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撓撓腦袋，好奇的看著羅陽。
“這世上居然有妖不認識老祖的，你家里沒人和你說過嗎？”
老祖？
羅陽搖搖頭，轉身便走。
能稱祖那得是個什麼歲數，看來只是重名而已。
巨人卻不干了，他上前一把拽住羅陽的金鎧，表情帶著絲不滿的撅著嘴︰
“姜老祖可是你們妖族的恩人唉，你身為一只大妖，居然不清不楚的就要一走了之？”
羅陽回過頭，上下打量起這個一臉認真的白狄“少年”。
這股子倔勁兒，還真像。
他輕輕笑了笑，索性席地而坐。
同時，右蹄向前一伸做了個請的手勢︰權當是，給自己最後的放松吧。
巨人這才滿意的坐到對面，晃著腦袋，好像背書似的念道︰
“姜小小老祖，16歲晉級武聖，39歲便已聖體初凝，成為了整個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九級聖者。
直到300年前，人類與妖獸的千年爭戰宣告結束。
大量妖獸被滅絕性的屠殺，這讓老祖心存不忍。
他開始游走于人類勢力之間，希望大家可以和平相處。
可那些卑鄙的人類，竟不顧臉面的派出多位聖人圍攻老祖。
那一戰，直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最後卻還是已然進階大成的老祖略佔上風。
于是，便有了人族與我白狄簽訂的【1717】協議︰限定人類不得無故屠殺其它種族。
如此，方才換來了足足百年的和平歲月，讓遭到重創的妖族總算恢復了一些元氣。
直到老祖再也無法壓抑日漸深厚的修為，飛升上界，妖族才被人類重新奴役。”
說到這里，他一臉傲驕的看向羅陽，換來的卻是羅陽的微微一笑。
歷史，總是掌握在勝利者手中，說什麼心存不忍，不如說是唇亡齒寒，不然協議為什麼注明的是其它種族？
所以說，這恩情不是沒有，只是沒這孩子說的那麼夸張罷了。
“你是來成人試練的？”羅陽岔開話題。
“對呀，你怎麼知道？”巨人好奇的問道。
“你猜。”羅陽逗他。
巨人也不生氣，他嗡聲嗡氣的說道︰
“今年是姜祖飛升的第300年，我想走一走他老人家當年的試練之路，沾沾喜氣兒。”
羅陽臉上笑容漸漸斂去。
“你，剛剛說~”他深吸口氣︰“姜祖當年走的也是這條路？”
“是呀。”巨人奇怪的看著他。
“300年前嗎？”羅陽追問。
巨人撓撓頭皮，疑惑的點了點頭。
羅陽皺眉沉思。
巧合？還是……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沖著四周望了望，捶胸施禮道︰
“還請前輩現身，晚輩羅陽有禮了！”
聲音傳出老遠，可並沒什麼人出現。
巨人被羅陽的舉動弄的有些迷糊，他同樣望了望四周，也同樣的毫無所獲。
正要找那白皮妖問個清楚，卻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羅陽收回蹄子，再次朗聲喝道︰“還請前輩現身！”
整個綠洲靜悄悄的，除了風吹樹葉的唰唰聲，便是一些蟲鳥的低鳴。
羅陽卻在此時猛的轉過身，沖著一道樹影拱了拱蹄子︰“前輩！”
黑影扭曲了幾下，從中竟剝離出了一道人影。
赫然便是羅陽在通天二層時遇到的那位神秘影子。
人影飄來蕩去，卻始終不離他左右，似在仔細觀察著什麼。
“你是~300年前陪小小一起試練的那個人類？怎麼成了只朱湮？”
羅陽沒有回話，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去他娘的幻境！
那，那通天塔內的一切，竟全都是真的！
胡三刀是真的，
晉大帥是真的，
霍錚老頭是真的，
小小，小小也是真的！
可為什麼是300年前？
亂，大腦一片混亂，羅陽不知該怎麼去描述自己的感覺。
他現在只想扒了那只塔靈的皮，再好好問問它到底安的個什麼心？
這麼重要的事情，它居然一絲口風都沒露，還想讓老子幫它？
我呸！
“你對我有意見嗎？”黑影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羅陽定定神，不動聲色擦掉了黑影身上的口水，這才嘆口氣道︰
“讓前輩久等，主要是晚輩也剛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說著將自己闖塔的經歷大體描述了一番。當然，是刨掉了塔靈波波那段的。
……
“所以說，實際上是你的意識返回到了300年前？”黑影詫異的問道。
羅陽點點頭︰“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它可能。”
黑影若有所思。
良久，才緩緩抬起頭看向羅陽︰“當你消失的時候，我曾透過你看到了一團巨大的能量體生物，那是誰？”
羅陽挑了挑眉︰
“你要明白我只是個闖關者而已，至于誰送我到哪，誰送的，你覺得我有可能知道嗎？”
黑影額首表示贊同，看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巨人︰
“想來你的目的只是要確認一下心中所想，即如此，你我就此別過。
有空可來我白狄領地的姜家村，就說找影子便可。”
話音未落，他人已如同滴到了水中的墨汁，淡淡散于無形。
連同地上的巨人一同消失不見。
羅陽卻未關注這些，他正品味著影子最後說出的一句話︰
“小小一直念著你，也托人四下找過，可嘆，終歸只是夢境一場。”
小小~
羅陽沖著天空輕輕叫了聲，眼中漸漸多出了一絲神韻。
……
……
中極聖域的西面邊緣，有座超級巨城，名喚赤羽。
只因著此地盛產的一種飛禽而得其名。
那赤羽獸高可直上萬米，低可下水捕魚，因此甚得軍隊青睞，常有各國軍隊的後勤前來采買。
自然而然的，便形成了一個以赤羽養殖為中心的龐大產業鏈。
當然，不是沒人想過在其它地方將養，卻無不以失敗告終。
這赤羽獸在懷胎時，只吃一種食物——青坡草。
那是一種只在赤羽城附近生長的植物，如果將其移植到其它地方，一天之內則必定枯萎。
孟婆此時，便坐在城中一家酒館的二樓窗邊，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赤羽獸，自斟自飲。
當然，她現在可不是那白光女的樣子，而是幻化成了羅陽曾經見過的中年婦人形象。
旁邊坐著的羅嫣兒打了個哈欠，無聊的戳著桌子，嘴里還在嘟囔著什麼。
“啪~”一根筷子打在她頭上。
“老實坐著，大家閨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