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確認你沒事。”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過了許久,黎和泰終于緩緩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向顧星闌。
瞳孔里面沒有一絲神采,壓抑著各種暗色。
這種感覺很熟悉。
就像被籠子束縛的鳥,沒有靈魂,只有軀殼。
腦子里像被錘子重重地敲打了一番,顧星闌透過面前的黎和泰,朦朦朧朧地看到前世的自己。
“你感覺怎麼樣?”突然很想問這個問題。
“很累。”
黎和泰的頭緩緩低垂下來,靠在顧星闌的肩膀上。
噴出來的氣息暈在薄薄的短袖上,很快就濡濕了那塊地方。
“那個……”
柳飛舟拘謹地站在角落,神情有些不自然,“顧先生,這是黎總的意思,現在累點很正常,以後繼承了家主的位置,就輕松了。”
少年的頭慢慢垂在他的懷里,顧星闌抬手摸了摸那頭黑發,把發絲掃上去。
“你們的方法太激進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星闌的心里也沒有底氣。
如果沒有經歷這些,黎和泰會變成十多年後叱 風雲的商梟嗎?
“黎少爺很聰明,但是其他地方還有薄弱的地方,激進一點也是無奈之舉。”
柳飛舟挪著步走過來,坐在顧星闌的對面。
“黎總能坐上這個位置,想必也是經過一番磨練,現在輪到黎少爺經歷,很正常。”
“正常?”顧星闌看著懷里瘦脫相的少年,“這算哪門子的正常,小孩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你們難道樂意培養出一個表面風光、內心卻千瘡百孔、隨時可能崩潰的接班人嗎 ?”
兩個人干巴巴地對峙。
溫度越來越熱,房間像桑拿房一樣。
柳飛舟也熱得滿臉通紅,“算了,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你真要怪,也該怪黎總,那是黎總的打算。”說完就準備離開。
門剛開出一條縫,柳飛舟瞪大眼楮,連忙關緊。
砰砰兩聲,門被捶得晃動起來。
“飛舟,換人,該讓他學禮儀了。”
外面嚴厲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來。
顧星闌看向門,又看向懷里的小孩,當機立斷,“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逃不逃。”
听到逃這個字,柳飛舟神色緊張,趕忙擋在房間唯一的窗戶。
“柳飛舟!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
門被砸得整個門框都在發抖。
顧星闌背起黎和泰,跑到柳飛舟面前。
“你呢,走不走。”
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柳飛舟搖著頭,死活不讓開。
“你、你就算要走,也不能走窗戶!”
顧星闌頓在遠離,左顧右盼,余光中,肩上的黎和泰攬著他的脖子,臉上居然在笑。
“……算了。”
一分鐘過去,門還不開,外面的人已經耐心快要耗盡。
這幾天的溫度都是三十往上,就連現在夜間也有二十多度,可想而知的熱,況且這里還沒有開冷氣。
滿頭大汗的人沉著臉,打算打電話讓別墅的管家拿鑰匙過來。
洪梁趕到時,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也是大汗淋灕,身上的衣服還沒穿好,松松垮垮掛著。
“麻煩你了,開一下門,我懷疑他把飛舟打暈了。”
對這個小孩不能掉以輕心,那就是一只沒有拔掉犬齒的狼,稍不留神就會把他們咬進腹中。
“打暈?他敢!”
洪梁裝腔附和著對方的話,從鑰匙堆里找出開門的某只。
剛插進孔里,門就開了。
里面的柳飛舟果然躺在地上。
“柳老師!”洪梁心下一冷。
那家伙要是逃到三樓,虞月就有危險了。上次他們半路遇到黎和泰,小孩手里居然拿著刀,要不是半路給黎泰賀打電話,說不定要鬧出人命。
“喂,你在樓梯口有沒有見到黎少爺下去。”
得到否定的答案,洪梁還是放不下心,趕忙給三樓的虞月發信息,讓她悠著點。
發完信息又打給某個佣人,“你讓那幾個守樓梯的,都注意點,還有,打電話給老爺,就說少爺逃課了,還把老師打進醫院。”
“報醫院電話,送柳老師去醫院。”
幾番下達命令,旁邊的人看著洪梁的眼神都帶著欣賞和肯定的意思。
遇事冷靜、臨危不亂,這才是一個大家族里該有的管家。
“等等。”
地上的人咳了幾聲,爬起來,“我、我沒事,只是有點中暑了,不用叫救護車。”
“不行。”
洪梁跨步過來,神色嚴肅地看著地上的人,“中暑也有死亡的風險,去一趟醫院比較穩妥。”
房間這麼大,沒有藏人的地方,洪梁趴在窗戶,隱隱約約看到下面一個來回踱步的影子。
“去,把後院的那個人抓到大廳。”洪梁打電話叫保安。
吩咐完一切,他才劃著手機里的聯系人,找到虞月。
“你走了嗎?現在打電話給老爺。”
兩個人對告狀的流程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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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管教黎和泰,還是黎泰賀的話好用。
電話剛停,手機倏地被奪走,洪梁還未來得及反應,後頸便傳來一陣劇痛,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眼前發黑,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門 嚓幾聲,重新被鎖上。
被敲得頭暈眼花洪梁,慢慢流出鼻血,看到顧星闌,有種果不其然的預料。
顧星闌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們兩個人剛剛一直藏在門板後面,昌谷別墅的門都很大,足以藏他們兩個。
“你說說你,長得人模人樣,怎麼淨干一些欺負小孩子的事情?”
拿著對方的手機,翻了幾下,重新把那些指令回收,還另外拿自己的手機發消息讓宋正思躲好,最後才走到洪梁旁邊蹲下。
“很熱對不對?”
顧星闌細致地把對方身上的衣服扣子一個一個慢慢扣好。
衣服系到最上面,脖子很快就蘊出汗。
“這是一個警告。”說完,顧星闌還把身上帶的鉤繩拿出來。
本來爬窗用的,現在正好適合綁人。
繩子幾下便捆住了洪梁。
洪梁在地上扭成毛毛蟲,臉色漲紅,嘴里“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外面。
禮儀老師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剛想轉頭,卻被痛呼的柳飛舟打斷,他連忙過去扶著。
兩個人越走越遠,柳飛舟不安地眨了幾下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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