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塾果然不讓他進去干活。
門外的保安不讓他進去。
頂著毛毛細雨,顧星闌躲在屋檐下,涼得寒栗直直冒起來。
“哈秋!”
“這里有紙。”
顧星接過紙,細細地擦著鼻子。
“顧星闌,你前兩天去哪里玩了?”
黎盛瓦坐在他旁邊,輕輕搖著雙腿,語氣算不得好。
他擦完才道︰“去看郊外的樹林,然後去泡溫泉,就這樣。”
“真好,我也想出去。”
黎盛瓦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旁邊的人。
“我還有十分鐘就要進去里面,只有十分鐘,有個交易,你做不做。”
上次因為那條項鏈的事情。
這個少年恨極了他,昨天還偷偷溜進他的院子把剛開的花全摘了,在把摘掉的花朵踩得到處都是。
更甚,還在牆上拿毛筆蘸墨水寫著“黎盛瓦到此一游”這幾個字。
可把他給氣的。
但現在,顧星闌淡淡地瞟了對方一眼。
黎盛瓦見狀,臉色有些黑,“還有九分鐘,你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前兩天動靜鬧這麼大,他還以為黎家的人真能把黎和泰罰一頓。
結果第二天黎和泰不照常學習訓練。
好像那只是一場戲而已。
旁系的人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在做戲給誰看。
畢竟黎堅白都口頭答應的事情,就一天在外面玩,還能把命丟了嗎?
“八分鐘。”
“差點忘了,今天要搬行李。”顧星闌後知後覺,想起來今天就要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搬到黎堅白的院子。
見顧星闌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少年的牙都要咬碎了。
靠!對黎和泰就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對他就是連戲都懶得演。
這個虛偽的顧星闌!
黎盛瓦瞄準了前面的人,兩步作一步,直接助跑往上挑,掛在了顧星闌的身上。
下雨地滑,這下兩個人跟著一起倒。
顧星闌痛呼出聲,整個人蜷縮起來。
被顧星闌護在懷里的黎盛瓦,仿佛勝利那般,得意地揚起笑容,細細地把顧星闌吃痛的表情看在眼里。
“不听小爺的話,下場就是這個。”
話音落下,天旋地轉之間,少年額頭挨了一擊,大庭廣眾之下,那個人居然敢揍他屁股!
“靠!你他媽干什麼呢!你!你!你!”黎盛瓦氣得鼻子大出氣,無論怎麼躲都會挨一巴掌。
姓顧的真是氣狠了。
打了半分鐘,黎盛瓦直接哇哇大哭,還被架著去當苦力搬行李。
“你要是敢把行李扔掉,我就把你扔了。”
這話听得耳熟,黎盛瓦吸著鼻子,雙眼幽怨地盯著那張放狠話的嘴巴。
等到顧星闌氣悶地轉過頭時。
盯著了好一會,直到人影消失在視線里,黎盛瓦抿著唇,許久地站在原地。
一陣涼風裹挾著毛毛細雨飄過,喉嚨里突然冒出微弱的笑聲。
有了第一聲就會有第二聲,少年最終躲在樹後面,撐著樹身暢快地笑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靠近顧星闌。
只是覺得黎家的宅子太無聊了,日復一日的學習訓練睡覺,讓他越來越煩。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特別的外人。
他被吸引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黎盛瓦每天都在發呆,腦子里每天都會問為什麼要出生在黎家。
他的靈魂這麼有趣,可身體卻只能被禁錮在深山老林里,美其名曰修身養性。
修個鳥蛋的性,他要放飛自我。
行李不多。
剛把東西收拾出來,顧星闌擦著汗,還想著要不去拜托外院的人過來搬行李。
黎堅白的院子太遠了。
遠到走路都會累得大喘氣的地步,何況現在還下著小雨。
“喂,不是搬行李嗎?”
院子外面的少年居然還沒回去。
眼不見心不煩,顧星闌偏過頭,擺了擺手。
不是只有十分鐘嗎,怎麼跟到這里,快回去吧,這麼多行李,他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孩過來搬。
“我幫你。”
黎盛瓦將某個大袋子扛起來。
輕飄飄的,跟羽毛一樣。
“嗯?”怎麼這麼輕。
原來袋子上面還有另外兩只粗手。
即使下著小雨、溫度比往常低的情況下,黎堅白還是裹著厚外套過來,手里還拄著拐杖。
“我叫了幾個人過來幫你。”
他微微露出笑容,視線透過灰蒙蒙的霧氣,鎖定在院子里面的人。
那些行李被幾個人搬起來,很快就走沒影。
顧星闌渾身舒暢。
腦子放松下來,就忍不住會想到黎和泰。
他這兩天一直在打听。
黎元說黎和泰已經恢復原來的生活軌跡。
那些家塾的佣人說黎和泰沒有被罰,安全得很。
听說只是要學的東西比之前的更多了。
“小白,黎和泰怎麼還跟你學槍。”顧星闌不經意道,余光飄向旁邊。
“哥哥讓我教他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呢,你是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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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黎堅白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黎泰賀教弟弟,弟弟再教佷子,佷子再教他。
他前世會槍肯定是黎和泰教他的。
腦子里一些碎片的記憶,他可算是摸清楚了。
顧星闌若有所思。
“三、三叔。”
路過的樹旁邊突然冒出一顆頭。
還是黎盛瓦。
剛剛黎堅白過來的瞬間,這小鬼頭就逃了。
現在居然跟了他們一路,有這毅力,做什麼不好。
顧星闌忍不住被逗笑。
但身旁的黎堅白卻是黑起臉。
“三叔,你偏心,我也想學……”
黎盛瓦知道宅子里有槍,他只在年少時偷偷看到過黎越倡練習打靶子,听說黎越倡現在在國外當雇佣兵,好幾年了,從來沒回過這里。
“小白,我也想學。”顧星闌硬著頭皮道。
“可以。”黎堅白彎著眉眼看向他,再轉過頭看向黎盛瓦時,臉色漸漸沉下去,“你不行,盛瓦,你年紀還小,還有,現在是你的學習時間,快回去吧,莫要再讓人罰了。”
顧星闌在黎堅白的院子住下。
他本以為學槍還能繼續看到黎和泰。
可黎堅白卻說︰“他已經全部學好了。”
聞言,顧星闌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連發絲都耷拉下去。
“你是真想學,還是有其他目的?”
長長的沙發上只有黎堅白一個人。
暗紅色把膚色的慘白襯托得更加突出,在陰暗的環境下,仿佛油畫那般不真實。
顧星闌就在對面,隱隱感覺到那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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