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信上的地址，甦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轉頭看向一旁的無根生。
眼神有些玩味。
無根生皺眉，朝著甦晨相反的方向挪遠了兩步。
“甦天師，你這眼神要干什麼？”
甦晨呵呵一笑，將手上的書信遞給無根生。
“龍虎山天師和大盈仙人左若彤要來見我。
我是沒問題，但你這個全性妖人，被這兩位看到，那下場......”
甦晨嘖嘖兩聲，露出同情的眼神。
無根生干笑兩聲。
“甦天師，您和龍虎山那位還有大盈仙人左若彤都是高人，沒必要為難我吧。”
甦晨聳了聳肩。
“我自然是不會為難你。
龍虎山的那位若要出手也早就出手了。
大盈仙人左若彤更是將你視為知己。”
無根生松了口氣，放下了心。
“那就沒事了。”
甦晨眉頭輕挑︰“是嗎？
但你別忘了，這兩位一同寫書信給我，如此正式肯定就是已經通告了整個異人圈所有的正派。
兩位天師與我見面，你說到時候會來多少正派？
你說每一個正派都如那兩位一般看得透徹？”
無根生臉上的表情再次僵住，脖子像是機械一般僵硬的轉過頭。
“天......天師，你不是開玩笑的對吧？”
甦晨挑眉一笑。
“你說呢？”
“我靠！不行，這里不能呆了，得趕緊走！”
無根生太清楚人性，如果自己公然出現在這些人面前，絕對不乏找事的人打著除魔衛道的名頭要滅了自己。
盡管以他的修為除了甦晨之流外，並不懼怕其他人。
但平白無故背上人命，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抬腳就想要跑。
忽地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甦晨，若有所思道。
“甦天師，要是我沒猜錯，現在外界可是把你也歸類為全性妖人了。
他們不知道，您不打算趁著這機會為自己辯解一下？”
甦晨大笑。
“辯解什麼？我太平教難道需要他們承認？
我甦晨難道需要在他們的嘴下過活？
正邪善惡，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甦晨笑著朝前方走去。
數日後。
莫名居士吳曼已經出關。
看透了人生和佛理，吳曼覺得自己的性功已經圓滿，索性也不再求其他，獨自一人離開準備了斷塵緣。
臨行前倒是與甦晨說了幾句。
只是甦晨雖知曉佛經，但對佛家的理念卻無法認同。
吳曼居士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與甦晨草草聊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一星期後，川渝。
甦晨一人坐在一茶樓的二樓靠窗的地方。
“小二！上茶！”
一名腳步沉穩的中年漢子邁步進店。
嘴里對著店小二嚷嚷著，目光卻下意識的瞟向甦晨所在的方向。
“來了！爺，吃點什麼？”
店小二上前熱情招呼。
男人環視一圈，發現小小的茶樓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其中還不乏一些熟面孔。
彼此之間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最終落在一個恰好能看到甦晨又不太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桌上還有其他人，店小二上前勸說。
“客爺，您看這桌都這麼擠了，不行再給你找個情景地方？”
男人一擺手。
“不用，上碟糕點，一壺好茶。”
話被堵回去的店小二只能尷尬賠笑。
轉身忍不住嘟囔道。
“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
往天一個人都沒有，今天一個個的一大早就把門叫開了，還一個勁往二樓走。”
話剛說完，掌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小二的身後照著店小二的後腦勺就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
“哎呦！”
店小二吃痛趕忙捂住腦袋，一回頭對視上掌櫃的那滿是怒意的眼神。
“嘀嘀咕咕什麼呢，趕緊干活去！”
“不是，掌櫃的，您就不覺得今天有點奇怪嗎？”店小二委屈道。
掌櫃是一個中年人，一副書生打扮，腰間還系著一個不小的酒葫蘆，即便是早上，身上那濃重的酒氣也依舊難以遮掩。
听到店小二的話他也朝著樓上甦晨的方向看了一眼。
與店小二的疑惑不同，他眼中露出一絲擔憂，隨後又尋思收回目光。
“這沒你的事，二樓的客人你不用管了，我親自招呼。”
店小二一臉茫然，但听到能少干活還是高興的點了點頭。
甦晨手上拿著茶杯，看著樓外的風景，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此刻二樓坐著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只怕都是異人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來此的目的也很簡單。
甦晨與大盈仙人左若彤、天師張靜清約見的消息早已不知哪一條渠道傳播出去。
而相約地點正是這茶樓。
無數江湖異士望風而來。
只為了能知道這第一手消息。
同時也想看看，這位新出現的全性天師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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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晨從未當著他人的面承認過自己是全性的身份。
無根生幾人更是沒有宣揚過。
但幾乎所有人都默認。
只要是跟在無根生身邊就一定是全性的人。
時間眼看就要到午時。
眾人的茶水已經喝干了一壺又一壺。
樓上的客人非但不見少，反而還越來越多。
店小二忙和著樓下的客人，時不時朝著樓上看一眼，悄悄松了口氣。
清醒掌櫃的英明不讓自己忙活上面的客人，不然今天手怕是都要累抽筋。
就在這時，幾道身影出現在店門口。
看到那被人攙扶著，行將就木的老者，店小二趕忙上前跟著攙扶，同時嘴上還不忘說道。
“老人家，您可有日子沒來捧場了。
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樓上已經滿了，幾位不如就坐樓下？”
熟練地拉關系套近乎。
換在其他人身上百試百靈。
然而，面前幾人聞言卻是滿含深意的笑了笑。
樓上掌櫃的忽然開口。
“這沒你的事，讓貴客上樓。”
小二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老者。
暗道自家掌櫃的今天真的是轉性了。
往日都不怎麼出現在殿內，今天忽然來到店里不說，還招呼店里的客人。
面前幾人笑了下。
其中那名身材高大，留著絡腮胡的老者轉頭看向身邊那行將就木的老人。
“左道友，看來人家已經在等我們了。”
左若彤點點頭，抬頭看向樓上。
枯敗的身體卻有一雙明亮至極的眼楮。
“是啊，已經到了，比想象中的要年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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