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罪犯亮相公判會 冤家和解成親戚
鄒慧一直認為高翠蘭是個比較不動聲色的人,從也沒看到過她表情那麼高興、說話那麼激動的樣子,便猜到一準是她知道了單祿被隔離的事。便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高翠蘭看著鄒慧的神情,不說心里也明白。道︰“知道了、知道了,是信書記打電話告訴的,說單祿被抓了。這不,我就忙著打電話找你,可一直說你沒回來,我正著急呢!”
鄒慧道︰“下鄉去了。現在是‘三秋會戰’,跟農業局的領導一起下鄉采訪,是在車上听到這個消息的。回來我就從門口下了車,還以為是新聞呢,沒想到你們已經知道了。”
高翠蘭道︰“知道了、知道了,這可是大妹子你的功勞。老豬都說了,得好好地謝謝你!”鄒慧道︰“瞧你說的,謝我什麼呀,哪能是我的功勞?這是他應有的報應。再說了,即便要謝,也得謝人家崔主任,是他搭橋找的書記呀?”
高翠蘭道︰“崔主任也是你找的。我就說呢,要不是找到得力人,怎麼也不會查這麼快,抓這麼快。不光是讓我出口氣,也是為老百姓除了一害呀。”
鄒慧能體會到高翠蘭此時的心情,道︰“對對對,這樣的人太壞了,到哪里都是禍害。”高翠蘭一把拉著她道︰“別光站在這兒說話,走,趕緊到後面去坐。”
到了晚上,大家舉杯慶賀。信書記又帶來一個消息,他說見到原來的工商局長王銳了。听他說,這一次單祿下台,組織上還動員他回去工作呢。
豬淨壇高興地道︰“那好哇,王局長是個好人,應當還讓他干。”信書記道︰“這個人有眼光,他說自己年齡偏大了,推薦他原來的得力助手韓副局長。這個人不光懂業務,也是個耿直的人。”
高翠蘭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推薦的人絕對不會像單祿那樣的,肯定能干好。”豬淨壇道︰“是人都比他強。”信書記道︰“我听說昨天也宣布了。這樣一來,單祿他們原來的一幫人就行不動風了。”
鄒慧道︰“一個老鼠壞鍋湯。自他當上副局長,就沒干過好事,別說老百姓罵了,連一些領導干部也看不慣。今天農業局的局長就說,工商局被他禍害成什麼樣子了,沒有他們管理市場還好些,管得到處都是假貨了。連他們自己的人都造假醬油、假醋賣,還查人家造假呢。”
豬淨壇問道︰“還有那個廖主任,跟著單祿嚇大蛋,應當把他也抓起來。”高翠蘭道︰“他只是哈巴狗,哪有他的事。”
信書記道︰“一個單位帶頭人十分重要,一個地方也是這樣,要不是來了這個甄書記,敢管敢抓,咱們齊興縣的風氣會越來越糟。”鄒慧道︰“說的是。不然中央怎麼會提出抓黨風問題,黨風好壞直接影響社會風氣。可是積重難返,齊興不動大的手術,恐怕解決不了問題。特別是幾個實力人物當道,誰也干不好。”
信書記道︰“是呀,這些人上面有關系,下面有勢力,已經形成氣候了。”鄒慧道︰“比如這個汪付書記,原來分管政法就搞得一塌糊涂。不但沒調走,現在卻分管組織了,權力比原來還大。這才幾個月時間,光我們單位他簽字的就進四、五個人,不論原來干啥的,只要進來就成了吃財政的事業單位員工。我們單位就是有用的進不來,沒用的扎堆。你說怎麼能干好工作?”
信書記道︰“齊興硬是被這些人擺弄毀。現在甄書記剛來不久,他們還不敢太戧茬,工作看起來還很有起色,就怕時間長了,孤掌難鳴,還是玩不過他們。”
豬淨壇听他們說的有些遠了,端起酒杯道︰“你們兩個都是政治家,看問題看得準。不過,那不是咱們能管的事。來,咱們干一杯酒,說說咱們自己的事吧。”
大家喝了杯中的酒,信書記問道︰“還要說鏡子的事?”豬淨壇道︰“關鍵就是鏡子的事。”信書記道︰“現在只是對他隔離審查,還在調查階段,沒到處理的那一步。你們告狀提鏡子的事了吧?”
高翠蘭道︰“咋會不提?他們也來調查了。我跟老豬都要求一定要把鏡子要回來。”信書記道︰“那行,耐心等著吧。這個案子看來縣里很重視,不然哪會這麼快就把單祿關起來。反正已經提出訴求,他們一定會盡力要回來的。”
豬淨壇道︰“如果要不回來,我還得去鬧。”信書記道︰“組織上正在調查處理,可不能去鬧了。”豬淨壇道︰“你別急呀。我是說,等他們確定要不回來了,我還得再去找單祿這個狗日的。”
高翠蘭沉思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明白,鏡子怕是要不回來了。但是,能把單祿告倒,我也心滿意足了。”豬淨壇感到意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都鬧成這個樣子,難道不要鏡子了?”高翠蘭道︰“萬事可求不一定可得,只要盡到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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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慧听到她這句話,翹起大拇指道︰“還是高大姐看透世事,明了一切,心胸開闊。不愧是修煉過的人,超凡脫俗!”
高翠蘭對她道︰“你這個當記者的,可不能把這些好詞都用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了呀。我也不是大度菩薩,我也與單祿勢不兩立,我也想要回自己的寶貝,其實你們心里比我都明白。連吳雙喜都知道要不回來了,還有希望嗎?可是當事者迷呀。當時我還不知高低,執意要討回鏡子,害的老豬去攔他們的車,差點出了大事。所以,我現在也要學會審時度勢、懂得適可而止。既然政府出面調查了,那就只能等待結果。能要回來當然最好,要不回來也不必苛求,只能隨緣了。”
豬淨壇歪著頭道︰“哎、哎、哎,那可是你的傳家寶呀?”高翠蘭道︰“我現在也想通了,如果是我的寶貝,早晚會回歸于我。既然它離開了我,連單祿都弄不清下落,再惦記也沒用。”信書記道︰“對,還是要想開一些。”
高翠蘭又道︰“再說了,要鏡子只是我個人的小事,之所以告他,是為了給冤死的潘黎明,還有被單衛紅傷害過的那些人報仇,這才是大事。所以我覺得,只要這個惡魔得到應有的懲處,我起碼心里平靜多了。”
鄒慧听了這番話,更覺得佩服高翠蘭。一個普通百姓,肯為別人著想,能有這樣的胸襟,難能可貴。于是道︰“高大姐,我不是奉承你,你這樣超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豬淨壇伸著脖子對鄒慧道︰“哎——她超脫了,我不也超脫了嗎?”信書記也道︰“對,還是高老板說得在理,萬事可求不一定可得,能超脫就好。不然就會有煩惱,這也叫知足者常樂。”
豬淨壇看高翠蘭高興,不斷地勸起酒來。
吃罷飯,高翠蘭送走他們,又給吳雙喜打了電話,告訴他單祿已經被告倒,要他把這個消息轉告潘星星。吳雙喜也把調查組到吳莊,找老書記一些人調查情況告訴了高翠蘭。
眼看到了年底,為震懾犯罪,鞏固嚴打成果,縣里在廣場又召開一次公判大會。高翠蘭听說不僅龐召一伙要被判刑,而且楊新月的案子也要宣判。自己不敢去,他讓豬淨壇帶著楊新生去廣場觀看。
這次公判會規模比較大,由于所謂的“陰陽山七鬼”在多地流竄作案,影響惡劣。他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在齊興有案底,所以,地區政法委也把他們拉到這里示眾。這次公判會是由地區政法委主持召開的。
四十多名掛著牌子的犯罪分子被押上審判台,地區法院院長首先宣布了以“老鬼頭”張魁為首的七名犯罪分子的罪行,然後對包括張魁及其兩名同伙在內、共十一名罪犯宣布死刑。縣法院院長宣讀了對齊興縣其他犯罪分子的判決書。
龐召雖然不在死刑之列,但也因聚眾斗毆致人傷殘,雇凶綁架致死人命,敲詐勒索等罪行被判處無期徒刑。亮子因參與聚眾斗毆,包庇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靳虎,栗豹因參與聚眾斗毆各判處有期徒刑五年。阮三也因倒賣假煙並涉及雇凶等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楊新生听罷了對張魁團伙及龐召等人的宣判,才進一步弄清楚姐姐被害案件的始末,知道她是被“七鬼”綁架到張樓,在非法拘禁期間逃跑時溺水死亡的,是一場無端受過的災禍。
豬淨壇回到酒店,把公判會的情況以及楊新月被綁架、拘禁、逃跑時溺水致死的過程跟高翠蘭講了。高翠蘭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跟原來判斷的那樣,這幫人本來是對付自己的,卻誤抓了楊新月。她覺得楊新月死的太虧,不由得引起對這個心地善良而又飽受苦難、悲哀女人痛惜與懷念。最後兩口子商議,決定一起到楊新月墳上祭祀。
第二天上午,約了楊新生兩口,一起買了花籃,紙錢,帶了祭品,去了楊新月的墳地。
墳地在城南葛家溝的西面,隔著一座葛溝橋閘。過了橋閘,順著溝沿往南走不遠便是。這里樹木凋零,野草滿坡,順著溝沿埋著不少墳頭。
來到楊新月墓前,發現墳前有一堆剛剛燒過的紙灰,還散發著紙煙味和一些余溫。
大家不由得朝四周瞅了瞅,高翠蘭道︰“這準是馮四來燒的素紙。他知道真相了,也來告訴新月一聲。”
豬淨壇道︰“他良心未泯,還知道告訴她一聲。”楊新生道︰“不可能吧?雖然不是他直接害的,可要不是打我姐,我姐也不會躲到店里,被人抓走的。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人性,我姐不死,也過不了好日子。”
高翠蘭一邊擺著祭品,一邊道︰“也別這樣說。這個社會,打老婆的人不在少數。鄉里有,城里也多。不光是馮四,其實這是一種陋習,打著罵著過日子。可是一旦失去了,他們就覺得珍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覺得馮四現在肯定是想到新月的好處了。”
一句話說得楊新生眼淚流了出來,他撲通跪倒,哭著道︰“姐姐,你死的冤屈,我們都知道。好在你的冤枉已經查清,害你的人都得到報應,他們已經被槍斃了,判刑了,你的在天之靈也該得到安慰了。你睜眼看看吧,你跟著學包包子、做辣湯的高大姐,還有給咱楊家出氣的豬大哥都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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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跟二風正在點火燒紙,听楊新生念叨的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愧疚和痛苦,趴倒在地,抽泣著道︰“新月呀新月,原來連你的名字都沒有喊過,也沒有問過。跟著人家喊你‘馮四家的’,你去世後才听新生說你叫新月,翠蘭太對不住你,還連累了你,你死的太冤枉了。”
豬淨壇看高翠蘭都趴下了,自己也跪在地上,道︰“楊家姐姐,你死的冤枉。老天有眼,把害你的人已經抓住槍斃了,你就放心吧。”
高翠蘭又道︰“新月,你心慈孝順,值得人尊重,我們永遠都會記住你。你既然叫新月,你會永遠亮在空中,我們時刻都能看見你。新月,你就安息吧。”
楊新生看豬淨壇一直跪在地上,忙走過去拉他,道︰“你們能來我們就感激不盡了,快起來吧。”豬淨壇才站了起來。
二風也去拉高翠蘭,可是拉不起來。再三勸道︰“大姐節哀,快起來吧。”高翠蘭一直看到燒完紙,才慢慢站了起來,又朝墓地鞠了一躬,跟大家一起離開。
走在路上,高翠蘭提起租馮四房子的事情,因為過年就到期了。她對豬淨壇道︰“不如回去找他一趟,看看他什麼意思。要繼續租,就跟他續合同,要是不願意租了,咱們就提前找地方,這個小吃店牌子不能丟,還得讓新生他倆接著干下去。”豬淨壇道︰“咱們回去就找他。”
楊新生不好意思道︰“他要是不願意租了,俺們就回家。”高翠蘭道︰“這是什麼意思?在這里干著,總比在家閑著好。怎麼想起要回家?”
楊新生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覺得太不好意思。這本來是你們的生意,俺們只是幫個忙,可你現在把這個店交給我們了,掙的錢一個也不要。我們怎麼過意得去呢?”
高翠蘭道︰“瞧你說的,現在生意是你們干的,掙的錢當然是你們的了。恁倆替我培訓了吳家莊的一幫學徒,我還得感謝你們呢。怎麼會向你們要錢?”二風道︰“這樣說俺們更不好意思。俺也不是糊涂人,要不是你們打下的基礎,別說在這里做生意,俺就是走他門口過,還得提防著呢。”
楊新生也道︰“是呀大姐,有棵大樹好乘涼,現在打著你們的旗號,生意好做。你們真要是把店交給我們,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高翠蘭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我們在,咱就是一家人,你怕什麼?”豬淨壇道︰“誰敢欺負你們,就叫他來找我老豬。”高翠蘭道︰“你們倆盡管放心,我今天把話說明白,店名義上是我們的,可早就交給你們經營了。那邊的事也忙,肯定顧不得這邊。今後店里的一切事情都由你們做主,虧盈也是你們的事。你現在不是找人來幫忙了嗎?”
楊新生道︰“兩個人確實忙不過來,叫本家的堂姐也來了。”高翠蘭道︰“那就好。不過,再是親的,也別讓人家白干活,該付工資的一定要付,反正這些事由你們做主。”楊新生正要說話,高翠蘭打斷他道︰“別說其他的了,除了租房子的事我們辦,其他的事情你們自己管吧。”
說著話,很快就到小吃店門口,高翠蘭讓他們先回店,自己跟豬淨壇一起去了馮四家。
今天是星期天,馮四正在家中看著孩子寫作業,院子的大門敞開著。馮四突然听到拍門聲,出來看時,見是豬淨壇兩口子站在門口。馮四雖有些驚異,卻不敢怠慢,忙把他們讓進後面屋里。
高翠蘭看到趴在小方桌上寫字的小男孩,問道︰“這是你兒子?”馮四點頭道︰“對。”高翠蘭道︰“幾歲了?”馮四喊那孩子道︰“順子,跟阿姨講,幾歲了?”
順子瞅了瞅高翠蘭,道︰“八歲。”高翠蘭問道︰“你叫順子,幾年級了?”順子道︰“對,二年級。”高翠蘭盯了他一會兒,對馮四道︰“這孩子長得像他媽,挺漂亮。”
馮四讓他們坐下,忙去倒茶,高翠蘭攔住道︰“別客氣了,我們是來問你房子的事,兩句話就走。”馮四道︰“那急什麼,總得先坐下吧?”
馮四讓他們坐了下來,依然倒了茶,送到他們面前。道︰“房子的事情,反正我現在用不著,你們說咋好就咋好。”豬淨壇道︰“那也得辦個手續,口說無憑呀?”馮四道︰“行行行,你說咋辦就咋辦。”
高翠蘭听他說話客氣,答應的也利落。仔細打量一下,只見他拘謹地站在桌子旁邊,面目憔悴、還有些駝背的樣子。再看看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到處髒兮兮的。連順子寫字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個饃筐,里邊幾個干干巴巴的饅頭和半碗�咸菜,頓時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高翠蘭問他︰“你今天去給順子媽上墳去了吧?”馮四這才拉了個板凳坐了下來,點了點頭。抬眼看了看高翠蘭,眼楮有些濕潤地道︰“我看見你們了,謝謝你們也去給孩子他媽去上墳。”
高翠蘭驚奇地道︰“你看見我們了,我們怎麼沒見到你呀?”馮四道︰“我領著順子燒完紙,剛走到葛溝橋,看見你們跟新生一起,不知道要干什麼。我帶著順子就站到橋閘旁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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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埋怨道︰“你們躲起來干什麼?那畢竟是順子的舅舅、舅媽呀。還是不想讓孩子跟他們見面?”馮四忙道︰“哪里哪里。孩子媽過世了,我不能再對不起孩子。這孩子原來一直跟他奶的,現在星期天我就把他帶回來,看著他學習。可是,看到他我就難過,總覺得對不住孩子。我也想讓他去跟他舅舅見面,多一個親人總比沒有親人好。可是,因為鬧得那一出,我怕人家不理我呀!”
高翠蘭听他說出肺腑之言,覺得讓他們兩家和好應當是個時機。于是道︰“那時候他們鬧,是為了新月呀。反正有孩子牽扯著,還是親戚關系。現在新月的事情也弄明白了,你們就不要再計較了。”
馮四道︰“高大姐你是知道的,各家有各家的過法。我跟別人一塊做生意,雖然掙的錢不多,反正吃飯沒問題。平時除了做飯洗衣服,我從來沒叫她拋頭露面去干其他的活,也沒把她關在屋里,隨她在外面怎麼溜達,從來也是不管不問。她不也經常到你們店里去嗎?你心里也該明白,她說過我什麼沒有?”
高翠蘭明白他的心思,道︰“她是很懂事的,從來沒說過你的壞話。”馮四道︰“我不能算是寵媳婦的,可是我覺得平常也算對得起他了。”
豬淨壇有些沉不住氣了,道︰“你就是覺得自己掙錢能養活老婆,所以才高她一等是吧?還說能對得起她呢,你經常打老婆,我就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馮四被他說的直眨巴眼皮,垂著頭道︰“唉——我最後悔的就是這一條。”豬淨壇又道︰“還有,你喜歡賭博是吧?”馮四道︰“就是賭博惹的事。做生意賺幾個錢,就覺得運氣好,還想在牌場再撈一把。贏了還好,輸了錢就喝個悶酒,怨氣沒處撒,有時候就找茬打老婆。沒想到,最後出了這樣的結果。提起來,就恨死自己了!”說著,朝自己臉上“啪啪”打了兩巴掌。
高翠蘭忙勸他︰“好了,好了,別打了!”馮四又道︰“說我不疼她也是假的,孩她媽當晚沒回來,我能睡著覺嗎?連夜去找,所有的親戚朋友家都找遍。誰有我著急?魂都沒有了。”高翠蘭道︰“這都是知道的。”
馮四接著道︰“第二天我就報了案。沒想到派出所不但找不到人,後來那個關所長還從中挑撥,說我懷疑孩他媽有外遇。這絕對是無中生有的事。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我知道楊家人最氣的就是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也可以跟他當面對質!”
豬淨壇道︰“這事我知道,你那天就這樣說了。”高翠蘭道︰“要不是這句話,你老岳父還不會氣死呢。這人命關天的事,他也能胡說八道。”馮四咬牙切齒罵道︰“火上澆油,他娘的,簡直不是人。”
豬淨壇對馮四道︰“那個姓關的付所長已經出事了,上面正在查他,你知道吧?”馮四搖頭道︰“我沒听說。”高翠蘭道︰“要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去打听一下,看看是哪里在查他,趁這個機會也告他一狀。這不是小事,出了人命,還讓你背黑鍋!”馮四問道︰“去哪里找呢?”豬淨壇道︰“當然先去派出所,一問不就知道了嗎?”馮四道︰“那行,明天就去找。”
高翠蘭看順子在收拾書包,忙走過去問道︰“順子,作業寫完了?”順子點了點頭。高翠蘭又問他︰“你有個舅舅,還有舅媽,知道嗎?”順子看著高翠蘭,又點了點頭。高翠蘭道︰“他們就住在前面,你想見他們嗎?”順子抿了抿嘴,轉臉看了看馮四,沒有回答。高翠蘭道︰“他們做很多好吃的東西,特別是包子,又大又香,我帶你去吃包子好嗎?”順子擺弄著書包,還是用眼去瞅馮四。
馮四只得道︰“阿姨跟你說話吶,怎麼不吭聲?”順子低著頭道︰“我想跟爸爸一塊去。”高翠蘭夸他道︰“真懂事,當然跟你爸爸一塊去嘍。”
馮四覺得有些難為情,道︰“我、我就不去了吧?”豬淨壇道︰“還沒孩子懂事呢。你怎麼能不去?”高翠蘭也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畢竟還是親的。新月的冤枉總算有個了斷。新生兩口子也應該想得開。就像你說的,有親人總比沒親人好,看著孩子的面子上,今後,親戚該怎麼走還怎麼走。”馮四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後來,在豬淨壇、高翠蘭從中說和下,調解了楊新生跟馮四之間的矛盾,冤家又成了親戚。順子認了舅舅、舅媽,喜歡吃這里的包子,每到星期天都到店里來玩。後來,楊新生也把自己的孩子帶到城里,讓兩個表弟兄在一起吃住,一起上學,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正是︰
只為恃強埋禍根 老婆嚇跑成冤魂
平時不惜夫妻情 後悔已是孤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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