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設騙局一眼識破 換銅鏡費盡心機
卻說單祿在車內被豬淨壇一番折騰，道破厲害關系，搞得他失魂落魄。回到辦公室，把門一關，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煙來。
廖主任在出事現場就看到他從車上下來後，一直臉色凝重，目光痴呆，說話也語無倫次，話不對題，就覺得奇怪。這會兒進他辦公室去送茶，又看到他那種狀態，居然沒說一句話。便猜想他與豬老板之間肯定有什麼事情，知道他心煩意亂，不敢隨意打听。
到了下班時間，單局長的門還是一直關著，廖主任走了過去，本想敲門，跟他打個招呼，卻听到屋里面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可一連響了數聲，無人接听。自己也只得退了回來。
又過了十幾分鐘，單位的人已經走完了，還不見單局長出來，廖主任便叫駕駛員去喊他一聲。
駕駛員上前敲了敲門，見沒有動靜，也不敢喊，只是在走廊上等。不大一會兒，只見門開了，單局長夾著個包走了出來。廖主任趕緊跟了過去，同單局長一起下樓上了車。
到了單局長家，廖主任打發駕駛員走了，自己跟著單局長直接進了客廳。單局長讓廖主任坐下，他老婆想過來倒茶，也被單局長支走了。
廖主任跟單局長點了煙，乘機問道︰“那個姓豬的不是說沒什麼事嗎，還跟你談什麼‘私了’？”單局長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粗氣，道︰“哪是那事呀？他娘的這個賴皮，跟我講的是舊賬。”廖主任驚奇地道︰“舊賬，你們原來還真認識？”單局長狠狠地道︰“他是哪里的野種，我怎麼會認識他？”廖主任更覺得奇怪，道︰“你不認識他，能有什麼舊賬？”
單局長憋屈了一個上午，這時候覺得該是跟自己人說話的時候了。也想適當地透漏一點消息，讓他幫助自己出出主意。于是對他道︰“別提了，這還是文革中的事，我那時候是剛結合的革委會成員。帶頭搞破四舊。當時有個女道士，姓高，她們那些人應該也屬于牛鬼蛇神之類。曾經收繳了她的一個破銅鏡，這都多少年了？沒想到現在這個姓高的說認出了我，更沒想到多少年的女道士，又從哪里冒出個男人來，跟煞星一般。追著要討回那件東西，你說我該怎麼辦？”
廖主任問道︰“你說是那個酒店的高老板？”單局長點了點頭。
廖主任聯想到上一次豬老板找單局長時說話的口氣，終于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原來牽涉到文革期間敏感問題。怪不得單局長今天愁成那個樣子，一點正常的感覺也沒有。
自己想了想，對他道︰“關鍵是那個銅鏡在哪里？如果在的話，還給他就是了？”單局長道︰“說啥哩？要是在我手里，這事也就好辦了，可是不在我手上呀。”
廖主任看他沮喪的樣子，問道︰“什麼寶貝銅鏡，值得他舍命來討？”單局長道︰“說是他老婆的傳家寶。我開始也沒在意。這幾年沉滓泛起，當年要砸的那些破舊玩意，現在都成了文物、古董。後來我找懂行的看了，說是一面唐代海獸葡萄紋銅鏡，確實是件寶貝。可是，也怪我手里存不住東西，拿出去諞哩，被一位領導看中了，我就送給了他。”
廖主任知道他是故意送給了領導，便道︰“既然這東西不在你手里，又是文革期間的事，那時候那麼亂，你就隨便編個理由，就說沒了，他能怎麼著你？”
單局長“嗨”了一聲，道︰“你怎麼不明白呀？正是因為文革的事，弄不好牽涉到‘打砸搶’，不是擔心他亂給我扣帽子嗎？”廖主任點頭道︰“我明白了，這人是個不論套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怪不得你要私了？”單局長無可奈何地道︰“我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呀！”
一陣沉默之後，廖主任道︰“既然送給了領導，也不好要回來了。他想要多少錢，賠錢就是了？”單局長道︰“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可姓豬的那容提條件，他只說一定要追回原物。”
廖主任突然有了主意，道︰“像他這樣的愣頭青、一根筋，還不好忽悠嗎？”單局長道︰“怎麼忽悠？”廖主任道︰“咱們手底下管著那麼多小商販，光賣古董的真假一條街。找個懂行的人看著，有差不多的銅鏡，買一個哄他就是了。”
單局長眼楮一亮，道︰“對，這個辦法好！”但馬上又猶豫起來，道︰“他是個粗人，可他老婆卻精細得很吶。就怕騙不成她？”廖主任道︰“騙成騙不成，也得試試再說。就是騙不成，也有話打發他們。”單局長覺得是個辦法，便把這件事交給廖主任去辦。
第二天晚上，廖主任便拿了兩面銅鏡來給單局長看。單局長根本看不懂，花紋都差不多，就覺得好像比原來的那個大一些。便問廖主任道︰“像是怪像，這得多少錢？”廖主任道︰“我找了城關工商所的何所長，他跟我一起找到好幾家賣古董的，就這兩塊說是葡萄鏡。他們要的價錢高，暫時還沒談錢的事。何所長說了，只要你看中，價格由他去談，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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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局長看了又看，道︰“不光是大了點，這上面的銹也太多了。我覺得沒有她那個好，鏡面看人都還清楚，背面圖紋也清晰得很。這會不會是贗品？”廖主任道︰“我的局長�C 髁四慊棺偶薄９芩 嫫貳 推罰 悴皇譴蚍 歉 骯礪穡恐灰 芎 譜 薔褪欽嫫罰 鋇ゾ殖ふ獠湃緱畏叫眩 Φ潰骸岸遠遠裕 駝庋 彀桑 頤魈煬退凸 ァ！ br />
按照豬淨壇給單局長的期限，已經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高翠蘭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見豬淨壇端著盆在院內潑水，突然想起鏡子的事，便問他道︰“你不是說姓單的三天之內送銅鏡來嗎，怎麼沒見他？”豬淨壇道︰“別急，還沒到時間呢。他敢騙我，我明天還去找他。”
正說著話，忽听李晴在前廳門口喊道︰“豬老板，有人找你。”豬淨壇忙把盆遞給高翠蘭，道︰“還說呢，肯定是姓單的來了。你怕見他，就別去了，等我把鏡子給你拿來。”
走到前廳，卻見是廖主任站在那兒。豬淨壇道︰“怎麼是你，單局長呢？”廖主任道︰“單局長正要來呢，可突然接到電話，縣里叫他參加個緊急會議，來不了嘍。他特意叫我給你送件東西。”說著話，從手提包中掏出一個報紙裹著的包包來，遞給豬淨壇。
豬淨壇將包包拿到櫃台上，打開報紙，見是一個漂亮的錦盒，打開錦盒，里面果然是一面銅鏡。豬淨壇是見過銅鏡的，高興地道︰“還真沒食言，給送來了。”
他對李晴道︰“你看，這就是我老婆的寶貝。”李晴道︰“我可沒見過，不認得。”豬淨壇道︰“這是唐朝的鏡子，珍貴的很呢。你怎麼認得？”李晴道︰“還是個鏡子，我怎麼看不出來？”說著，拿起那面鏡子仔細看了看，又照了照。問豬淨壇道︰“老板，你說是鏡子，怎麼照不見人影呢？”豬淨壇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唐朝的東西，時間太長，上銹了，哪還能看得清？”
廖主任見豬淨壇認了帳，忙道︰“豬老板，這是你要的東西吧？”豬淨壇道︰“對對對。”廖主任道︰“東西交給你，那我就不打擾了。”豬淨壇道︰“行。你跟姓單的講，就說我收到了。”
李晴在櫃台上看了又看，對豬淨壇道︰“你還說珍貴呢，我怎麼看不出個門道來？”豬淨壇道︰“你看不出，你高大姐能看得出。不信，我叫她來跟你說說。”
其實，高翠蘭就在門外听著呢，看到廖主任走了，便進了門，道︰“這個人還講點信義，真給送來了。”豬淨壇道︰“要不是我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他會乖乖的給你送來嗎？”高翠蘭道︰“是，都是你的功勞。”
李晴忙把銅鏡遞給高翠蘭，道︰“高大姐，真是唐朝的嗎，怎麼保存到現在？”高翠蘭接過銅鏡，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來。又翻過來看了看，道︰“這哪是我的銅鏡？”豬淨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不是你的銅鏡，那是誰的，誰會有這樣的玩意？”高翠蘭道︰“我的銅鏡一直帶在身邊，能會不認得？他拿這個東西來哄，不是糊弄人嗎！”
豬淨壇慌了手腳，道︰“你再仔細看看，這起碼是個古玩意，就三天時間，他能造出假的來？”高翠蘭道︰“不是誰的東西誰不懂，再看也不是我的那件寶貝。”李晴道︰“听說南關石條街賣古董的多得是，怕是買個假的吧？”豬淨壇這才罵道︰“媽的，又耍花招、騙老子！”
李晴對豬淨壇道︰“罵有什麼用，快去追他呀？”豬淨壇這才跑了出去，可來到大門口，哪還能見到人影？廖主任早已坐車跑遠了。
豬淨壇覺得實在窩囊，想不到姓單的會來這一招。進門便對高翠蘭道︰“明天還去找這個姓單的，非鬧他個天翻地覆不可！”
高翠蘭听他說話賭氣，忙勸道︰“千萬別攔他的汽車，嚇死人了。就是不要那面鏡子，也不能傷了身子。”豬淨壇听著，覺得心中熱乎乎的。道︰“我知道你關心我，那我才得為老婆爭氣哩。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咱的寶貝要回來。”
高翠蘭忙擺手︰“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告訴你，啥都沒有命值錢。你要是再那樣嚇唬我，鏡子我就不要了。”豬淨壇對李晴道︰“听見嗎？老婆說出這樣的話，對我怎麼樣？”李晴道︰“這還用說嗎？關心你。“
豬淨壇笑了，又對高翠蘭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心細著呢，哪能讓他們傷著我。你跟信書記交待的話，我都記著呢，就按你們意思辦，還不放心嗎？”高翠蘭道︰“還提信主任呢，他就怕你攔車，你不還是攔了嗎？”豬淨壇嬉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本領，也不能全听他的。太老實就有人欺負，我會見機行事。”
高翠蘭把那面鏡子放到錦盒里，道︰“本來就是光光的一面鏡子，他又弄出一個錦盒來，不是故意做假嗎？”豬淨壇道︰“是呀。我看這盒子這麼漂亮，里面又像是個唐鏡，就以為真是你的寶貝。要不，怎麼會讓他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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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問道︰“他不是說我那面鏡子送給別人了嗎？”豬淨壇道︰“是的。”高翠蘭道︰“照這樣說，這面鏡子也是從別人家里拿回來的。也許他沒認出來，不是故意的呢？”豬淨壇道︰“你想哪去了，他是個好人嗎？”
高翠蘭道︰“他能承認鏡子沒丟沒扔沒損壞，也是我沒想到的。那這樣吧，反正是為了要回東西，你也別跟他鬧翻天了。見到他，就說這個鏡子比咱們的那個鏡子大，也比咱們的那個好，可惜不是咱家的東西，咱們不能要。他送給誰的，就叫誰再細心找找，咱只要原來的那面鏡子。”
豬淨壇道︰“這話我會說。可你也該明白，姓單的是個老奸巨猾，來軟的他是不買賬的。我也想好了，他要是再跟我耍滑頭，我就來個追根求源，叫他說出鏡子到底送誰了，還不如干脆逼著他一塊去討省事呢？”
高翠蘭這才答應︰“也是個辦法。這樣的古董，現在都知道值錢，他不會送給一般人。要不逼他，他怎麼會說出實話？”豬淨壇笑著道︰“這回你明白了，還是得逼他。”
這時候，店里已經來了客人，高翠蘭忙拿起那面鏡子交給豬淨壇，自己招呼客人去了。
再說廖主任把鏡子交給了豬淨壇，並得到認可，以為大功告成。立即叫司機吧自己送到單局長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單局長了結一件心腹大事，高興地叫司機開車找了個飯店，跟廖主任喝起了慶功酒。
第二天早上，單局長高高興興地去上班，小車剛開到大門口，就看從旁邊躥出一個人來，招手攔車。這時車速已經很慢，駕駛員隨時停了下來。單局長伸頭一看，是那個姓豬的又來了。忙問廖主任︰“你不說事情完了嗎，他還來干什麼？”
廖主任忙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問道︰“豬老板，怎麼一大早又跑來了，東西不是交給你了嗎？”豬淨壇道︰“你還有臉說呢，你交給我的是個假貨！”廖主任道︰“啥啥，假貨？可不能這麼講，昨天可是你看好的，咱們說的也有話，今天怎麼又說是假的了呢？”
豬淨壇道︰“那東西是我老婆的，只有她才認得。你騙得了我，騙不了她。”廖主任道︰“這樣就難辦嘍，這都十幾年前的事，能找到就不錯，單局長可是 著面子要回來的。還真的假的呢，誰來給你鑒定？”豬淨壇道︰“你這個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跟你在這里胡扯，叫姓單的下來！”
廖主任正想攔豬淨壇，單局長看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忙打開車門喊道︰“豬老板，來來來，上車，咱們在車里談。”豬淨壇上了車，廖主任也連忙爬上座位，指揮駕駛員道︰“開走、開走！”
駕駛員明白廖主任的意思，把車調頭，開到一個僻靜地方停了下來。單局長道︰“你們都下去，我跟豬老板單獨談談。”廖主任看了看單局長，意思要留下來，單局長忙擺擺手，叫他也下了車。
單局長道︰“豬老板，我孬好也是個官場上的人，送出去的東西，是 著面子要回來的，還會假了？”豬淨壇把那個鏡子掏出來道︰“這個東西假也不假。要說不假，確實是面銅鏡，它比我老婆的那個鏡子還大、還好；要說假，它不是我老婆的那件東西，所以俺不能要。還得麻煩你把我老婆的那件東西找回來。”
單局長一臉為難，道︰“這就給我出難題了，明明是一面唐鏡，好不容易討回來的，我看著也像。你們卻說不是原來那一個，叫我如何是好？”豬淨壇道︰“這件事好辦，我也不會為難你。你送給誰的，肯定是他弄錯了，要不咱們一塊去找他換回來就是了？”
單局長听他說要跟著自己去討鏡子，頓時著了急。他心里明白，雖然那面鏡子送給表姑父的，但也算是幕後交易。從官場來說，他畢竟是自己的上級。也就是依靠這個關系，才轉危為安來到齊興官場的。可他也知道，有句俗話說，一表三不親。其實這個靠關系的年代，不在于親不親，關鍵是利益驅使。十年前還斗過自己的親姑父呢，何況這是個表姑父！
而且這個“表”字，純度還不高，只是有些沾邊，還是托人才找到的。這些年，全憑著互相交往，投其所好，才使這位可以給自己遮風擋雨的汪副書記“轉正”為比親姑父還親的表姑父關系。特別是送了這塊唐朝海獸葡萄鏡之後，表姑夫這兩年暗中使勁，居然在那麼多爭議的情況下，終于把自己扶上了局長的位置。可是現在姓豬的卻逼著自己去要回那面鏡子，他實在下不了決心。
豬淨壇看他不說話，推他一把道︰“還猶豫什麼？既然他把這個鏡子都給你了，你就說拿錯了。現在只是把這個還給他，把我老婆的那個換回來，他又不折本，這事還不好辦嗎？”
單局長道︰“你想的簡單，他又不是開古董店的，哪有那麼多銅鏡，換來換去的？”豬淨壇卻高興地道︰“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他不是開古董店的，家里銅鏡肯定不會太多，咱們到他家一看就知道，肯定能把我老婆的鏡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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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局長著急地道︰“你說哪里去了？常言道，隔山不打鳥，你去合適呢？”豬淨壇看著他道︰“那你去合適。怎麼還拿不定主意？”
單局長愁眉苦臉道︰“你還逼我呢，我是在發愁。實話告訴你，我去要鏡子的時候人家就說，這面鏡子他也找行家看過，人家要出高價買呢，幸虧沒賣。這說明什麼？”豬淨壇反問道︰“我知道說明什麼？”單局長道︰“就說明他手里就這麼一面鏡子，還哪兒給你換去？”
豬淨壇被他繞來饒去，但並沒犯糊涂。拿起那個報紙包的鏡子，瞪著眼問道︰“你的意思，這面鏡子是你送他的，那我老婆的鏡子你搗鼓哪去了？”
單局長氣急敗壞地道︰“哪、哪還有什麼其他鏡子，說來說去，不還是這面鏡子嗎？”豬淨壇道︰“那不對。我老婆說，他那面鏡子，一直帶在身邊，明晃晃、亮堂堂的，她閉著眼用手都能摸出來，你想糊弄她嗎？”
單局長哀求般地道︰“豬老板，真不是糊弄她。要想糊弄你們，不如早就說鏡子沒了，還費這個事嗎？”
豬淨壇想想也是。道︰“這麼說，你送出的就是我老婆那面鏡子？”單局長斬釘截鐵地道︰“就那一面鏡子。”豬淨壇道︰“看來還是那個人搞錯了。——對，你剛才說他跟生意人打交道，搗鼓過鏡子，說不定他把那面鏡子賣了，拿這個忽悠你？”
單局長哭笑不得，道︰“他賣什麼鏡子，誰跟你說他搗鼓過鏡子？人家是個當領導的。我的意思他不是沒賣嗎，說來說去，鏡子不是在這兒嗎？”
豬淨壇也不耐煩了，道︰“你說來說去算個屁？這根本就不是我老婆的鏡子，我老婆只要自己的東西。”
單局長見他生了氣，覺得這樣糾纏不清。看來這面鏡子打發不了他。于是想個緩兵之策，道︰“豬老板，我知道你急，其實我比你更急，單位幾十號人等著我給他們開會吶。咱們長話短說，我是真心誠意要把鏡子還給你的，可你們說不是這一個，弄得我心里也沒了譜，那就只能再想辦法了。”豬淨壇道︰“這還像句人話。”
單局長看著他的臉色道︰“既然你說讓我再去找這位領導，那我無論如何也得再去一趟，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看能不能像你說的，找出那面鏡子來。”
豬淨壇問道︰“怎麼， 你不讓我跟你一塊去？”單局長道︰“這，你沒跟人家見過面，送鏡子的時候你也不在場，人家跟你說不著話。我怕你去了，反而把事情弄糟了！”
豬淨壇不客氣地道︰“怎麼，看不起我是吧？他到底是個什麼官，讓你怕成這樣？我們雖然不認識，可你送給他的是你搶我老婆的寶貝，我去了當面跟他說清楚，理所當然要回自己的鏡子。”
豬淨壇說的話更讓單祿越擔心。但是再急也須把握分寸，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讓他闖進汪書記家里，那不是自找難看嗎？于是哀求道︰“豬老板，我的祖宗�C 銥床黃鵡悖磕憔捅鵡鹽 伊耍 俑 壹柑焓奔湫脅恍校課矣植皇親柏 桓 灰 一褂芯底櫻 冶Ｖと 美矗 媚慵窕共恍新穡俊 br />
豬淨壇听他說出“倒勁”話，心也有些軟了。不耐煩地道︰“行，我也不稀罕到他家去。既然你這麼說，就再給你三天時間，我還在酒店等你，怎麼樣？”
單局長道︰“三天，說不定連面也見不到呢。他是個大忙人，整天不沾家。上次要不是巧，他剛從外地回來，被我踫上了，那會那麼順利。你就多給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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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局長也不敢吭聲了，只是點頭。看豬淨壇下了車，突然客氣地道︰“我叫司機把你送回去吧？”豬淨壇擺手道︰“我哪有那個福氣？”說罷走了。正是︰
以假亂真被識破 低聲下氣只想拖
無奈凶神叮得緊 下步棋局更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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