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娜攥著木韓曄衣袖,她半張臉隱在屏風陰影里窺探,眼瞳興奮︰“快看!快看——藥性發作了,你現在就去!”
木韓曄畏畏縮縮。
“公......公主?一定要去我去嗎?”
“就不能一直捆著他,等他睡著了……殿下在過去……”
“他要一直不睡怎麼辦?而且你不懂,有些事……”綺娜有些著急,但也懶得跟她解釋。
“廢話,快去!”說著直將木韓曄拽出屏後,推搡著她整個人撲到床沿上。
高澄微微側頭,渙散的瞳孔艱難聚焦,卻如隔霧看花。
木韓曄指尖發顫,緩緩向前,替他解開了口中布巾。
“快......快松開我......”
木韓曄隨即解開高澄手腳上捆縛的繩索,
隨最後一道繩索落地,木韓曄右手腕忽被高澄扯住。
他以肘撐身而起,滾燙的掌心急急抵住木韓曄後頸。
呼吸噴薄間唇舌輾轉游移,掠過頸側顫動沿著下頜寸寸攀升,最終封住她微啟的唇。
撕扯聲中,羅帶崩裂,素衣半褪。
她未曾經事,此刻已然化作高澄掌心一灘春水,顫顫不能自持。
向後仰倒間,酥麻中襲來一陣劇痛。
“大......大將軍,輕......輕點......”
木韓曄疼得眼前發黑,指甲深深陷入高澄的臂膀,卻只換來更凶狠的壓制。
側房內,綺娜錦衾層層纏裹在耳側,可主屋傳出的聲響,仍是透過織物清晰扎進耳膜。
煩躁間忽地嗤笑出聲,若是秦姝听了這些聲響,又會作何感想?
這念頭剛起便萎頓下去,這藥本就是秦姝遞來的,此刻倒是真不懂這個女人,此刻是否又真會心傷。
秦姝執卷坐在長恭身側,神思游移,入夜已有人來婁昭君殿里稟報,告知大將軍去了蠕蠕公主那里。她心中郁結,恨極了自己。
驀然間,一滴淚墜下,在宣紙上洇開一片濕痕。
“姊姊,你怎麼哭了?”
長恭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拽回,可她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怔怔望著兒子。
“只是被風迷了眼楮……”
秦姝勉強一笑,指尖輕輕拭過眼角,將淚痕抹去︰“長恭,今日就先不寫了,歇息吧。”
小長恭卻似有大心事,擱下毫筆後,轉向秦姝鄭重問道︰“姊姊我想問一句話!”
“什麼話?”
“姊姊你......”孩童的聲音輕若蚊吶,卻又字字分明,“是不是我的生母?我的阿娘?”
秦姝聞言,淚水頓時模糊了視線,唇瓣幾番顫動,終究未成一言。
“他們總說我是沒娘的孩子,可我一直覺得我有阿娘,阿娘就是姊姊!”
長恭仰面流出淚眼,稚嫩臉龐滿是倔強。
秦姝聞言再難抑制,將長恭輕輕攬入懷中︰“長恭沒有猜錯......對不起,是阿娘一直瞞了你!”
“阿娘......”
稚子雖不懂以往不能相認的緣由,此刻的哭泣卻是感動,曾經的奢望此刻成真,只管將臉深深埋進母親懷中,眼前人不再是什麼‘阿姑’,什麼‘姊姊’,而是自己真正的阿娘。
翌日天明,高澄緩緩睜眼,太陽穴蔓延著昏脹,黏膩的干結讓他頓時清醒。
驀地轉頭,綺娜正臥于身側,漸漸憶得昨夜朦朧。
緩緩撐坐起身,只感腰酸背痛,正揉著脹痛的額角,余光瞥見綺娜起身。
“你在酒里......摻了東西?”
綺娜坦然︰“嗯!”
“你是不是有病?”高澄狠狠淬出幾字,猛地掀衾而起,開始快速套衣。
只想她從來一副抗拒模樣,怎會忽然對自己下藥,雖有心疑,卻不想在此地多待一刻。
回首無意間瞥見榻上鮮紅,心中一觸︰難道父親一直都沒有踫過她。
綺娜輕笑,大聲喚道︰“木韓曄,還不過來伺候大將軍穿衣!”
“我這個樣子,你讓她過來干嘛?”
高澄匆匆系好 褲,待木韓曄轉過屏風時,他已披好素白中單。
木韓曄忙近前去為他系帶,可一想到昨夜,雙頰瞬時通紅,指尖觸衣帶不住發顫,幾次未能系妥。
高澄一把拂開她的手。
“笨手笨腳!”
開始自行整衣系帶,接過蹀躞帶時,無意瞥見木韓曄漲紅的面頰,更是有些不知由頭。
轉向綺娜冷聲︰“這次最好能有孕,我可不想有下回!”
說罷大步向外走去,在院中猛然頓住腳步,腰身的酸痛令他覺得昨夜是恥辱,綺娜縱僕擒綁更叫他怒氣難消,隨即喝到︰
“來人!木韓曄侍主不敬,拖下去——杖二十。”
“你敢動她一下......”
綺娜轉出房門,譏誚道︰“我就親自寫信給父汗,告訴他你是多麼寵愛瑯琊公主,又對我這個柔然的公主多麼不敬......”
高澄回身冷笑︰“那就三十杖!”
“你?”
侍衛已架起木韓曄外托,綺娜忙上前拉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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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你打她就同打在我身上,我堂堂柔然公主,怎能容你這樣欺負?”
木韓曄急聲︰“公主,奴婢挨得起,您不要與大將軍爭辯了!”
“這可在大魏,晉陽宮里,本將軍說了算。昨夜你縱僕犯上時,就該想到今日。”
“再攔著,便是杖一百,就算連著你一起打,本將軍做得到......”
綺娜不顧高澄的威脅,仍擋在木韓曄身前︰“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這個膽量!”
木韓曄掙扎著想要推開綺娜︰“公主,您放心,我從小習武,扛得住的!公主!”
“聾了嗎?打!”
侍衛見高澄神色狠厲,再無遲疑,一把將綺娜狠狠搡開。
抬眼時,木韓曄已被按跪在院中青磚上,刑杖破空而下,抽出聲聲悶響。
“子惠哥哥!”
高澄轉身正對上秦姝眸子,又急忙垂首避開她的眼神。
“你們都住手!”
听了秦姝喝止,侍衛們的刑杖懸在半空,遲疑地望向高澄,見他抿唇不語,也就收杖。
“子惠哥哥。”
秦姝上前牽住高澄的手,溫色道︰“你忘記了?當初是木韓曄跳下冰湖抱起的長恭,若她只是犯了小小過錯,你應當饒恕她!”
雖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依綺娜的性子,料想也是她做了過火的事兒,才使得高澄拿木韓曄泄憤。
“放開她吧!”
說罷,拉著秦姝匆匆離了綺娜院里。
兩人並肩而行,各懷心事,高澄余光掃過秦姝眉尖,喉結幾番滾動,最後只輕聲道︰“阿姝用過早膳沒有?”
“用過了!”
“我還沒,陪我再用些如何?”
秦姝微微點頭,但一想到高澄昨夜用了藥,隨即關切道︰“子惠哥哥可還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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