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芝清楚葉炷是個敢做不敢當,欺軟怕硬的慫貨。
    怕葉烽怕的要死,偏又來招惹她,圖她的錢和人。
    葉烽回來了葉炷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要不是三千塊吊著他,挨了頓打後早跑的沒影兒了。
    除了能說幾句好听話哄她開心外,就找不到任何優點。
    可好听的話既不能當吃也不能當喝,光說不做,听的多了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反倒越听越上火,恨不得把他那張破嘴撕了。
    越發覺得葉炷虛偽卑劣,襯得說的少做的多的葉烽形象越發高大。
    她方小芝不想總拿葉炷跟葉烽比,給自己找不痛快,可一不順心就忍不住將兩人做個對比。
    越比越感到自己的未來烏雲罩頂。
    葉烽也就身體不行這點比不上葉炷,除此之外,葉炷再投一次胎都比不上葉烽。
    方小芝沒等多久葉烽就到了。
    黯然的眼里有了亮光,想跟葉烽說說話,卻見葉烽鋒利的眉眼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冰霜。
    沒有任何感情的眼楮淡淡地看她一眼,立即就收回了視線。
    方小芝沒從葉烽眼中看到一點對她的恨,也沒看到一絲溫情。
    仿佛只是看了眼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方小芝滿腹的話和委屈都噎了回去。
    今天的方小芝看上去有些狼狽,頭發仔細梳理過,可又油又髒,本就普通的長相,皮膚又干又黃就很顯老。
    再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苦相來,葉烽腦中閃過四個字,東施效顰。
    以前收拾的干淨清爽,見人臉上也帶著三分笑,瞧著還過得去。
    現在跟髒污齷齪的葉炷倒是有幾分夫妻相。
    葉烽無視她,走到一個賣蔥油餅的攤子前。
    買了幾個蔥油餅,走到等車的馬路牙子上慢慢吃著,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方小芝。
    見狀,方小芝鼻頭酸澀,想哭。
    早上只吃了兩碗紅薯稀飯,走了這麼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葉烽買了吃的卻連問都沒問她一聲。
    這要是在以前,葉烽寧願餓著自己也不會讓她和娃兒們挨餓。
    就算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好歹她也給他生了五個娃,伺候公婆十幾年,還把兩個兒子培養成大學生。
    葉烽怎麼能一點都不顧舊情。
    心好狠啊。
    方小芝只敢在心里埋怨,嘴巴閉的牢牢的,連幽怨的眼神都不敢往葉炷身上甩。
    沒拿到錢之前她是一點也不敢惹葉烽不快。
    葉炷從她手里拿到的錢早被他揮霍一空,她也沒錢。
    找幾個沒良心的小崽子鬧了兩次,只拿到些自己穿過的衣服鞋子,錢和糧食一點沒得到。
    前兩天娘家哥嫂找到她,專門跑一趟就是為了跟她斷絕關系。
    葉炷的房子垮了,糧食也沒多少,現在她就等著三千塊救命。
    葉烽要是不給她,那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沒一會兒班車來了,方小芝身無分文,只能求助葉烽。
    葉烽只想趕緊把離婚辦了,這點小錢他自然不會跟方小芝掰扯。
    運氣不錯,今天辦理婚姻登記的工作人員沒有提早下班去買菜做飯。
    離婚協議是葉烽自己寫的,把離婚的原因、財產分割和子女撫養列的清清楚楚。
    任誰看了都的過錯方方小芝佔了大便宜。
    工作人員按程序走了一遍就給他們辦了離婚登記。
    葉烽也當著工作人員的面將三千塊交給方小芝,並讓她在收條上按了手印。
    兩人再沒有一點瓜葛。
    只差最後一步,把方小芝的戶口遷出去。
    自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方小芝順利拿到錢,可她卻開心不起來。
    此刻腦子里想的全都是葉烽的好。
    她想,自己這輩子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男人。
    明明她跟葉烽相親之前她對土地神發過誓,如果能嫁給葉烽她一定會好好的對他,對他的父母,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無論葉烽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會離開他,更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一定會把日子過好。
    此時離他們結婚擺席剛過十九年,人生只過了一半,她卻違背了誓言,親手弄丟了他。
    往昔的美好在方小芝腦中猶如走馬燈。
    一切仿佛還在昨天。
    方小芝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葉烽沒多此一舉的提醒她去儲蓄所把錢存了。
    方小芝愚蠢起來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比如她跟葉炷有苟且這件事上。
    跟了那樣一個男人,簡直是丟了先人的臉,兒女和她娘家人全都跟恨不得她死了算了。
    但凡她找的男人是個比他強的,兒女和她娘家人又怎會是這樣的態度。
    可方小芝精明起來的時候也很精明。
    以前他是她的依靠,除了他還有她娘家人和五個兒女。
    當下她能靠的就只有她自己,葉炷是什麼人她最清楚,不會把錢給全都帶回去交給葉炷。
    有次她去鎮上趕集被賊偷了一塊錢,之後出門身上就不會帶多少錢,並且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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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經常去取匯款、存錢,雖不識字,存錢取錢的流程很熟悉。
    這麼大筆錢,她寧願把命丟了也不會把錢給丟了。
    自然會去儲蓄所把錢存了。
    葉烽只說了句︰“明天回去遷戶口。”
    說完沒再搭理方小芝,轉身就走。
    方小芝跟葉炷要結婚,她的戶口可以遷到葉家溝,也可以遷回娘家村子。
    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想從南溪村遷走。
    方小芝望著葉烽決絕的背影又是一頓暴哭。
    但當下最要緊的事不是哭,得趕在儲蓄所下班前把錢存了。
    免得被賊娃子偷了。
    至于葉烽。
    都已經離婚了,她還能指望他多看她一眼?
    葉烽找個招待所住下,第二天去車站見到已經等在那兒的方小芝。
    比昨天更憔悴,臉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乍一看還挺嚇人。
    方小芝只留了二十塊在身上,其余的錢全都存了。
    晚上買了兩個便宜的饅頭果腹,舍不得住招待所就在車站外的台階上坐了一夜。
    以前有葉烽為她撐起一片天,為錢發愁的時候她哭的凶,但她知道葉烽能想辦法解決。
    而葉炷品行不端,偷雞摸狗,得到的每一分錢每一口肉都舍不得分出去。
    她把葉炷看透了,也就把錢看的比命還重要。
    要不是房子住不了了,她恨不得一分錢不花,存著給自己養老。
    回去葉烽沒再給方小芝付車費,坐的離她遠遠的,一路無話。
    到了鎮上,兩人都沒想過去看看在鎮中學上學的葉明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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