你知道麼，我活到現在二十三歲，初吻被你拿了，連人生挨的第一耳光都是你扇出來的，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的。
我的臉現在還生疼呢，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那麼大勁兒的，都快把我打暈了”
李哲此番話吧啦吧啦完，摟著他胳膊哭的不停的何琪柔，竟然停止了哭泣，李哲還听到她噗呲笑了一聲。
再然後，何琪柔抬起了哭花的臉龐。
她一臉哭笑不得的望著李哲，她的雙手又使勁在李哲肱二頭肌上使勁掐了一下。
隨著李哲齜牙咧嘴一聲慘叫，何琪柔不哭泣動手了，改為言語發泄了。
“活該，掐死你，誰讓你羞辱我的，我就是要讓你一輩子記得我，哼。
回不去就回不去，我還不回去了。
房都開了又不能退錢，我今晚就在這里睡了，明天一早坐公交回去上班”
何琪柔說到這里時，似乎是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她冷不丁一把掰過李哲的腦袋，認真瞅了瞅他的臉頰。
“李哲，我，我，對不起呀，我好像真的打疼你了耶，你，你臉上有三四個手指印”
何琪柔不提這個還好，她一提，李哲再也憋不住了。
內心的心酸委屈一上來，他差點都要掉眼淚了。
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終究是忍住了。
但他不想再看著何琪柔了，而是扭頭看向了別處。
他嘴里同時淡淡道︰“你才知道啊？你都給我臉上打出手指印來了。
我明天上班，別人要是問起來，你說我該怎麼解釋？
真是的，一生氣就愛發泄，一發泄不是亂扔東西就是打人，只要我在你旁邊，我準倒霉”
何琪柔這會兒已經發泄好了，她自己心里是舒坦很多了。
但她很直觀的感受到，被自己所發泄的對象，人家的心里正很不舒坦。
互相沉默了分把鐘後，何琪柔臉上的淚痕，也被她自己抹干淨了。
她的悔意漸漸上來了，開始搖晃著李哲的胳膊，安慰起這個逃兵來。
“那個，剛才是我不對。
我，我不該動手打你的，我，我錯了，好不好？”
李哲還是看著別處不說話。
“臭擺攤的，對不起嘛。
你是男生，我是女生，我真的已經知錯了，我已經給你道歉說對不起了，你就展現下你的君子氣節嘛”
李哲轉過了頭，他呆呆傻傻的看著腳下，還是不說話。
“李哲，我錯啦，對不起啦！要不你也打我一耳光出出氣？
我，我保證不還手也不生氣，只是，只是我求你輕點打，我怕疼”
李哲還是低著頭，但他沒憋住，噗呲一聲就笑了。
然後他繼續低頭道︰“得了吧你，好男不跟女斗，不管什麼原因，我打死也不會跟你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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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你又還是在生我悶氣，你到底想怎樣？你，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如果是的，那個，那個，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去，你趕緊去洗澡，我等你，這樣好不好？
我給你就是，我今晚真的是準備好的了。
我，我絕不反悔，事後我也絕不報警叫人抓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李哲此刻，只是心里生悶氣不想說話。
何琪柔安慰不成竟然又來這一套，他醉了，他無語了。
“去去去，我就算想，我的興致也早被你狠狠一耳光扇沒了。
你真的不回去？那我現在就走了，你就在這里過一夜，然後明早起來坐公交回你公司去。
你住在這里挺安全的，錢花了不能浪費，我也沒啥不放心的。
喏，東西給你，你上去睡覺吧，我走了”
言語間，李哲將何琪柔送自己的皮帶從禮品袋里拿了出來，然後將送她的化妝品遞給了她。
但是，何琪柔沒接，她的眼淚毫無征兆的又涌了出來，她騰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哲，你敢，你現在敢一個人回去，我現在就跑馬路中間被車撞死。
你是以為我沒哭了就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里還很不舒服？
我給你兩條路，要麼你現在走路把我背回公司去，要麼你就今晚陪我在這里過一夜。
房開了不能浪費，咱們什麼都不做都行，各睡各的就是，你現在就選”
看著何琪柔說話間就向馬路上退去，李哲知道這家伙生起氣來時，說得出口就做得出來。
他閃電一般起身沖過去，快速攔腰摟住了何琪柔。
“我陪你過一夜，我陪你過一夜，這行了吧。
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你睡你的我睡我的，這總可以了吧”
幾分鐘後。
原酒店，原219客房內。
李哲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何琪柔拿著蘸了熱水的干淨毛巾，正小心翼翼的給他熱敷、擦拭著被扇出手指印的臉頰。
深夜十二點多。
桔黃色的淡光下，李哲已經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臉上的手指印已經很淡了。
何琪柔已經鑽進了被窩，她側著身子，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正津津有味的凝望著已閉眼睡去的李哲。
雖然她心里還帶著幾分獻祭的渴望和躁動，但看著李哲的瘦削臉面，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心，就好像她已經完全擁有了這個慫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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