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方澤內心波瀾不定︰聖力是由聖源轉化天地源力後，內蘊了一個聖人的精氣神方才成形。
只要還是聖人之下，根本無法直視，更不要說掙開聖力的束縛。
難道真的是位大聖？
他面色漸漸凝重，手中聖力開始來回翻滾，上擋下按的接住了羅陽的猥瑣攻擊，順著力道往後一退便來到了斗獸場外。
接著，他一閃飛至半空，雙目緊盯著門口的同時。
全身聖力沸騰凝結，猶如多爪怪般噌噌竄出了數不清的聖力枷鎖。
眨眼便籠罩了一里方圓的所有空間，只留出了門口的一小塊地方。
片刻後，那個白皮妖果然無所畏懼的沖了出來。
方澤雙眼神光綻放，空間遍布的聖力枷鎖好像密密麻麻的蛇群，浪涌著朝羅陽擠了過去。
羅陽怒吼一聲，四蹄齊動的想要沖破阻礙。
可枷鎖實在太多了，撕開一層纏上兩層，簡直就是沒完沒了。
沒多久，他就被團團裹住，就連吼聲都被一並封在了里面。
方澤緩緩落地，眼楮死死盯著聖力組成的“毛線球”，神情凝重依舊。
只有他才知道里面的真實情況。
而見到自家殿主佔了上風，胖森顛兒顛兒的自場內跑出，恭敬的施了一禮，這才將此間發生的事情細細描述了一番。
方澤點點頭並未說話，依然緊盯著聖力包裹內的羅陽。
門口人群卻再次站出一人，錘胸躬身道︰
“天聖殿副殿主顏非，拜見聖•方澤大人。”
方澤抽空一瞧，可不正是碧波殿的智狐顏非，上次陪著他家主子前來購買獸奴，兩人還曾見過面的。
這轉眼幾年不見，他怎麼跑到天聖殿去，還當了個什麼副殿主？
似是看出方澤疑惑，顏非淡淡一笑︰“花家之誼已然還清，承羅殿主賞識，現擔天聖副殿一職，非~不勝惶恐。”
接著再次深施一禮，正色道︰
“方家與我天聖殿雖並無過深交情，但听聞方家主年少時，曾與我殿聖子爺相交莫逆。
不知可否看在已故聖子的份上，免了我殿弟子擾亂貴地之責。”
“天聖殿弟子？”方澤先是皺了皺眉，隨後恍然的看向羅陽︰“他？”
“正是！”顏非眨眨眼︰“羅陽是鄙殿主的……嗯，就是，你懂的，他姓羅……”
啊噗~方澤體內聖力差點失控走岔了路。。
羅老哥，您，您真是老當益壯、吾輩之楷模啊。
究竟是什麼樣的審美，才讓您最終下得去手的？
他心里七零八亂的吐著槽，面上，同樣不自然的笑笑道︰
“哦~這麼說，我該叫他，那個世弟？”
顏非搖搖頭︰“不必如此，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殿主也不希望此事到處宣揚，還望方家主代為保守此秘。”
說著再次一躬到底。
方澤表情已經緩緩平復，他輕輕一笑道︰“理當如此。”
接著眉毛一挑︰“但你們此來的目的，是不是也要和我好~好~說道說道？”
“理所應當！”顏非斬釘截鐵的回道。
“哈哈~”兩人同時打了個哈哈，接著，具都一臉頭痛的看向羅陽。
……
而此時的羅陽，在干嘛呢？
他的意識，準確說是帶有理智的那部分意識，正在努力收回身體的控制權。
當時腦子一熱引爆了一切後，他就像個看客般，任由身體在潛意識的操控下行動。
直到現在，體內能量已在長久的掙扎中涓滴不剩，這才慢慢恢復了一些感知，開始嘗試控制自己的身體。
……
方澤自是第一時間知道了羅陽的反常。
他遲疑的看了眼顏非，接著神色一定，果斷將纏繞羅陽的聖力全部收回了體內。
咚~失去聖力支撐的羅陽瞬間側倒在地，不知死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傷口中已經開始出現了絲絲紅色。
顏非幾步趕了過去，一指點在羅陽眉心。
半晌，方才臉色難看的收回手指，沖身旁打量羅陽的方澤拱手道︰“還請方家主過個手。”
方澤自是求之不得，他老早就想研究下這只奇怪的妖獸，只是礙于顏非在場，不太方便罷了。
當下自是不會客氣，卻也並不上前，僅是眼中神光一閃。
洶涌澎湃的神識便已將羅陽體內情況看了個通透。
“他這是在求死嗎？”
方澤皺眉看向顏非︰“燃燒能量倒也罷了，血液他也敢全給燃了？”
顏非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
“不過，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保護著他的靈魂。”方澤繼續說道︰
“正是這股力量的存在，使他對肉身的依賴度很低，基本不存在什麼致命弱點。”
“您是說——不死之身？”顏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世上沒什麼是不死的。”
方澤搖搖頭︰“我只是說他沒有弱點，但你要把他某塊軀體和本體分離，讓它們無法愈合，這時間一久，同樣可以殺死他。”
顏非木然額首︰要不要這麼變態？
方澤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的問道︰“這羅陽母親是哪一族的？”
顏非︰“听他自己說是叫朱湮。應該是個不知名的小族吧？我對妖獸並不是很了解。”
“朱湮？”
方澤蹙眉沉思，好熟悉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朱湮！那個300年前的妖皇一族！”
顏非詫異道︰“妖皇？”
“對，妖皇！”
方澤看向羅陽的眼神，仿佛一條龍看到了亮閃閃的金幣，滿滿的佔有欲︰
“據說在300年前，聖神大陸並非人類獨大，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與人類分庭抗禮了整整千年以上。
那就是——妖族！
當時的妖並不像現在如同家畜般被人飼養，而是與人類一樣有著自己的文明。
而他們的王族，就是妖皇朱湮。”
“那他們後來是被人類打敗了嗎？”顏非捧哏的非常到位。
“不！”方澤神色有些茫然︰“他們消失了。”
“消，消失？”顏非瞪大了眼楮，一個同人類一般強大的種族，說沒就沒了？
“嗯，各種史料記載于此處都是語焉不詳，似乎……”
“似乎什麼？”旁邊突然插進一道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望去。
只見羅陽正瞪著一對小小的豬眼，好奇的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