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只覺臉頰熱燙,緋紅的色澤迅速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她匆匆起身下床,慌亂之中拿起面具,以最快的速度遮蔽住自己的面容。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轉身走向床邊的高澄,準備他手上的絹帶。
但高澄像調皮的將雙手左右提拽,巧妙地避著秦姝的動作,讓她難以順利解開。
秦姝心中焦急,不禁微微皺眉。
她伸出雙手,加大力度想要拉住高澄的胳膊,以便固定住他的雙手。
高澄卻順勢一帶,借力使力,秦姝只覺一股力量牽引著自己向前傾去。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整個人生生地趴了下去,正好將高澄壓在身下。
一時間,兩人的身軀緊密相貼,呼吸交錯,曖昧的氣息如無形的絲線,瞬間在兩人之間纏繞。
秦姝的心猛地一緊,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
她用力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逃離這令人窘迫的境地。
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身子,快速起身站定,然後伸出手扶起高澄,將他的身體擺正。
帶著一絲嗔怪與焦急,
“你莫要再亂動了,不然耽誤了上朝的時辰!”
高澄听她如此慌亂,嘴角泛出一絲邪魅笑意。
這一次,他沒有再繼續捉弄秦姝,乖乖地停止了動作。
待秦姝終于解開了他手上的束縛,他才不緊不慢扯下蒙在眼楮上的絹帶
就當這是昨晚與秦姝的小游戲。
他深深地看了秦姝一眼
隨後起身,抬手輕輕撫平衣衫上的褶皺,整理完畢後。
他腳步稍頓,轉頭望向身後的秦姝,只見她微微垂首,幾縷發絲從耳畔滑落。
“阿姝,那我先走了?”
聲音帶著一絲不舍與期待。
秦姝听聞,只是微微點頭。
高澄嘴角輕笑,似心滿意足,旋即快步邁向房門。
他的身影匆匆跨過門檻,腳步急切,心里只想著趕快回房梳洗更衣。
自從高澄奏請皇帝駁回了高慎挑選的所有御史人選,而後又裹挾他去彈劾尉景,這一樁樁事讓他對高澄的忌恨日益加深。
他深知高澄手段狠辣,連自己父親手下的一眾勛戚都能毫不留情地打壓,自己哪里還敢與之正面抗衡?
這般思量下,他在朝堂上開始愈發松散懈怠,對那些違法亂紀的官員視而不見,甚至有意放縱,任其胡作非為。
高歡都對高慎如此行為很是不滿,故而多有責備
高澄對他則產生了算計念頭
一日退朝後,在中書省,高澄私下對崔暹說道︰
“高仲密如今越發懈職松散,我看這御史中尉一職,崔暹你可擔!”
崔暹因其妹被高慎所棄,心中本就對高慎懷恨在心,听聞高澄此言,心中暗喜,可臉上仍不動聲色,
“大王,他畢竟是渤海高氏,他大哥三弟又皆是有功之臣,此事恐難成,大王未必會應允。”
高澄抬眼,看了崔暹一眼︰“走,出宮,到馬車上去說。”
隨後兩人並肩走出中書省,宮道上的石板路在腳下延伸,兩旁的宮牆巍峨聳立,透著莊嚴肅穆。
來到馬車前,車夫趕忙掀起車簾,高澄率先一步踏入馬車,崔暹隨後跟上。
高澄在馬車上坐定,微微側頭
“御史中尉之職,關乎吏治,你為吏部郎為我舉薦不少能人,且你一向清廉自潔,又剛正不阿,如今欲整肅朝政,就得鐵面無私之人擔當此職。
在我看來,崔暹你正是這不二之選。
高仲密仲密雖無甚功績,不過仰仗他兄弟之功,且他背後又有鄉黨部曲,如今還欲結黨營私,猶如芒刺在背,得設法將他外放才是。”
崔暹听了心喜,但臉上卻平靜如水,只是淡淡地回應︰
“承蒙大將軍謬贊,崔暹感激不盡。
如今高仲密懈職,想必是因記恨大將軍駁回他選用親族鄉黨之事。
大王因他兄弟之功而用,但大王亦忌憚其背後的河北豪族鄉黨。
大將軍但有所為,高仲密定會心生忌憚,或會自請外放。”
高澄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又問道︰
“我當如何行事?總不能毫無緣由。我雖已寫信向家父稟明高仲密情形,除了責備,可也未見家父有其他安排。”
崔暹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笑意
“將軍一向風流,听聞高仲密之妻,堪稱艷絕無雙。”
高澄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大笑起來
“崔暹啊崔暹,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此計甚毒,豈獨害那高仲密,亦是想毒損我的名聲!”
“大將軍只需佯裝對其夫人青眼有加,頻獻殷勤,又不是非要有何逾矩之行。只需令高仲密聞得風聲,心生芥蒂惶恐即可!”
高澄微微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崔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我這人吶,向來直率隨性,最不擅長的便是佯裝。”
說罷,輕輕擺了擺手,
“好了,此事容我日後再細細思量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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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他靠向車壁,微微閉目,似在養神,又似在思索。
之後幾天高澄也並沒有听崔暹的搜主意,並未對高慎妻子有何表示。
而是想將文墨之試用于到朝中各級官員人事闢舉上。
高澄在尚書省與自己若信任的崔暹、崔季舒等人。
以及尚書右丞辛術、尚書吏部郎中楊𨰹�鰣A 黃鶘桃欏 br />
高澄端率先開口
“朝堂闢舉之事,關乎我大魏社稷立柱,乃重中之重,不容有絲毫差池。
如今雖已廢止停年格制,復九品中正制,于各州郡設中正以舉人才,然徇私者屢見不鮮,實非長久良策。
如今我欲推行文墨之試,為各級初步遴選之徑。
經深思熟慮,欲令中書省主理秀才策試,集書省操辦貢士之考,考功郎中擔綱廉良之策問。
至于各科設細目,以及成績評定,尚需諸位與我悉心研討一番,定要詳盡周全,以求臻于完善。”
說完以後,就端起案幾上茗汁,輕抿一口,靜候眾人回應。
辛術听了微微欠身,神色恭敬,雙手抱拳行禮。
“大將軍此策真乃深謀遠慮,乃安邦定國之良策。
下官以為,秀才策試,當側重經史大義與時務策論。
經史者,能探其學識深淺;時務者,可觀其對朝政之灼見。
唯有二者兼備者,方堪稱大才。
以成績而論,若應試者五問皆能應答如流,且切中要旨,此等俊才可為上;
若有四、三問出色者,可為中;
僅二問尚可者,便是下等;
倘或僅一問問對,抑或全然不通者,則不予錄用。”
說罷,目光投向高澄,高澄捏了捏手指,微微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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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士之考,除文辭與經義外,理應增考禮儀制度。
禮儀乃國之顏面,貢士若對禮儀懵然無知,日後朝堂之上必失體統。
可設禮儀問答,詳察其對禮儀細節之知曉;
策論禮儀沿革,窺探其對禮儀傳承之見解。
優者才高識廣,入仕起點自可高些;差者尚需磨礪,日後再圖進取。”
等他說完以後,崔暹也拱手說道︰
“大將軍,下官以為考場之地,關乎公正,規制務必嚴明。
可于入場之時,仔細搜身,以防挾帶作弊之物。
考試期間,嚴禁交頭接耳,若有違者,一經發現,即刻逐出考場,且永不錄用,以儆效尤。
唯有如此,方能保考試之清正,選出真賢。”
崔季舒緊接著補充︰“大將軍,閱卷之事亦不可小覷。
當邀各方飽學之士共同參與,確保千里馬為伯樂所識。”
幾人對此各抒己見,高澄都細細的听著……
待討論得差不多了,高澄便說道︰
“諸位所說,俱為良策。
今日之論,就由遵彥與崔暹你們二人,著手擬定關于科設、科第,以及其間諸多秩序、閱卷規程等細則條目。
至于題考,乃為後續籌謀之事,此刻無需過度苛求深究。
待諸事完備,我來日便奏請陛下恩準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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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東魏在九品中正的基礎上,加中書策秀才,集書策貢士,考功郎中策廉良考核人才,還定天子策問。
同時定下考試之時各類處罰、細分出科第等級,秀才多考文學辭采,孝廉則考經術章句,文試未過,策問有理亦可篩除。
高澄奏請之後,自然開始施行。
侯景自恃軍功,向來不把高澄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高澄不過是仰仗其父蔭,才得以握持權柄。
況且高澄現今對高歡的勛戚漸有輕慢之態,這也使得侯景內心深處對高澄暗懷忌憚與嫌隙。
彼時,侯景任職吏部尚書,與同樣兼任吏部尚書的高澄在朝堂人事任免大權上屢屢產生齟齬。
高澄縱然察覺到侯景那若隱若現的敵意,卻也無計可施,畢竟自己父親麾下大將難有候景這班善謀者。
況且河南一帶本就是侯景經營多年的勢力範圍,別說是他高澄,即便是其父高歡,如今亦是難以全然掌控。
所以面對侯景,高澄只得暫且按捺,將諸多憤懣與不滿深埋心底,以隱忍之態相待。
但對于高慎,高澄卻又是一番無所顧忌之態。
這日,高澄與斛律光、舍樂、秦姝等人一起到洹橋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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