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談?”
孟關赫看了眼手表,笑道。
兩個人權高位重的男人來到這個小病房,不知道談了多久,現在似乎還意猶未盡地想出去邊吃邊談。
顧星闌提著袋子,一直站在他們身後,將他們剛剛對城中村的藍圖規劃收進耳里。
“顧先生?一起嗎?”黎泰賀側過身,窗外的霞光把男人如刀削的鼻梁照出一片陰影,那雙眼楮說不出的柔情似水。
“不用了,我給小孩帶了點東西”顧星闌偏過身︰“恭送黎總和孟總。”
兩個氣場強大的人一離開,整間病房都輕松起來。
k︰[恭喜任務者維持人設成功,贈送您三分鐘存活時長。]
三分鐘……打發叫花子都不夠。
顧星闌的眉頭抽動。
他從私人餐館里帶了湯,還有幾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
“你先喝湯,喝完再吃點別的。”顧星闌坐在塑料凳上,把袋子里的保溫盒放在病床旁的床頭櫃。
一開蓋,鮮味鋪天蓋地。
“是羊肚菌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你身上的傷養養就不痛了……”
顧星闌接連說了好幾句話都得不到回應,轉頭看了眼床上的小孩。
小孩低垂著頭,看不出是高興還是開心。
“你怎麼……”
話還沒問完,被許牧風弱弱地打斷道︰“剛剛那兩個人,會讓……小區的小孩住房子嗎?”
會嗎?
他也不知道。
黎泰賀說的是場面話還是真心話,或是話里有話要對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趕盡殺絕,這他不知道,他不能給出保證。
顧星闌只相信自己腦子里的東西,他想從瑣碎的記憶里面拼湊出些什麼。
比如節目結束後,幾個家族聯合投資了那群無家可歸的小孩,讓他們好好生活、好好上學。
但是腦海里混沌一片,對這個是未知的。
“……節目結束後不就知道了嗎?”顧星闌硬巴巴說完。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楮說話?”許牧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視線放在他身上,嘴角露出嘲諷的弧度。
“我會爭取讓你能延續讀書的機會,你好好讀書,以後也能幫助他們……”顧星闌心里沒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出希望、給出自己能保證的目標,讓眼前的小孩有前進的方向。
這次沒有摔碗,也沒有講那麼多廢話,許牧風捧著碗,在碗沿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你在這里好好休息吧,有人幫你交了一個星期的住院錢,不住白不住。”病房的環境實在是過于安靜,靜得心里面的那點煩躁慢慢被平復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意,顧星闌扶著腰起身,嘴里止不住地打著哈欠︰“我明天早上再來看看你。”
這家醫院的病人餐不是外包出去,而是請了廚師親自做飯,難吃不到哪里去。
“我先走了。”
顧星闌提起步慢慢走出去。
關門前。
“等等!”
顧星闌︰?
“你認識那個小孩對嗎?”許牧風喝完湯,嘴邊一圈都是油光滑亮的,被窗外的光一照,更是顯得被豬油抹了一嘴︰“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對那個孩子說那樣的話……”
哪樣?
他罵黎和泰的那些話?
敢情這小孩挨打的時候還有多余的精力留意他講了什麼。
顧星闌擰起眉,就維持著半關門的動作,停了半晌道︰“你不是一樣嗎?為什麼對其他人就是乖小孩?對我就凶巴巴……”
化解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也問對方一個問題。
許牧風果然沒追問的舉動。
“你好好休息。”
“吱”地一下,顧星闌輕輕把門關上。
腦海慢慢浮出剛剛黎和泰毫不猶豫地拽著他的衣服借力向他後面踢去的場景。
鮮活極了,泥土的氣息、沉穩的不像話的呼吸,還有利落的一系列動作。
他那時就應該把黎和泰狠狠甩在地上。
可他猶豫了。
或許黎和泰本人也在賭,賭他會不會把這人連人帶腿甩出去。
顧星闌失笑地搖搖頭。
k︰[機遇一般伴隨著危機,同理,危機也蘊藏著機遇,以後遇到困難,不如想想里面暗藏的玄機。]
“苦難不值得歌頌。”他難道不喜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如果這餡餅是石頭餡的那還是算了。
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樓下熙熙攘攘,人多了起來。
顧星闌走過拐角。
鼻間的消毒水味混著一絲熟悉的男士香水。
這個香水他剛剛才聞過。
顧星闌定住腳步,看向座上的人。
過道中間有一套沙發四件套,和一個四四方方的茶幾桌。
而沙發上坐著的人,本該和某人去外面談合作,可現在卻出現在這里。
黎泰賀?
顧星闌走到黎泰賀跟前,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
“黎總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在病房和小孩待了那麼久,出來天都快黑,這人還待在醫院里面,只能是這個人還想單獨和他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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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兩個人時,黎泰賀也沒有了在孟關赫面前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至少顧星闌能感受得出來這個人毫無保留的氣場。
“這次節目好好演,演好了你要什麼直接跟助理提。”黎泰賀沒有多余的廢話,說完,就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就這?
一個電話的事,顧星闌皮笑肉不笑︰“謝謝您的囑咐,我這個小職員一定好好干。”
“讓你走了嗎?”
顧星闌的起身的動作一頓。
“陪我再坐會。”
沙發上的男人又表現出那股令人遍地生寒的溫情脈脈。
只能讓他感到不安和焦躁。
休息區的兩個人,一個如坐針氈,另一個輕松自如。
“黎總……您昨天晚上怎麼能拋下黎和泰一個小孩就獨自走了呢?多危險?”
顧星闌主動開啟話題,這也是他想問的。
昨天那通電話,更多的是帶著怒氣的反問,現在才是真正的疑問。
他不可能安慰黎和泰,但是能從根源下手。
萬一哪天他為了刷時長懟黎和泰那小子,不幸成了壓垮那小子的最後一根稻草,指不定就提前領盒飯了。
他希望的是最好針對黎和泰的只有他一個人。
話落,沙發上的男人慢慢收起嘴邊的弧度。
黎泰賀的西裝外套被整整齊齊放在手邊,而身上穿著某奢牌最新季度暗紋襯衫,正常的社交距離看不出來圖案,而此時坐在沙發上,那些暗紋被頭頂上的燈一照,反射得一覽無遺,人靠衣裝,顯得矜貴起了。
再結合那身“自己說的全對、別人說的全錯”的莫名氣場。
顧星闌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示弱的話到了嘴邊,顧星闌剛想開口。
就听到沙發上的人道︰“你還真把自己當他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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