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進入休息室,顧維明兩眼冒光的看著他,
陸明遠就覺頭大,剛才沈虹芸告訴陸明遠,顧維明想和海棠面對面談談,可是海棠不見他。
顧維明認為,既然海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那麼二人就沒必要遮遮掩掩,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畢竟還是父女的。
而海棠態度很堅決,說顧維明拋棄了她媽媽和肚子里的自己,那麼他就不是爸爸了,也沒必要再牽連一起。
甚至海棠還說,早上之所以打那個電話,就是要騙他來,現在來了,我哥也高興了,我就可以卸磨殺驢了。
所以此時的顧維明也感覺自己像那頭驢,
沈書華在一旁也不做評價,內心暗道,讓你當把驢也活該。
陸明遠知道海棠說的不是心里話,但也沒時間勸說海棠,現在找米婭要緊。
“二位領導,在這坐著也沒用,房間都安排好了,先回去休息,等我消息吧。”
“我真的不能和海棠見面嗎?”顧維明急問。
“這才四點鐘,不著急。”陸明遠的意思是晚上有大把的時間,他也需要抽空和海棠談談。
“明遠,吳總女兒的事嚴重嗎?”沈書華更關心這件事,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
陸明遠點頭︰“很嚴重,目前看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身後 當一聲,吳秀菊倒在了門上。
她听說陸明遠回來了,連忙趕到這里,卻听到了這句話。
沈書華朝顧維明擺擺手,二人出去了,把休息室讓出來,他倆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
“報警了嗎?”甦振雲問。
“沒有,”陸明遠搖搖頭,“不過我在古井鄉已經安排了自己人,暗中尋找線索,在沒交贖金之前米婭還是安全的,所以不能把動靜鬧的太大,否則綁匪很容易先撕票。”
甦振雲道︰“明遠,吳廳長能推薦你,那就說明他信任你,我們就全都听你的。”
陸明遠點頭,道︰“最好的辦法是在交贖金前大概鎖定嫌疑人。”
“你認為綁匪收了贖金也會撕票?”甦振雲問。
“是的,我在古井鄉轉了一會,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劉師傅在大概十米的距離看下棋,張嬸在七八十米外的超市買東西,對吧?”
夫妻二人點頭。
“這種情況能把人綁走,還帶走輪椅,只能是熟人作案,米婭沒有防備之心,所以,得到贖金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甦振雲和吳秀菊相互看著,能是哪個熟人?
就算是熟人也是從盛陽跟過來的,在杏山米婭門都不出,沒有熟人。
難道這次來參會,把仇家引來了?商場的仇家是有,可是,不至于這麼大仇的。
而此時綁匪為什麼不來電話,這種事應該快刀斬亂麻的,不明白綁匪在等什麼,
還是說在暗中觀察到底有沒有報警。
如果是這樣,還真的不能報警,感覺對方就在附近。
......
與此同時,齊雲山去了興隆村。
在活動現場安穩住那些鬧事的人,勉強把儀式舉辦完了,齊雲山也按承諾去了興隆村現場辦公。
廖海濤的屎他不得不擦,否則于正國回省里後還會拿這件事說事,必須盡快給于正國交代。
空曠的田野,每年都該綠油油一片了,而今年被開發區征地了,農業地改成工業地。
齊雲山的野心也很大,首先就要把開發區那家人見人罵的污染化肥廠搬到這里來,然後再招商幾家別處不要的污染企業,為了gdp,臭魚爛蝦就往一起炖了。
結果,偏偏有五戶在耕地里建了祖墳,廖海濤給平掉了,按說應該遷墳,可遷墳的費用太高,現在也找不到隨便建墳的土地了,如果買墓地就更貴了,所以廖海濤也是沒安好心,強行把墳頭給推平了,然後只給一千塊補償。
本來生米煮成熟飯,那些人也認了,後來也不知道哪來的道士,一頓忽悠,這五家就不干,必須遷墳,還要大搞儀式,還要開發區掏買墓地的錢。
齊雲山來到這里與他們反復磋商,農戶的要求是再給一千塊錢遷墳的費用,然後再給五千買墓地,這樣一戶就是六千元,五戶就是三萬。
廖海濤表示拿不出來,也不該拿。
齊雲山想了想道︰“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你們這種墳本身也不合法,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們每戶兩千元,全部包含了,至于儀式你們搞不搞我也不摻和,墓地你們買什麼樣的我不管。”
眾人一听,頓時不干了,他們要六千,只給兩千,一名農戶道︰“絕對不行,現在墓地太貴了,東山那片墓地最少的也要五千塊,我們要六千不多。”
齊雲山又道︰“那也行,儀式給你們補償一千,墓地我們政府給你們買,就這兩個辦法,你們決定吧。”
那幾戶一听還是不同意,齊雲山轉身就要走,急道︰“加一千,三千塊。”
齊雲山回過身道︰“好,三千塊,一次性結清,明天去開發區簽協議收錢,不許再反悔了,再有,”
齊雲山嚴肅道,“誰家要是不遷墳,等我們施工隊挖出來,十倍返還補償金。”
齊雲山也是了解這些人的心理,當初給一千已經答應了,就說明他們內心根本不是很在乎這幾座墳,真正在乎老祖宗墳的人早就自己遷走了。
得了這三千塊,估計他們連儀式都不搞,簡簡單單的遷走,隨便找個地方又埋了,根本不會再舍得錢買墓地的,這也是他們要錢不要墓地的原因。
齊雲山也是斷定這些人肯定是被那個假道士給忽悠了,很有可能就是故意針對開發區儀式的。
不由得又想到了陸明遠,听說在殘礦把朱良平父子當場抓獲的現場,就有一個道士起到了關鍵作用。
這個王八羔子非要把我氣死啊,偏偏又對付不了他,更可氣的是自己就要出生的外孫子還是這個王八羔子的。
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多,似乎要下雨了,
齊雲山的心情越來越差,憤怒卻無處發泄,一雙寒光看向了廖海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