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退開擁抱時,中間的縫隙逐漸拉大,顯露出包間門口站著的人影。
裴瀟在門口看了許久,手里還拿著合同。
“路宜年。”
聲音把準備離去的兩個人齊齊喚回頭,見路宜年臉上帶著防備的表情,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你看看你,可不可笑,為了一個白眼狼忙前忙後,現在人家說走就走,深情男配的獎不頒給你還真是可惜啊。”
嘲諷的聲音越來越近,直直停在兩個人面前。
顧星闌被說得臉熱起來。
白眼狼說的是他,他確實回應不了路宜年的期待,注定是讓對方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我樂意。”
路宜年走上前,和裴瀟眼對眼,電光火石就在剎那間。
空氣彌漫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顧星闌拽了兩下路宜年的衣服。
“該走了……”
話輕飄飄,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之中,兩個身高相近的人誰都不讓步。
安靜了幾秒鐘,裴瀟淡下笑臉,臉上恢復冷漠,“你樂意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不太樂意 。”
“顧星闌。”
顧星闌看不到對方,但對方的聲音卻暢通無阻。
“你欠我的,我要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心里本來還忐忑不安,听到這話,顧星闌從路宜年的背部探出頭。
“你倒說說我欠你什麼了……”
“你也太沒品了。”路宜年跟著反嗆裴瀟︰“給出去的還要人家還回來,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又不是我女人,我想要他還他就得還。”
“不就是還嗎?我來還。”
什麼還不還,快把他繞暈了,顧星闌拉開路宜年。
“裴瀟,我和你不熟,你嘴里的好處先寫下來再說吧,白紙黑字,那些來路不明的我不認。”
看著面前這個像小刺蝟一樣的人,裴瀟哼笑幾聲,“行啊,要是還不上,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好好吃頓官司吧。”
系統︰[宿主,你詐得出來嗎?]
現在這個情況,不詐也得詐。
說不定就能知道原主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
——
兩個人回去時,外面的路燈全暗下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顧星闌幾個小時前才剛睡過,不困,坐在沙發上放空自己。
“星闌,陪我喝喝酒吧。”
路宜年開酒的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馬爹利的白蘭地,上次電影的殺青宴,投資方給我的,我一個人舍不得喝,現在有你在,兩個人喝就暢快多了……”
像是擔心他不陪這人喝酒,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
顧星闌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靜靜地看著路宜年拿著酒過來。
如果說剛剛在酒吧想和他喝酒時是興奮的狀態,那現在就是落寞,肉眼可見的落寞。
心里沒由來想到這些,顧星闌沉默了半晌,想調動自己的老本行,好好開解對方。
但對方的心結就是他自己。
原主之前是受益者,也允諾了對方一些條件,現在他無法實現,如果他來開解,極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系統老成持重地道︰[宿主,醫者不能自醫。]
酒杯里加了兩顆冰塊,顧星闌喝幾口便開始覺得腦子有點昏。
見路宜年還想給他倒,他擺了擺手,“我自己來,你先喝。”
“不行,說好的陪我喝呢。”路宜年的眉頭微皺,直接把酒滿上杯,“喝!”
顧星闌只能重新飲下去。
——
喉結滾動著滾燙的酒液,把脖子的線條襯托得極其美麗流暢,就像溫德米爾湖里面上揚著脖頸又低下頭整理著毛發的白天鵝。
看得路宜年微微眯起眼楮,慢慢咬著手邊的杯子,一點一點把里面酒飲盡。
“你現在能和我說說煤氣爆炸後的事情嗎?”
聲音又輕又低,帶著細微的蠱惑。
顧星闌聞言,腦子里清明了一些,“我在黎家打工,黎總幫我付清醫藥費了。”
說的是實話。
“黎總……我見過他很多次,算是很多投資者里出類拔萃的存在,很多人想接近都沒有門路。”
門路?
門路大著呢,只要對黎泰賀有利的,就是一個天壤之別的乞討之人,對方也能面不改色地彎下腰。
像他,要是不能帶來利益,恐怕還得擔心被滅口的危險。
顧星闌如是想,輕抿了兩口酒。
但身旁的路宜年卻坐近過來,“你在想什麼?”
似乎是像好朋友分享那樣,對方追問著他,顧星闌搖搖頭,“什麼也沒想。”
“你明明就是有。”路宜年又倒酒,把杯子滿上,“看來你還是喝得不夠多。”
桌上的下酒菜全部吃完了,酒還剩下四分之二。
他滿打滿算,只喝了兩杯酒。
其它的大部分都是路宜年喝了進去。
酒量驚人。
“不用管我!我還能喝!”
路宜年掙脫開顧星闌的手,又跑到沙發上抱著酒瓶 喝下去。
來來回回,每次把人送回房間,對方就嚷嚷著要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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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酒瓶終于見底,路宜年才昏睡過去。
——
房間沒辦法睡。
他剛睡下,路宜年就要抓他。
顧星闌饒是好耐心,也差不多被耗得見底。
“路宜年,你睡不睡覺。”
話說出口,沒人回應他。
但酒精揮發出來的困意實在讓人目眩神迷。
顧星闌出房門,走到旁邊的房間,路過時,鬼使神差地停下來。
房門隱隱約約在晃動,似乎在說著“快開門、快開門”三個字……貌似路宜年還神的桌子就是從這里搬的,他睡覺時听到的動靜。
門沒鎖。
打開房門,里面黑漆漆的,唯一能看見的是兩根亮著燈的電子紅蠟燭,鼻間還有香未燃盡的味道,顧星闌咽了咽口水,心髒忍不住跳快了幾分。
亮著的紅光之間,反射出某張人臉,人臉不是誰,正是他自己,還是黑白像,僵硬地笑著,兩只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門“砰”地聲,他連忙關上,不敢再細看。
路宜年以為他死了,祭拜他,似乎是很合理的一件事,但他親自見到祭拜的東西又是另外一回事。
客廳。
到處都是酒氣。
屁股剛沾上沙發,困意立馬襲來,顧星闌把酒瓶掃在身旁,躺了進去。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模模糊糊,眼縫里只能透著上面泛著灰色的天花板。
腰間有些冰涼,又有些熱。
睡下不久,探進衣服里面的熱意徹底把顧星闌驚醒。
有人抓他褲子……
喝酒差點給他喝懵了。
他連忙拉著褲子,撐著身子往腳邊看,腳踩到軟而熱的地方時,那是人臉啊。
“路宜年!是我!”
喝醉了的人執拗地抓著他的腳踝,“我知道是你,不是在喝酒嗎……”
說是喝酒,但手卻一直拽著他,越拽越上,已經摸到短褲褲擺。
“你瘋了!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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