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面屋內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陸明遠不听了,受不鳥了。
返回房頭跳下來,通知所有人回撤,只留一人在七號位路口。
現在鎖定了位置,張老黑就跑不掉了,而且听得出他的腳傷很嚴重。
回到車上,陸明遠說了里面的情況,有雷管,肯定也有手槍。
眾人一听就懵了,就算周艾琳離開,強攻也不行的。
除非佯攻,讓張老黑自己把自己炸死算了。
大家想了一會,還沒見周艾琳出來,心道,張老黑可以啊。
“我有辦法了!”
陸明遠拉開車門下了車,直奔路口一個算命攤。
那里有一盲人擺攤,旗上寫著‘盲人摸骨八字測命,祖傳秘方包治百病。”
陸明遠蹲下來問道︰“先生,摸骨測命多少錢?”
盲人先生穿著藍色長褂,大概五十來歲,留著山羊胡和八字胡,戴著圓邊墨鏡,道︰“哦,這個得看緣分,緣分深淺不同。”
“您就別繞彎子了,我不信這個,我爺爺信,上門算命給你五百,我車在那邊,你去不去?”
“小伙渣,看你孝順,這樣吧,圖個吉利九百九十九...”
“行,走吧,收拾東西。”
“嘿,慢點,急什麼。”
盲人先生疊好摸骨圖,轉身拿起皮包拉上鎖鏈,順手還彈掉了一塊鳥糞。
陸明遠暗笑,一看這就是假瞎子。
扶著盲人上了面包車,盲人卻猛然愣住了,這車里這麼多人?
陸明遠一抬手撕掉了他的山羊胡。
“臥槽,你要干啥?”盲人嚇了一跳,連忙從陸明遠手里搶回了山羊胡重新貼在下巴上。
“這就不瞎了?八字胡也是假的吧?”陸明遠笑問。
“要你管,你們是什麼人啊,讓我下車。”
“晚了,我們是警察。”陸明遠讓別人把警察證給他看。
盲人摘掉墨鏡,仔細看了眼,“臥槽,我一天才賺三十塊錢,你們盯著我干嘛呀?”
“咋的,你行騙賺少了就不叫行騙了?”
“不是不是,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要...”
“別廢話了,把你這身行頭借我用用,就不跟你計較了。”
“...”
盲人愣了一下,連忙開始摘掉山羊胡,八字胡,帽子,藍褂子,包括墨鏡,瞪著一雙溜圓的眼楮,連帶白底黑字的大旗都給了陸明遠。
時間到了五點半,周艾琳才離開小院,又把院門鎖好。
周艾琳雙腿有些疲憊,一路上走的有點慢,甚至想休息一會,卻找不到干淨的地方。
剛出胡同口,就見一個盲人摸骨正在給人看病。
本來她不習慣看熱鬧,可是因為盲人正在給一人針灸腳脖子,那個腳脖子的位置跟張老黑的受傷位置一樣,索性坐在了旁邊的石台上看著,連帶休息。
很快,盲人道︰“小伙渣,治好哩,走兩步試試。”
那小伙將腳放在地上,緩緩用力,愣了一下,走了一步,驚呼道︰“臥槽,真的好了,醫院還讓我躺兩周呢,神醫啊!”
“是吧,趕緊給緣吧!”盲人豎起三根手指。
“啥緣?”
旁邊一人道︰“就是給錢。”
小伙這才給了三十元,心滿意足的走了。
醫院讓躺兩周,他卻針灸給治好了?
周艾琳這才仔細看著盲人,
年齡似乎不大,胡子卻很講究,或許真是身懷絕技之人?
讓他去給張老黑治腳?
想了想還是不行,張老黑說了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他在哪,不能相信任何人。
可是,如果真的治好了腳,張老黑就能離開杏山了,就不至于死在這里。
何況他還是個盲人,肯定沒見過通緝令的。
“先生,我想摸骨算命。”周艾琳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盲人先生,還是江湖神棍。
“好啊。”盲人先生伸手摸到了周艾琳的左手,捏了一下,隨後從手臂摸到了頭頂。
道︰“哎呦,吃皇糧的富貴命。”
周艾琳笑道︰“吃皇糧不假,富貴倒是談不上。”
“非也,非也,你是被情傷了運。”
“什麼意思?”周艾琳皺眉。
“命運二字缺一不可,就是說你先天有命,而沒了運,因為情字,咋的,兩口子總吵架?家庭和睦很重要的。”
“...”周艾琳愣了一會,明白了,道︰“倒也沒有,但也有點這個原因吧。”
“某只能給建議,情和運只能選擇一樣。”
“先生覺得我該結束情嗎?”
“某測命但不改運,就此結束,請給緣吧。”盲人先生豎起一只手指。
“就十塊錢?”周艾琳問。
“是,都說了是緣分,別人都以為緣分重就該多給,而某相反,咱倆也有緣,就少給。”
“咱倆有什麼緣?”
“某是被情傷了眼。”
周艾琳略有同情的點點頭,給了十塊錢,
又糾結了一會道︰“您還會治病?”
“包治百病。”
“那您看看我的手,能不能治。”
周艾琳還想再試試他的醫術,
她的右手手腕鼓了一個包,在醫院診斷腱鞘炎,治療了好幾次效果都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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