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和齊雲山在服務區分析著各種可能性,齊婉兒給陸明遠打了電話。
此時的陸明遠剛到盛陽,他是打算明天跟沈書華和顧維明好好談談的。
剛從高速下來,看到齊婉兒來了電話,將車停在路邊,心情很沉重,
不知道該如何跟齊婉兒解釋,也猜測著齊婉兒肯定會在電話里大罵他一頓,這個誤會很難說清的。
電話接通了,傳來齊婉兒的聲音,卻是讓陸明遠有些意外。
“我買了後天的機票,國內時間25號中午到盛陽。”齊婉兒似乎剛哭過,鼻音很重,聲音卻很輕柔。
“兒子還沒滿月...”陸明遠順口說道,意思是等滿月再回來。
齊婉兒道︰“托你福,兒子很健康,可以提前接受人間的歷練了。”
“......好吧,我去接你。”
齊婉兒輕嗯一聲,道︰“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婉兒,你真的誤會了,你母親的事真不是我讓的。”
“你只要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可以保我爸媽沒事。”
“等你回來再說吧。”
“好的,那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你可以包養我,我可以讓孩子認你這個父親,但是,你若是想讓我和孩子分開,除非殺了我。”
“...”連包養這個詞都說出來了,就知道齊婉兒現在有多恨自己了。
沈書華啊沈書華,你的目的達到了。
“婉兒,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要信我,這件事真的和我無關...”
陸明遠的語氣很誠懇,可惜齊婉兒根本不想听,掛了電話。
陸明遠也沒辦法了,況且電話里也解釋不清,只要齊婉兒帶兒子回來就好,這是第一步必須走的。
接下來可能會有更難走的路,齊婉兒在電話里不罵也不吵,這就不是齊婉兒的性格,說明她對自己已經心灰意冷了。
這個鍋怕是要背定了。
很快,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陸明遠有些不耐煩的接听。
電話里是個女子的聲音︰“你好陸主任,我是關山月。”
陸明遠無語的嘆氣,又是一個找他算賬的。
“我們明天能不能見個面?”關山月問。
“明天沒時間。”陸明遠沒好氣道。
“那您現在在哪?”關山月絲毫不在乎陸明遠的冷落。
“我快到盛陽了。”
“我也在,”關山月很興奮,“我在高速上,大霧山服務區。”
陸明遠無語的看向高速,他剛從那邊下來。
關山月來盛陽干嘛?
難道,齊雲山也在?八成是齊雲山來盛陽搬救兵踫釘子了,然後想跟自己攤牌。
陸明遠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在夕照湖別墅的大門口等你。”
“好,一會見。”關山月連忙答應,掛了電話。
陸明遠繼續前行,到達夕照湖別墅門口,等了一會,齊雲山那輛奧迪車駛了過來。
是關山月開車,後座坐著一個人,看不清是誰也知道就是齊雲山了。
陸明遠打了個手勢,讓她跟在後面,進入了別墅區。
到了自己家小院門口,沈虹芸等在這里,打開院門。
陸明遠頭也不回徑直進了別墅。
齊雲山看了眼陸明遠的背影,一臉的窘迫,他已經被關山月做通了工作,決定向陸明遠低頭了。
結果,這混蛋竟然拽上了,也不打招呼自己就進屋了。
“齊叔叔好。”沈虹芸迎上來打招呼。
齊雲山連忙笑道︰“虹芸好啊,好久不見了,越長越漂亮了。”
“我叫關山月,你好,虹芸。”陸明遠也不介紹,關山月只好自己介紹,總不能等齊雲山介紹。
“你好,快進屋吧。”
沈虹芸事先接到陸明遠的電話,也知道關山月和齊雲山的關系了,沒表現出任何的意外,也不多問,邀請他們進屋,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進了別墅,看著精致的客廳,齊雲山心里又五味雜陳了,人家小日子過的這麼舒坦,女兒卻在巴黎出租屋受罪。
“你們聊,我上樓去看書。”
沈虹芸想回避一下,
關山月卻拉著她的手道︰“我想冒昧的參觀下別墅可以嗎?說實話我都沒進過別墅呢。”
“可以啊,其實很小的。”沈虹芸帶著關山月去了後面的廚房。
陸明遠給齊雲山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隨後抬眼環視一圈客廳,道︰“這間別墅是趙家送的,也是因為我救過兩次趙家小孫女的命,也治好了趙廣生的腰,再有,就是替趙雨晴的父親平反了,所以我受之無愧。”
齊雲山也跟著陸明遠的視線看看客廳,心說我又不是紀委犯不著跟我說這些。
陸明遠繼續說道︰“第一次和趙家人接觸,就是老太太壽宴上,那天是趙雨思求我冒充她男朋友,然後參加壽宴,目的就是擔心趙廣生的腰病復發,結果那天遇到你了,知道你誤會了,我也解釋不清。
本來那天是去醫院看婉兒的,結果虹芸這邊出事了,失蹤了,我就匆忙來盛陽找她,陰差陽錯的事兒,我也承認,我愧對婉兒。”
算你說了句人話,齊雲山故作大氣的點點頭道︰“明遠,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承認這一次我輸了。”
“你從來也沒贏過,卻非要和我斗。”陸明遠沒好氣道。
齊雲山尷尬的哈哈笑著,努力做出雲淡風輕的姿態,道︰“說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陸明遠道︰“如果我說這一次不是安排的,你信嗎?”
齊雲山不由得冷笑一下,剛想說不信,
卻听關山月接話道︰“我信。”
關山月拉著沈虹芸又回到了客廳,參觀別墅是假,她就是不想讓沈虹芸回避。
齊雲山莫名的看著關山月,這種話怎麼能信,是真信還是假信?
關山月坐了下來,道︰“陸主任,接下來您說的任何話我們都信,您讓我們做任何事我們都做,問什麼我們保證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虹芸看了眼關山月,目光移回到茶幾上,內心的詫異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齊雲山的身體不由得矮了下去,高傲的脊骨消失了。
陸明遠也是沒想到關山月會是這種態度,
他想到過齊雲山這次來肯定是要低頭的,應該是先找陸明遠談判,再妥協,或者再許諾點什麼好處之類的,
然而,關山月的態度,既不是談判,也不用妥協,人家就投奔你來的,
或者說,強行加入你的陣營,死也好活也好,你陸明遠說的算。
關山月之所以敢做出這個選擇,也是因為齊婉兒生的是陸明遠的孩子,齊雲山就是孩子的外公,血脈上理應就是一家人。
可以說,這就是一場因為孩子而引起的亂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