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東又不是廚子，還真對這事孤陋寡聞，遂好奇道︰“哦，那三月後不喂飼料喂什麼？”
傻柱嘿嘿一笑，語出驚人道︰“說出來嚇你們一跳，三月之後喂的都是小米和綠豆，對，就是比人吃的還好，喂完還是得進人肚子里，不知道吧。”
“也就只有這樣喂，鴨子的肉質才最好，吃進嘴里才更香更好吃，你再想想現在的鴨是怎麼來的，不是從鄉下收來的就是擱農場里集體養殖的，你說這樣的鴨，人家能喂小米這些金貴東西嘛？”
其實這也是形勢所迫，現在形勢這麼困難，肯定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養填鴨，不然肯定入不敷出。
但這樣也是有利有弊，擱以前那種方法養的鴨子烤出來的鴨，老百姓沒幾個吃的起，就是大戶人家吃一次也得掂量掂量。
而現在雖然鴨的質量差了點，但價格卻要比以前便宜不少，普通工人家庭逢年過節的，省吃儉用下還是能一年吃上幾回打打牙祭的。
梁啟東點頭笑道︰“原來里面還有這麼多門道，我也算是長見識了，其實咱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要擱以前我們這麼造烤鴨，我指定付不起錢。”
“現在嘛，能吃上就已經不錯了，等以後國力富強了，老百姓擺脫了貧困，指定會用上以前的方法養填鴨，到時還怕吃不著正宗的烤鴨？”
一群人頓時哈哈大笑，紛紛對桌上的烤鴨開始狼吞虎咽，不一會就給造得干干淨淨。
臨走時，梁啟東還特意打包了一只烤鴨，傻柱幾人見了雖心中好奇，但也沒多問，畢竟就連剛才的烤鴨都是人家出的錢，也沒臉問。
出了全聚德，幾人一致覺得剛才吃的太撐了，也甭騎自行車了，就腿著回去算了，就當消消食。
走到半道上，梁啟東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三塊錢的紙幣和幾張肉票，不由分說的塞到傻柱懷中，笑道︰
“你看看你們幾個胡吃海喝的，沒有一個惦記家里人吧，錢和票都給你，柱子哥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挑好的肉買，完事每人帶一斤回去，總不能你們出來吃香的喝辣的，讓家里人吃糠咽菜不是？”
許大茂見狀很是詫異，他剛才大吃大喝的時候，還真沒想到家里那個窯姐媳婦，遂豎起大拇指由衷感謝道︰
“小梁還是你做人敞亮，對兄弟們好的沒話說，今天這頓我記下了，改日我指定請回來。”
傻柱也很是感動，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笑著點點頭，“得 ，今天難得這麼個好日子，我就受累給你們跑跑腿算了。”
許大茂就不樂意听這話，什麼叫給我們跑腿，你丫買回來不吃？遂罵道︰
“你大爺的，你受累個屁，剛才吃烤鴨就數你丫吃的最多，大嘴巴一口頂我們三口的，你還有臉說？讓你跑個腿消消食還不樂意了。”
“孫賊，你丫是不是找揍？剛才你吃的比我少？跟他丫餓死鬼一樣。”
傻柱要不是手上抓著錢和票，真想揍許大茂一頓，剛才他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怕打壞了人家東西要賠才沒有付諸行動，現在出了店門，可就沒這個顧忌了。
許大茂可能是剛才鴨屁股吃多了，膽肥了，完全看不出傻柱已經處于暴怒的邊緣，繼續挑釁傻柱道︰
“是，我是吃的多，但我只是吃的快，你可是大嘴巴一張直接往嘴里塞，搞得旁邊桌的人還以為你丫是逃荒來的呢！”
梁啟東雖然喜歡看熱鬧，但這可是大街上，這倆活寶的行為已經引得很多過往的路人指指點點了，遂勸說道︰
“我說你倆吵架也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回院里你們就是打上一架，都沒人管你們。”
許大茂還有點憤憤不平，還在罵罵咧咧，“還不是傻柱這孫賊不識好歹，連吃帶拿叫他跑一下腿還發鬧騷，真不是個東西。”
說罷，在傻柱忍不住揮舞起拳頭準備揍他時，騎上自行車一溜煙跑了。
.....
回到四合院後，梁啟東好說歹說把傻柱一行人打發走，然後拎著油紙包好的烤鴨悄悄溜達到後院，往聾老太太那屋走去。
他本來準備給秦淮茹也帶一只的，可想想她都懷孕了，可能吃不下這麼油膩的東西，而且前兩天帶的那麼多點心應該還沒吃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進了門，婁曉娥正在做晚飯，鍋里正在蒸二合面窩窩頭，桌上還有炒好的兩盤素菜。
婁曉娥見到梁啟東來找她，很是驚喜，“這兩天你都沒有來找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梁啟東先是找了個盤子將油紙包裹的烤鴨裝盤，才看向婁曉娥笑道︰“我是听說你昨天回了婁家，心里忐忑了很久才沒有來，我也是擔心婁伯父因為你和許大茂離婚不讓你再回院里住，我們倆從此再沒了見面的機會。”
婁曉娥白了他一眼道︰“那今天你怎麼來了？”
“那是因為我今天鼓足勇氣想來確認一下你還回不回來，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你還是回院里了，這下我就放心了。”
梁啟東將厚顏無恥演繹到極致，說起瞎話來沒有一點違和感，仿佛真的一樣。
“德行！”婁曉娥此時已經恢復了豁達的性子，不復之前的憂愁，沒好氣道︰“就知道嘴花花逗我開心，誰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
梁啟東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今天你有口福了，院里的李家搬走，我和傻柱他們去幫著搬了一下家，人家給了三十塊辛苦費，這是我從全聚德吃完給你帶的烤鴨。”
婁曉娥看著桌上的那只烤鴨，喜滋滋的點點頭，便將鍋中的窩窩頭端出來準備吃飯。
雖然她以前在婁家沒出嫁的時候，像烤鴨這種山珍海味沒少吃，可自從嫁給許大茂，這些就很少有機會吃了。
此時見梁啟東去外面吃飯還惦記著她，她心里還是很高興的，這說明人家心里還是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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