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並不是很大,畢竟還是小縣城,加上開發商也不是知名的企業,所以別墅風格給人感覺就是農村二層樓連在一起,加個小院,起名聯排別墅。
陳燕華讓陸明遠稍等,急匆匆的進了一樓的里屋,也不給他倒杯水喝,感覺請他進屋就已經算是客套了,否則都能讓他在門口等著。
很快,陳燕華從屋內拿出了房本放到陸明遠前面,同時跟出來一個老頭,就是孫寶玉,頭發花白,看著可不像六十出頭,面色也不太好。
“這是我愛人孫寶玉,房本是他的名字。”陳燕華介紹道。
孫寶玉跟陸明遠握了下手就一起坐下了,緊跟著咳嗽了兩聲,如同病態。
陳燕華取來筆紙,讓孫寶玉寫收據。
“你叫什麼名?”孫寶玉問。
“黃品強。”陸明遠答道。
隨後拿出五百元給了陳燕華,看得出這個家陳燕華管錢,毫不猶豫的收下,碾了一下就放進包里,絲毫沒給孫寶玉的意思。
孫寶玉剛寫幾個字,又咳嗽了幾聲。
“您這是病了啊。”陸明遠道。
孫寶玉擺擺手道︰“沒大事,在礦廠干了一輩子,肺子毛病,正常。”
“肺?”陸明遠又仔細看了看孫寶玉的面相。
孫寶玉點點頭。
陸明遠道︰“我父親也是當了一輩子礦工,到老就是慢性阻塞性肺炎,後來變成了肺源性心髒病,呼吸衰竭去世了。”
“有你這麼聊天的嗎?”陳燕華頓時不高興了。
“小伙子說話直,不算毛病。”孫寶玉哈哈笑了笑,寫完收據遞給陸明遠。
陸明遠看了眼收據,又道︰“麻煩您給我看下身份證。”
“都到這了,還至于騙你嗎?”陳燕華從兜里翻出五百元,意思是不賣你了,看得出這是真生氣了。
孫寶玉笑了笑抬手讓陳燕華去取,別較真。
陳燕華又把錢塞回兜里,惱怒的去了里屋。
“小伙子別介意,她就是急脾氣,心眼好著呢。”孫寶玉笑道。
“沒事,其實我見到您啊,就想起了我的父親啊。”
陸明遠說著一伸手握住了孫寶玉的手腕,另一只手捂著臉,一副痛苦狀。
“別傷心,聊點高興事兒,這是要結婚了?”孫寶玉拍著陸明遠的手問。
“是啊,女朋友說不管大房小房就是不能租房。”
“不過分,現在房價不高,穩賺不賠。”
“可是,我窮啊,這兩萬多塊錢也是家里親人給我湊的錢。”
陸明遠一邊說著一邊捏緊了孫寶玉的手腕,如同激動的無法自控似的。
孫寶玉嘆氣的拍拍他的手。
“干嘛呢?”
陳燕華拿著身份證出來,見陸明遠按著孫寶玉的手腕,孫寶玉拍著陸明遠的手背,這一幕屬實有點怪異,二人剛認識,怎麼這麼近乎了。
孫寶玉道︰“這孩子想他父親了。”
“看完身份證你就回去吧,什麼時間準備好錢就給我打電話,房子給你留一周。”
陸明遠看了眼孫寶玉的身份證,道︰“陳姐,咱們也算有緣,下一步就要交易了,讓我多和孫伯伯聊會天吧。”
陸明遠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主人都送客了,他卻賴著不走。
“改天的吧,我要去接孩子放學了。”陳燕華指了下牆上的表。
“哦,您去您的...”
“你覺得我會讓一個陌生人留在家里嗎?”陳燕華又急了,“而且我愛人現在還是病號需要休息的。”
孫寶玉同情的看著陸明遠,並不挽留。
陸明遠只好站起來了,陳燕華送他出門,然後關上了門,返回屋內。
“這小子挺單純的。”孫寶玉笑道。
“那也不能留在家里,知人知面不知心。”陳燕華從電視櫃下面取出藥盒,倒出幾個藥片放在孫寶玉手里,又給他倒水。
孫寶玉喝完藥道︰“趕緊去吧,小宇要放學了。”
陳燕華拿起包和車鑰匙匆匆離開家,出了院子,去見陸明遠站在她的車旁。
“你怎麼還沒走?”陳燕華立眉道,也警惕起來。
“我不認路啊,你捎我一段唄。”陸明遠笑道。
陳燕華無語的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陳燕華也是不想陸明遠再去她家,所以只能帶他出去了。
出了小區,開了一段路,就停在路邊,給陸明遠十塊錢道︰“你打車走吧,我時間緊。”
陸明遠只好下車了,看著poo開走,陸明遠連忙攔出租車,讓跟上白色poo。
此時快到下班時間,路上車多,出租車也開不起來,結果在一個紅綠燈處沒跟上poo,堵在了紅燈處。
“兄弟,我可跟不上了,你這是要捉奸啊?”司機問。
陸明遠道︰“往那個方向去有什麼小學?”
“哦,育英小學,私立名校。”
“好,就去育英小學。”
過了紅綠燈,很快到了育英小學附近,然而這里不讓出租車過了,因為是放學時間,道路擁擠,安全為主。
陸明遠付了車錢,下車步行,路邊停了很多私家車都是接孩子的,前方黑壓壓的都是家長和孩子。
陸明遠找到了白色poo,車上無人,繼續進入人群找陳燕華的身影。
而此時的陳燕華帶著兒子小宇進了學校對面的游樂城。
游樂城一樓都是游樂設施,這里有淘氣堡,每天小宇都會玩一會再回家。
交了五塊錢,小宇脫了鞋就進了淘氣堡。
陳燕華看了眼時間,又四下看看,走向游樂城洗手間的方向。
這里有一段通道,里面是衛生間,而衛生間的另一側是消防通道,兩扇藍色木門。
陳燕華進入消防通道,上了二樓,這里的樓梯一個人都沒有。
二樓通道出去是兒童商場,陳燕華沒停,繼續上樓。
三樓屬于倉庫區域,這里的通道是鎖著門的,應該是怕倉庫丟東西。
陳燕華繼續上樓,這里就是個半層了,因為上面就是去天台的地方。
一道人影忽然躥出來,將陳燕華翻身壓在了樓梯欄桿上,褲子瞬間被脫掉了。
“王八蛋!”
陳燕華罵了一句,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咬在嘴里,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的樓道。
身體晃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