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娘被達奚武帶到了西魏的軍帳之中,此時她的秀發已是凌亂不堪,她雙手被縛在身後,麻繩深深勒進她的肌膚。
盡管她拼命地扭動著身體,雙腳胡亂地踢蹬
達奚武胡亂扒開她的上衣,為了行事,連扯帶拉的解了慧娘的繩索。
慧娘雙手自由後,使勁推阻攔著達奚武,可很快就被達奚武用左手死死按在了頭頂上方。
她縱然萬般掙扎抵抗,可雙手實在抬不起來,她的腿腳也很快被達奚武的用膝蓋給生生撥開!
又加之達奚武又是武將,本就一身蠻勁,慧娘怎能掙脫?
最終還是被達奚武得逞
…
待他完事後良久,才悠悠從她身上挪開,起身
徐慧娘的嘴唇顫抖著,滿眼仇恨的瞪著達奚武
爬起身子後,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給了達奚武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達奚武輕摸著自己的臉頰,挨了這巴掌後,眯斜著眼,瞪著面前的徐慧娘,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哼,我倒是遇到個貞潔烈婦,給我當妾難道不比當人奴婢強?”
徐慧娘怒目圓睜,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精準地噴到他臉上。
達奚武擦拭著唾液,臉色變得陰沉,正欲發怒還擊。
卻听到親隨在帳外稟告︰
“將軍,丞相正在整隊,要親自率精銳先回長安,平定叛亂,命各營即刻抽調。”
達奚武眉頭一皺,隨即起身,快速地穿戴衣物。
徐慧娘听到宇文泰要親自回長安,知道此時縱然逃出去,把消息帶到東魏時,也已經晚了。
此時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地落下來。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面前這個男人。
她的目光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很快注意到了床尾立著的一把長刀。
她咬著牙,迅速爬了過去,拿起長刀,拔出刀鞘。
听到聲響的達奚武轉身一看,正看到徐慧娘舉著長刀正向自己砍來
他心中一驚,但達奚武始終是久經沙場的將領,怎會輕易被徐慧娘砍中。
他嘴角揚起,露出一絲不屑輕蔑。
隨即一個閃身躲避,避開了徐慧娘砍落下來的刀刃。
徐慧娘隨即跳下床榻,繼續追趕著他砍去,每一刀都帶著無盡的恨意。
達奚武心想這女子怎麼這般烈性
身體靈活地閃過了她的幾次追砍,外面的隨從此時听到帳內的聲響,立刻沖了進來。
看到徐慧娘的架勢後,便毫不猶豫地拔出刀,向她襲去。
可憐徐慧娘只顧著追砍達奚武,滿心都是仇恨,卻未注意背後。
最終達奚武的親隨,一刀捅穿了她的身體。
刀刃刺穿她的腹部,鮮血一股一股涌。
可她手中的刀,此時竟沒有踫到達奚武一分一毫。
徐慧娘緩緩低頭,看著自己上腹部的刀,再抬頭看到達奚武在面前愣神
此時極盡絕望,但很快濃烈的仇恨支撐起她。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次奮力前沖,揮刀砍向達奚武。
達奚武愣神之際,避之不及,被砍中肩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但卻傷及不到性命。
而徐慧娘硬生生脫離刀刃,瞬間血流不止
砍了最後一刀後,便重重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達奚武捂著流血的肩膀,眉頭緊皺,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徐慧娘。
眼中沒有一絲憐憫,隨即吩咐道︰“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是”,親隨應了一聲
便招呼人抬走了徐慧娘的尸體。
最後她被抬出了軍帳,草草掩埋在營外的荒地中。
洛陽高歡駐扎的軍營里,士兵押來了裴讓之
裴讓之此時面容憔悴,重重地跪拜在高歡面前。
高歡坐在上位,眼神凌厲,厲聲說道︰
“如今你弟弟裴諏之跟隨宇文泰去了關中,你家便有通敵之罪。如今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裴讓之的兄弟幾人都被高歡囚禁,他滿臉愁慮,此時眼含淚光,嘴唇顫抖著,思索片刻後說道︰
“昔日諸葛亮兄弟,一人事吳,一人事楚,皆都盡心盡力
何況我老母尚在此處,我又如何能干不忠不孝之事?
明公若推誠待物,物亦歸心;若用猜忌,又如何能成就霸業?”
高歡听後,眼神開始變得深邃。
隨即說道︰“來人,命人放了他們兄弟幾個!”
裴讓之抬頭看了眼高歡,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以及感激之情
然後慢慢的跪拜下身子,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顫聲說道︰
“謝大王不殺之恩!”
當裴讓之出了營帳,高澄這才走到高歡身邊
滿臉疑惑地問道︰
“昔日韋子粲投降,宇文黑獺殺了他長安全家,父親卻又為何?放了通敵的裴諏之家人?”
高歡看了眼高澄,目光中帶著一絲深意
問道︰“要是你,你會殺他們嗎?”
高澄一愣,他也覺得裴讓之言之有理,但若是他自己選擇,他亦不能輕易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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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說道︰“他說得縱然有道理,可若是如此一來,伺候通敵之人只怕無絕
我亦不知,我到底會不會殺了他們。”
高歡起身,背著手在營帳中踱步,緩緩說道︰“之前我也告訴過你,殺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你可知萬俟洛,明明可以撤回北岸,為何卻下令軍士死守河橋嗎?”
高歡停下腳步,看向高澄。
高澄听過別人說
昔日萬俟普父子自西投東時。
因萬俟普年歲已高,大王都是親自上前攙扶老人,更是親自扶其上馬穩鞍。
萬俟洛當時就脫帽跪地叩頭說道︰“願出死力以報深恩。”
高澄隨即說道︰“是因父親,一向尊重善待他們父子二人!”
高歡此時又走近高澄身邊,目光柔和地對他說道︰
“子惠,你說我與那宇文泰到底誰是好人,誰又是罪人?”
高澄立刻說道︰“當然父親是好人!”
高歡則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立場之爭又何分好壞?亂世英雄,誰人不沾血?
可朱渾道元能繞千里而來,萬俟普年邁仍奔赴我營,皆在為父苦心籠絡。
殺人縱然能肅嚴立規,但不殺人,卻能得人心。
與黑獺交戰,為父深感西邊諸將驍勇,你欲為朝廷求才,為父又如果不欲軍中之才
既要用人,就要知道這番道理。
何時施恩,何時施威,亦當適時而奪”
高澄沉思良久,他雖然听明白這個道理,可卻覺得學不來父親半點。
高歡笑道︰“子惠,何所思?”
高澄則看向父親,誠實說道︰“父親,我明白,但父親籠絡人心的手段,子惠倒還學不來。”
高歡大笑道︰“子惠,你這話听著,怎像是嘲諷為父?”
父子二人不禁對視一笑。
秦姝在泉井邊已經連續等了十幾日
眼神中滿是焦慮和擔憂,她每日都在路口張望著,希望能看到徐慧娘的身影。
中途看到西魏軍斷斷續續西歸,可卻久久等不來徐慧娘。
她此時糾結著到底是西去長安,還是東去尋找慧娘。
一想起這幾年,徐慧娘待自己親如母女,如今慧娘遲遲未按約定而來,她心急如焚,最終決定東去。
便沿著崤函道而行,邊走邊向路人打听著,徐慧娘的消息。
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騎在馬上。
面容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下顎稀稀疏疏長出的胡須,顯得他更加憔悴不堪。
他身上雖未穿著軍甲,但卻是西魏軍內襯衣袍。
他騎在馬上搖搖欲墜,眼神迷離。
在走了一段路程後,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摔下了馬。
而他的馬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他身旁,用鼻子蹭著他,發出低低的嘶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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