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陪田曦過了“一天”,本來今天國慶假期,李籖是想陪田曦回家的,但朝哥打電話請李籖去夏門的劇組玩,田曦一听這話,便表示自己就不一起去了。
    就這樣,李籖踏上了飛往夏門的飛機。
    朝哥這次參演的是一部犯罪懸疑電影,曹導對于這部電影的重視程度幾乎是拉到了頂點,幾位男主演都可以說是圈中數一數二的演技派。
    實際上這部電影在去年就已經開拍了,而且已經完成了大部分內容的拍攝,整個劇組為了這部電影都付出了很多犧牲。
    就比如朝哥,為了拍這部戲,整個人都處在長期壓抑的狀態,恰巧今年成立跑男這個綜藝,找到鄧朝,讓他借此機會得以舒緩整個內心,走出那段時間的陰郁狀態。
    但不得不說,這部戲確實很好。
    好到即便是拍攝完了大部分劇情,鄧朝在內的幾位在戲中最後的行刑鏡頭就拍攝完了,鄧朝依舊不願意離開劇組。
    原因是“尾巴”的戲還沒拍完。
    而李籖到片場時,劇組正在拍揭曉真凶的戲,也是本劇最後一個片段。
    這個片段講的就是真凶因為別的案件落網,被捕後交代犯罪事實時交代了水庫案的來龍去脈的劇情,屬于導演臨時加的戲。
    李籖看到的就是一大群人站在玻璃窗後,里面則是找來的特約演員正在扮演犯人交代犯罪事實的那一幕。
    整個表演過程中,那位特約演員坐在審訊桌上,用豐富的肢體動作配合自己的台詞描述著水庫案的過程,表情生動、凶狠。
    但曹導就是不滿意,一連換了3個特約演員嘗試演繹這個殺人犯,就是感覺差點意思,導致這段戲已經拍了一上午了,就是過不去。
    這也沒辦法,畢竟是臨時加戲,當初選角時沒有這場劇情,導致這場戲的演員一直在臨時尋找。
    “朝哥,喝水。”李籖從旁邊拿來了幾瓶礦泉水散了出去,最後來到朝哥旁邊。
    “小籖,看了這麼多遍了,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啊。”鄧朝喝了一口水後對李籖說道。
    “我?朝哥你怎麼突然想起讓我去啊。”李籖愣了愣道。
    “你小子在公司不是上過表演課麼,而且我听說,昨天你去了我母校,還和小曦一起上了表演課,你知不知道講桌上那一位那也是我老師。”鄧朝笑道。
    “我老師說昨天見到你,感覺你是個有靈性的,剛才我看你好像在記台詞吧,台詞都記了,不上去玩一圈?”
    “哦?李籖,你把台詞記下來了?”旁邊的曹導听到了兩人的閑聊內容,忽然抓到了一個點。
    “曹導你不知道,小籖的速記很厲害的,基本上別人說一遍他就能記個七七八八的。”鄧朝在旁邊幫腔道。
    “哦?這麼厲害,背台詞也算演員的基本功之一了,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左右我們也在等新的演員來,就當我們給你上表演課了。”
    曹導自是听出來鄧朝話里話外想讓李籖上去客串的意思了,不過李籖畢竟只有二十歲,且也不是科班出身,只當是組間娛樂了,倒也沒阻止。
    曹導也是沒想到三個特約下來,這場戲還是沒定下來,這下一個能約的演員電話還沒打通呢。
    “行,那我試試,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您指正。”李籖也不矯情。這是鄧朝的面子賺來的機會,李籖這要是還推辭那就是不把人家的好心當回事了。
    只見李籖進到審訊室里,把自己在審訊桌里坐好,同時還要了一副手銬給自己手腕帶上。
    “好,開始。”曹導直接喊了一句。
    因為是試鏡,所以沒有場記打板,不過攝影師倒是用一台臨時攝影機錄了一下。
    “賠錢那邊就來找我。”
    “就說如果我把錢要回來給我兩成。”
    “我就答應了。”
    ......
    李籖坐在那平靜的看著面前開始訴說,仿佛面前坐著個人一樣,眼楮全程沒有看鏡頭一次。
    其實眼楮不追鏡頭是件很困難的事,沒有經過專業練習,人在思索或者情緒波動時眼楮很容易就往鏡頭上看,但李籖,全程就盯著面前的方向。
    “這個老頭老娘哦,就亂喊亂叫。”
    “唉。”
    “沒辦法。”
    “就把他們整死掉了。”
    與前幾位特約演員不同,李籖沒有肢體動作,就是簡單的雙手手指交疊放在桌子上,身體依靠著椅子,表情也很平靜,在描述殺人和處理的過程時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仿佛就像是一個在分享日常生活的生活方式博主一樣,娓娓道來,如果不听他說的內容,光看表情,就像是一個在嘮家常的人。
    而且還有一點很特殊,李籖說的不是普通話,他摻雜了一點點口音。
    這一點口音顯得他所說的內容又多了幾分真實。
    這是一個漠視生命,視生命如草芥的殺人慣犯!
    明明沒有歇斯底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在心里都浮現出了這樣的感覺。
    沒有炫耀,沒有恐嚇,沒有瘋癲,他就是在很平常的訴說往事,只不過他殺的不是雞鴨,而是人。
    “誰弄的?”這時,曹導在後面搭了一句。
    “我。”
    “之後呢?”
    “之後呢......我們還是想走。”
    ......
    \"其實他們都不行,都不敢下手。\"這時,李籖的表情開始變化,出現了一些無奈和嫌棄。
    “後來我們到那個水庫邊......”
    ......
    “我讓你們干什麼你們必須干什麼。”
    “要不然我就這個忙我就白幫了。”
    ......
    “就當時被嚇成那慫泡樣,對我下手,狗日的這個手是一點也不軟啊。”
    ......
    李籖依舊在訴說著台詞,但很明顯,說到這段的時候他有了情緒,仿佛很看不起他嘴里的人,同時又驚訝于他們不敢殺人,卻又敢對自己下死手。語調也開始有了上下起伏,口語化的詞綴也開始變多。
    “你後來沒找他們?”
    “呵。”听到曹導這個問題,李籖突然笑了起來。
    “不找。”一邊說著不找,李籖還一邊微微搖頭,強調自己不找的決心。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
    “你說不是嗎,殺了人一大家子人,是吧,肯定是個大事,死了好,這個死了如果這個事情發了,肯定沒有人找我,你說是不是啊。”
    全場人都沉默了。
    曹導︰不是,我想找個演員,怎麼鄧朝你好像找來個真的啊。
    鄧朝︰我這個小老弟,嘶,演技這麼好的嘛?別是本色出演吧。不對啊,本色出演不應該是這個口音啊!而且,你這個歲數對不上啊!啊呸,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案子不應該是虛構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