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潘星星一紙血淚 廖主任兩番苦衷
卻說單局長眼巴巴等著拿回那面鏡子,才能跟姓豬的有個交代。沒想到劉科長說鏡子找不到了,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陡然間渴望變成失望,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知道這個局只能在小姑身上好用,不一定能瞞住姑父。怕姑父回來,識破真相,高翠蘭的那面鏡子就再也拿不到手了。于是來個欲擒故縱,道︰“真找不到就算了。其實也無所謂,你佷媳婦雖然有些任性,但還是怕我的,找不到有什麼辦法呢?”
劉科長再不諳世事,也听出弦外之音,道︰“你跟她講好的,要給她那面鏡子?”單局長道︰“也不是講好的,只是順便說說。實在找不到,那也沒有辦法。”劉科長道︰“我本來想等你姑父回來問問他,也可能是他收起來了。既然這樣講,我就再去找找。”說著,又起身到里屋去了。
單局長這時候心中焦躁不安,如果拿不到那面鏡子。他跟姓豬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沖突哩。何止是上告自己,恐怕連正常上班都不可能了。他不由得雙手合十,祈禱小姑趕快找回那面鏡子。
劉科長在里屋內翻箱倒櫃,又折騰好長時間,弄得蓬頭垢面,還是沒有找到那面鏡子。只得走了出來,對單局長道︰“奇怪了,不知他藏哪里去了,還是找不到。”
單局長這一回真的懵了,但看到小姑那滿頭大汗的狼狽樣子,也只能道︰“找不到就算了,那有什麼辦法?”
劉科長拿起那面大一些的鏡子,對單局長道︰“這樣吧,你還是把這個鏡子拿回去,叫你媳婦先玩著。等你姑父回來,一定能找到。”
單局長想了想,姑父還有兩天時間回來,這才是最好時機。忙把鏡子推了回去,對劉科長道︰“拿回去干什麼?就放這里吧。反正明天是個禮拜天,你要是有時間,就再找找。明天晚上我過來。”劉科長道︰“那也行,明天我仔細找找。”單局長才告辭走了出來。
第二天,單局長果然又去了劉科長家,可是進門就是個壞消息,仍然沒有找到那面鏡子。而且劉科長告訴他,她想起來一件事︰大概去年春節前後,老汪到地區開會,曾經說過,要帶件好東西送給一位領導,不知道是不是那面鏡子。如果是那面鏡子的話,恐怕就送人了!”
單局長精神幾乎崩潰,沒想到的結果出現了,他將如何面對豬老板?可既然這樣,誰也沒有回天之力,他只得把那面要送姑父的鏡子拿回來,以防姑父找人把眼,自己這樣的小把戲就暴露無疑。現在的情況,還是要千方百計地保住姑父這面的關系。
暑假就要結束,吳雙喜來接威威回家上學,順便從麻湖集找到潘星星,听她說婆婆已經出了院,便帶她一塊過來了。
高翠蘭把他們帶到吳媽住的房間,告訴吳雙喜,吳媽她們都到包子店幫忙去了,吃罷午飯就回來。吳雙喜介紹了潘星星。
高翠蘭看潘星星三十多歲的年齡,戴一副眼鏡,文氣皺皺的。與她拉起家常,才知道她爹潘立明原來也是跟自己關在一個學校的,批斗大會後,就被送進群專指揮部了。
高翠蘭問她︰“也沒說因為什麼,就把他關進去了?”潘星星道︰“當時就是單組長點的名,說他歷史有問題。”高翠蘭道︰“你爹能上起學,家庭應當很富裕吧?”潘星星道︰“家庭成分也不高,是中農。”高翠蘭道︰“那能有什麼問題?”潘星星道︰“他們定的罪才不小呢,說我爹跟國民黨的一個軍官關系密切,曾經密謀殺害共產黨。”
吳雙喜了解當時的一些情況。對高翠蘭道︰“其實這個國民黨軍官也是麻湖集的人,跟潘校長是同學關系,兩個人在城里讀書,來回都一路,當然顯得親近。後來人家當兵走了,當了國民黨的官。即便他再反動,跟潘校長有什麼關系?”高翠蘭道︰“姓單的就是無中生有,誰都陷害。”
潘星星听到這里,想到當年的一幕,突然啜泣道︰“高大姐,一般我沒跟人講過,說起來我爹的死與我也有關系。”高翠蘭吃驚地道︰“怎麼會與你有關?”
潘星星擦著眼淚道︰“提起這件事,我恨死那個姓單的。當時我爹被關,我娘嚇得躲在家里哭,弟弟妹妹都小,我當時才十六歲。家里能指望誰呢?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闖到民兵指揮部,要討個說法。”
高翠蘭害怕道︰“那里是你去的地方嗎?”潘星星道︰“我剛到院子門口,就被幾個人攔住,我就喊了起來,問我爹犯了什麼罪?他們根本不理會,只是攆我走。我們吵了起來,才驚動了里面的人,那個姓單的跑了出來,叫他們放了我,讓我跟他一起到他的辦公室。”
高翠蘭聯想到單組長那副貪婪的嘴臉,問道︰“他認識你嗎?”潘星星道︰“我們家就住在學校後面,經常走前面院子里過。他在那里辦學習班好長時間,應該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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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喜好像了解底細,道︰“其實這就是他設的套,抓吳校長目的也在這里。”
潘星星道︰“我哪知道為什麼抓我爸?進去後他就問我,是不是潘立明的女兒?我說是。我就問他我爹犯了什麼罪?他說的可厲害了,不光是歷史問題,還是現行反革命。有紅衛兵告我爹,說他在課堂上散布反動言論,對文化大革命不滿。我當時只跟他吵,叫他找到證人。後來他就跟我講,‘找誰也不行,只有我才能救我爹。’我年齡還小,哪懂得什麼意思,就感覺意外。可是沒想到,他說著話居然對我動起了手腳,把我嚇壞了,我不知道怎麼突然有了膽,猛地甩了他一巴掌,跑了出來。”
高翠蘭問吳雙喜︰“當時他沒有老婆嗎?”吳雙喜道︰“他這個人道德敗壞,早就出了名的。原來在單橋集就結婚了,可听說後來跟食品站長的老婆出事了,鬧得兩邊都離了婚,才調到麻湖來的。”
高翠蘭道︰“怪不得那麼明目張膽,當時也算沒有老婆。”吳雙喜道︰“什麼沒有老婆,那個站長的女人始終跟著他呢,就是沒結婚而已。”
高翠蘭又問潘星星︰“後來呢,你爹就被他活活折磨死了?”潘星星道︰“肯定是姓單的逼著我爹承認罪名,可我爹是個直性子,死也不會認罪。我鬧那一場之後,大概第三天,就來人告訴我們,說我爹死了。我當時不相信,跑到指揮部去看,沒想到,我爹死後,他們還抬著我爹的尸體在學校門口批斗,床上面還用白紙寫著‘畏罪自殺,死有余辜’的標語。我當時拼著命要找單衛紅算賬,被幾個鄰居硬給抓了回來。”
高翠蘭氣憤地道︰“真是沒有人性,這個魔鬼在麻湖集作盡了孽!”潘星星又哭了起來,道︰“他害的不光是我爹,其實是害了我們全家。我們姊妹三個從此也成了黑五類的後代,學不能上,找工作更不用談。一家人全靠我娘在商聯那點工資養活。妹妹弟弟慢慢長大了,說婆家、找對象,一打听是黑五類家庭,誰敢要吶?”潘星星說到傷心處,哭得抬不起頭來。
高翠蘭沒想到她家被害的那麼慘,也跟著流了淚。拉著她勸道︰“事已經過去了,挺過來就好。”潘星星道︰“我雖然嫁到農村,但他們一家人對我好,我就抽出時間一直在為我爹喊冤。可官場上還都是那些人,打官腔的多,辦實事的少。直到前幾年,才算給我爹真正平了反,我們也算有了出頭之日。那些年我寫了多少材料,也有告單衛紅的,可都是有去無回。後來被我逼緊了,他們說也派人調查了,沒找到這個單衛紅的信息,後來就一直這麼拖下來。”高翠蘭道︰“這個人有後台,走了都不留痕跡,哪里查去?”
吳雙喜道︰“落實政策主要是平反昭雪,給受害人恢復名譽,恢復工作,那樣就不錯了。對當時那種環境下造成冤假錯案的責任人,只說是錯誤路線的執行者,追究的少。”高翠蘭道︰“那也不對,像單衛紅這樣,是故意陷害,把人都害死了,也不給個說法?”吳雙喜道︰“那就看這一回,告到地區試試看?”
高翠蘭對潘星星道︰“行,你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咱們先到地區去找。地區沒有答復,咱就往省里跑,看能不能告倒他,也替你爹討個說法。”
潘星星不好意思地道︰“高大姐,學校就要開學了,婆婆剛出院,還得伺候。我沒這麼多時間怎麼辦?”高翠蘭問她︰“你孩子也上學?”吳雙喜忙道︰“不是孩子上學,她是教師,開學就忙了。”高翠蘭道︰“噢,是教師,接你爸的班了。”潘星星道︰“要不是我爹平了反,我們去哪里找工作?”高翠蘭道︰“害了兩代人,可這個害人精到今天還作威作福。”
潘星星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高翠蘭道︰“我把單衛紅陷害我爹的情況都寫出來了,你看看。”高翠蘭接過來,打開信封,掏出寫得告狀信,看了看,道︰“那行,你把狀子寫好了,直接交上去就行。”潘星星道︰“對,話說的再多也沒用,人家要看材料。不過我覺得,關鍵還是得找到辦實事的人。我跑了那麼多趟,遇見的都是些耍官腔的,你給他材料又怎麼樣呢?除了大道理,听著挺關心人,其實一點用也沒有,什麼事都不辦!”
高翠蘭听了她的話,道︰“說的有道理。看來這事也不能急,急也沒用,得踫上機會。你實在忙,就先回去。我跟老豬瞅時間一起上齊安去告他。”潘星星道︰“那就先謝謝高大姐了。”高翠蘭道︰“咱們是患難姐妹,說什麼客氣話。我還有一事相求呢?”
潘星星忙道︰“大姐也見外了不是,跟我求什麼?有什麼事盡管吩咐。”高翠蘭道︰“我看你的告狀信字寫的好,話也說到點子上,想請你也替我寫一份,咱們兩份材料一起告,不是更有力嗎?”潘星星道︰“行。我就是上訴材料寫的多,只要你能看中,我就替你寫。”于是,潘星星幫著高翠蘭也寫了一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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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吃飯時不見豬淨壇,吳雙喜問高翠蘭︰“豬大哥哪去了?”高翠蘭道︰“有人提醒,安全是個大事。怕這個時候姓單的狗急跳牆,做出害人的事,讓他幾個店都去招呼一下。”吳雙喜道︰“考慮的周到。這個單組長已經認出了你,可得小心。”
高翠蘭道︰“前段時間就有人在饃店鬧事,听說就有他們工商所的。正好被老豬撞見,還驚動了公安局。當時以為是他們喝醉酒了,沒想那麼多。所以這些天,他都到那幾個店里去看著。”吳雙喜道︰“是要防著點。”
潘星星對高翠蘭道︰“這個人太陰險,還掌了大權,真的要當心。”高翠蘭道︰“是呀,現在已經公開叫板了。老豬已經找他幾次,向他要我的銅鏡呢。”
吳雙喜問道︰“要回來沒有?”高翠蘭道︰“哪那麼容易?不過他承認了——是老豬逼著他承認的。可是卻拿個假的來應酬。”吳雙喜道︰“還那麼狡猾,豬大哥能饒他嗎?”
高翠蘭道︰“你大哥估計發了大火,逼的他又說出鏡子送領導了。你大哥要跟他一塊兒去討,他怎麼也不敢答應。再追問,他也不說送給哪個領導的。”吳雙喜道︰“那就能說了嗎?”高翠蘭道︰“最後他只說自己想辦法去換回來。老豬給了他幾天時間。不管怎麼樣,反正得有個說法。”
高翠蘭又對潘星星道︰“這件事你放心,不管鏡子要回來要不回來,還是要告他。等這幾天過去,我就跟老豬商議,想辦法告狀。”潘星星再次表示感謝。
吃罷了飯,吳媽、杏花帶著威威也回來了,高翠蘭幫她們收拾了東西,叫刺猴用自行車帶著威威,一直送到車站。
卻說單局長拿不回高翠蘭的銅鏡,心事沉重,坐立不安。他心中還存在一線希望,想等幾天看看情況會不會有所逆轉︰等到姑父回來,小姑肯定會把銅鏡的事情告訴他,姑父得有個說法。一是那個銅鏡是不是送人了,會有個實信。二是如果那面銅鏡還在,姑父又對自己送給小姑的銅鏡認可,這便是天大的好消息,小姑肯定會打個電話來講一聲,到時候依然可以換回來那面銅鏡。
可是一連等了四、五天,小姑那邊沒有一點動靜。眼看豬老板給的時限就要到,再也沉不住氣了。他邀廖主任一起,拿著那面大銅鏡來找豬淨壇。
單局長從心里害怕見到高翠蘭,也怕到酒店受豬淨壇的欺侮。他跟廖主任商議,送禮不打抬盒子的,還由廖主任去送鏡子,如果仍然送不掉,就把豬淨壇請到車上商量,反正只能這樣拖下去。
來到高老莊酒家門口,廖主任下了車。剛進大門,便看到高老板站在櫃台前,跟李晴說話。廖主任走到跟前,喊道︰“高老板在,豬老板呢?”高翠蘭扭頭看是廖主任,故意問道︰“是廖主任。他到街上去了,找他有事?”廖主任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替單局長給你們送鏡子的。上次也是我送過來的,豬老板收下了,可听說你沒看中,我也弄不清到底怎麼回事?”
高翠蘭听他說話不中听,道︰“是單局長拿了我的鏡子,怎麼老叫你來送,他人呢?”廖主任道︰“當局長的不是忙嗎。我這個辦公室主任,不給局長辦事給誰辦事?”高翠蘭道︰“你送也無所謂,我意思是說鏡子是姓單的拿走的,他應當認得清楚,怎麼叫你拿假的來哄我?”廖主任道︰“豬老板應該給你講了吧?這個鏡子中間被別人拿去了,不是在單局長那里放著的。上一次可能是那個人拿錯了。單局長說,這麼多年,他也認不清了。”
說著話,從包里掏出一個錦盒來,道︰“這回肯定不會錯,單局長親自去換回來的。這人家里就兩面鏡子,上一次拿來一個,你說不是你的,這一回總不會再錯了吧?”
高翠蘭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比上一次的那個鏡子還大還丑。立即把錦盒蓋上,遞到廖主任手中道︰“啥也不用說了,趕快拿回去。這東西大得沒譜,不是俺的俺也不敢要!”
廖主任眨了眨眼,覺得跟高翠蘭談條件總要比跟姓豬的談要好。于是道︰“你要這麼說,那就沒辦法了。不錯,單局長是把鏡子送給了別人。可你們說要,他也沒裝孬呀?這是他兩次舍著臉要回來的。人家賭了八輩子咒,家里就兩塊銅鏡,都拿過來了。你還說不是你那個,這話怎麼說呢?”
高翠蘭道︰“自己的鏡子我不認識嗎?說什麼我也不會拿別人的。你回去吧,跟姓單的回個信,就說我只要自己的東西。”
廖主任想了想,裝作很無奈的樣子,道︰“照這麼說,你的那面鏡子恐怕真是找不到了。你也別難為單局長,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干脆叫他按價賠償,你就說你的那面鏡子值多少錢吧?”
高翠蘭一听這話惱了,道︰“你以為我想訛他的錢嗎?”廖主任忙道︰“哪里哪里?這話就扯遠了,誰敢說你訛錢。我現在是想和你商議,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然你那面鏡子確實找不到了,不按價賠償,你說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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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道︰“我的那面鏡子是我的傳家寶,怎麼能用錢去衡量,是賠錢的事嗎?”廖主任道︰“這麼說我就沒法跟你談了。不賠錢,還有別的辦法嗎?”
高翠蘭道︰“老豬不是跟姓單的講過了嗎,他把鏡子送誰的,也許是這個人裝了孬。只要你們單局長說出下家,他沒辦法要回來,俺們自己去討還不行嗎?”廖主任道︰“這話就沒道理了,‘隔山不打鳥——他送給誰的,只能他本人去要,你們跟人家能說上話嗎?”高翠蘭道︰“你說的也對。那肯定單局長也得去,他還得當面把話說清楚。我們跟著,只是去認自己的鏡子。”
廖主任笑道︰“你這個人性格也夠倔的,還听不明白。剛才我講得很清楚,他家就這兩面鏡子,都拿來了。你還上哪里認自己的鏡子?”高翠蘭也變臉道︰“那就別廢話了。上一回姓單的說,只有一面鏡子,這一回你又說‘就兩面鏡子’,你們的話還有人相信嗎?”
廖主任見她跟自己針鋒相對,知道也不是個省油燈。只得道︰“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東西沒了。我是誠心想給你們一個折中的辦法,只要你說個價,單局長都可以考慮。可賠錢你也不同意,那就沒有點子嘍。”高翠蘭道︰“誰要你出什麼點子?你就跟姓單的講,我只要自己的鏡子,其他的廢話不要再說。”
廖主任看實在講不通,只得道︰“行,那我就如實跟單局長說了。”剛走兩步,又轉頭道︰“別得了上風揚石 。現在很多個私老板,比你們出名多了,因為雇工剝削都被抓了。你覺得開個酒店不得了,可你們酒店是合法的嗎?我就不相信。工商局也不是吃素的,連個私人酒店也管不了!”說罷,怒沖沖地走了。
這句話對高翠蘭震撼太大了,噩夢中單局長帶人來封店的一幕又顯現在面前,她當時就愣了。李晴問她︰“他這話什麼意思,不是威脅咱們嗎?”高翠蘭遲疑道︰“我也沒听懂,好像說咱們酒店不合法,是不是要整治咱們。”李晴道︰“難道政策又變了,飯店也不讓開了?”高翠蘭強打精神安慰道︰“不會吧,才放開幾年,哪能就關門了呢。咱跟那個姓單的只是私仇,他是在嚇唬咱們。”
高翠蘭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里總是怦怦直跳。她回到自己屋里,聯想到前一陣子听顧客也這麼說,有個傻子瓜子的老板被抓了,私人干生意雇人是剝削,買賣土地、房子是違法什麼的,覺得突然要變天似得。但這一次可是廖主任親口說出來,難道還真的會倒退回那個時代?難道姓單的真的會帶人來封了酒店?正是︰
話不投機變了臉 使用公權要封店
政策說變也會變 怎不擔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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