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熔不耐煩的打著哈欠。
    心中嘀咕事兒怎麼這麼多。
    早知道這樣麻煩他就給糧食和醫藥費得了。
    這才一起住了多久,以後豈不是要累死他。
    心里不情願但也認為媳婦說的對,萬一他媽真出了什麼事兒,就算不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葉烽和三個妹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葉熔無奈地說︰“我現在就去。”
    葉彪年輕覺多,雷打不動,外面動靜不小照樣呼聲震天。
    楊朵被吵醒,穿上衣服出來。
    “媽,怎麼了?”
    “你奶發燒了,你爸去喊草藥醫生來看看。”
    楊朵去屋里看老太太,手放在額頭上,滾燙的溫度嚇了楊朵一跳。
    “怎麼這麼燙。”
    葉父沉默地坐在床邊沒搭話。
    楊朵出來憂心的對葉大嫂說︰“媽,奶燒的太厲害,得趕緊降溫。”
    “我知道,可家里沒有退燒的藥。”
    葉大嫂沒怎麼照顧過病人,不知道發高燒了除了吃藥打針還有什麼辦法。
    “先用溫水給奶降溫。”
    楊朵的小弟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三天兩頭生病,弟弟是家里的寶貝不能有一點閃失。
    因此她們姐妹都很會照顧人,尋常的小毛病都知道該吃什麼藥,怎麼處理。
    葉大嫂見楊朵手腳麻利的把水壺里的水倒進盆里,顯然是有經驗清楚要怎麼弄,頓時眼楮一亮。
    “這事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能讓你奶出事。”
    楊朵手頓了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試試看,不行還是得送醫院。”
    她剛嫁進來不久,比誰都希望家里人和六畜興旺,不然她的名聲就毀了。
    再一個二老對她很慈祥,她也希望老太太好好的。
    可她既不是醫生也沒有藥,老太太燒的又這麼厲害,哪敢保證一定就能讓她退燒。
    “我懂,你盡管試。”
    村里人住的散,一部分住山腳一部分住山腰,還有一部分人住在一里外的山窩子里。
    草藥醫生就住山窩子里,一個來回要走三四里路。
    葉熔打著電筒去找人,走了一半就下起了大雨。
    葉熔去也不是回也不是,罵了聲倒霉,硬著頭皮頂著大雨去找人。
    楊朵一遍遍用溫水給葉母降溫,忙活了一個小時,水換了幾盆,老太太身上的溫度一點沒降下來。
    人昏昏沉沉的,問她什麼也不說。
    葉大嫂這下慌了。
    她是真沒想到婆婆是個玻璃,一不小心就會碎的那種劣質玻璃。
    以前她還嘲笑葉烽和方小芝大驚小怪,錢多的沒地兒花。
    十次下山至少有八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也就拿點藥就回來了。
    她還嫌葉烽兩口子事兒不夠多,總是偷偷慫恿婆婆有病千萬別大意,一定要去醫院好好看,千萬別把小病拖成大病。
    公婆很听勸,一點不舒服就往鎮上縣里跑,把葉烽和方小芝累的夠嗆,身體沒啥大問題可錢沒少花。
    每次她都當笑話看,笑葉烽和方小芝傻不拉,由著老兩口折騰。
    這下她是真笑不出來了。
    跟葉熔同樣的想法,早知道老兩口事兒這麼多,說什麼也不會讓人住家里。
    這下子全村人都知道他們大房要盡孝心。
    請神容易送神難。
    想送都送不走。
    婆媳倆急得團團轉,葉熔和草藥醫生來了。
    村里離鎮上太遠,村里人不舒服首先想的是自己扯些藥草熬水喝,不行就找草藥醫生看看,實在好不了才考慮去鎮上和城里。
    為了方便村里人,草藥醫生老唐除了有各種草藥,一些簡單的西藥也有,只是沒有針藥。
    葉母燒到四十度,老唐拿了顆退燒的藥讓葉大嫂給喂下去。
    又給人檢查了一下,說︰“燒退不下來就趕緊送衛生所去,實在不行就去縣城,不能再耽擱了。”
    雖然村里人稱呼他為醫生,其實他不是正宗的醫生,只是有祖輩傳下來一些偏方。
    簡單的頭疼腦熱,摔傷扭傷能治,病情稍微重點就束手無策。
    他自己生病了都往城里跑。
    葉熔被淋成落湯雞,凍的哆哆嗦嗦,剛換了身干衣服出來就听到這話,人都要炸了。
    咋那麼麻煩。
    心里萬般不情願,臉上卻是擔憂的神色,連忙說︰“雨小點就去,楊朵快去把阿彪喊起來。”
    山路崎嶇,去鎮上的路不好走,村里沒拖拉機,下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走路。
    他沒葉烽高大強壯,背不動老太太,用板車拉也很困難,好在他有個強壯的兒子。
    老唐好心提醒︰“葉叔咳的厲害,一起去看看,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能扛,病了不能拖,很容易小病拖成大病。
    花的錢多不說,萬一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就麻煩了。”
    葉熔和葉大嫂連連道謝。
    老唐留下幾顆退燒藥,收了三塊錢,交代幾句穿著斗笠簑衣走了。
    吃了藥繼續物理降溫,溫度下來點沒多會兒又升了上去。
    這下葉熔和葉大嫂沒法再抱著省錢的僥幸心理,雨小點後葉熔葉彪和楊朵把老兩口送去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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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有豬要喂,葉大嫂得留在家里。
    葉父體質稍微好點,病的不算太嚴重,先開點藥吃吃看,不好再打針。
    葉母拖的太久,感冒咳嗽轉成了肺炎要住院治療,就只能去縣醫院。
    葉熔抹了把臉。
    他這個長子做了二十多年的甩手掌櫃,此刻總算體會到葉烽的不易。
    葉彪是真心關心爺奶,听醫生這樣說一刻不等的帶老太太去縣醫院。
    他和楊朵去在醫院照顧老太太,葉熔和葉父先回村里。
    一路上葉父面無表情,不說話悶頭往前走,不時咳嗽幾聲,走不動了就靠著樹休息一下。
    “爸媽你們也真是,不舒服怎麼不早點說。”
    葉熔心虛,只能沒話找話,把責任往葉父葉母頭上推。
    葉父依然沒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還不是自找的。
    三歲看到老,他和老太婆知道葉熔不是個孝順的,遠比不上葉烽,大兒媳也只是耍嘴皮子的。
    才會在葉熔結婚後就把他們分出去。
    村里其他家有兩個兒子的一般都是大兒子養老,把葉熔分出去,葉熔兩口子少不了會被人笑話。
    他跟老伴兒就想著多補貼他們一點,糧食不給裝作不知道,說好的醫藥費平攤葉熔不說,他們同樣裝作不記得。
    跟葉烽過了十幾年舒心的日子,沒想到老了要跟葉熔過這樣的日子。
    說什麼十一年後繼續跟葉烽過,就葉熔兩口子的做法,他和老太婆能不能活著見到葉烽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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