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大平原上，寒風卷著雪粒如鋼砂般刮過。
多爾袞身披玄色大氅，望著遠處揚起的漫天塵霧，伸手按住腰間龍紋彎刀。
“傳令下去，左翼瓖黃旗騎兵迂回包抄，右翼正白旗壓上！” 他的聲音裹著寒氣，“讓羅剎人見識下，什麼是真正的草原雄鷹！”
清軍騎兵的馬蹄聲如悶雷滾動，少年士兵甦和攥緊韁繩，老兵巴圖魯咧嘴大笑︰“小子，怕了？上次在烏蘭布通，我用套馬桿都能拽下波蘭軍的火炮！”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羅剎火槍的齊射聲，鉛彈擦著甦和耳畔飛過，在他身後的凍土上砸出深坑。
“別慌！听號聲！” 巴圖魯抽出彎刀，刀刃在日光下泛著冷光，“等咱們沖到五十步，他們的火繩槍還沒裝填完！”
隨著號角長鳴，清軍騎兵突然提速，馬蹄踢起的雪塊混著泥漿，將隊伍染成斑駁的灰黑色。
羅剎士兵望著如潮水般涌來的騎兵，陣腳開始動搖，有人大喊︰“他們的馬怎麼不怕槍聲？”
甦和的棗紅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踢碎兩具羅剎士兵的胸甲。
飛濺的鐵片中，他看見巴圖魯的套馬桿已纏住敵方火槍手，繩索驟然收緊的瞬間，那人身子像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撞在拒馬樁上。
“沖散他們的方陣！” 多爾袞的彎刀劈斷迎面射來的箭矢，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瓖黃旗騎兵組成的錐形陣如楔子般楔入羅剎防線，馬刀與火繩槍托踫撞的悶響混著慘叫，凍硬的土地很快被血水浸透。
一名羅剎軍官將火把擲向火藥桶，沖天火光中，甦和的坐騎被氣浪掀翻。
他在雪地里翻滾著抽出腰刀，卻見三名羅剎士兵端著刺刀逼近。
千鈞一發之際，巴圖魯的馬從斜刺里沖出，彎刀劃出半輪血月，三顆頭顱同時滾落。
“記住！” 老兵將甦和拽上馬背，“這些紅毛鬼的刺刀拼不過咱們的馬刀！” 話音未落，他突然悶哼一聲 —— 背後插著半截折斷的標槍。
但巴圖魯只是反手拔出標槍，將最後一絲力氣灌注在刀刃上，連人帶馬撞進敵軍槍陣。
當正白旗騎兵從側翼完成合圍時，羅剎軍的陣型徹底崩潰。
潰敗的士兵丟棄火槍，在雪原上四散奔逃。
多爾袞望著滿地狼藉，刀鞘重重砸在馬鞍上︰“傳令，追擊五里！讓他們知道，大清進攻的腳步，不容阻擋！”
貝加爾湖的冰面在寒風中發出詭異的呻吟，伊萬?彼得羅夫站在雪橇上，假眼被呼嘯的北風吹得生疼。
“加快速度！” 他揮舞著馬鞭抽打拉雪橇的馴鹿，“明軍以為靠幾座冰堡就能擋住我們？等火炮轟開城門，我要把張大就的腦袋掛在旗桿上！”
哥薩克士兵格里高力搓著凍僵的手指，小聲對同伴抱怨︰“將軍瘋了，這冰面才封凍沒多久，隨時可能裂開......”
話未說完，馴鹿突然受驚狂奔，雪橇劇烈顛簸，差點將他甩下冰面。
“閉嘴！” 軍官的皮鞭狠狠抽在他背上，“要是讓將軍听見，你就去給火炮當引信！”
在陸地戰場上，騎兵整齊列隊，馬刀在陽光下寒光閃爍。
炮兵上尉小心翼翼地調試著炮口︰“將軍，明軍的炮台太高了，我們的火炮射程......”
“我說能打到就能打到！” 伊萬一腳踹在炮車上，“給我裝填雙倍火藥，把那些冰疙瘩都炸上天！”
明軍的稜堡城內，張大就透過了望孔觀察著湖面，手中的水煙筒吧嗒作響，不時從煙筒嘴中”滋”一聲噴出燒剩下的混水煙灰。
“來了。” 他輕輕按了一點煙絲在煙筒嘴上，火折子點上，長吸一口，轉頭對副官說，“通知各炮台，等羅剎人進入三百步再開火。讓火銃手專打領頭的雪橇。”
年輕的火銃手李二狗趴在冰牆後，牙齒凍得咯咯作響︰“長官，這冰牆真能擋住炮彈？”
老兵王虎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慫包！我們打建奴的時候，我們用沙包都能扛住滿洲人的紅衣大炮！”
當羅剎人的雪橇進入射程，張大就舉起令旗猛地揮下。
霎時間，冰堡內火銃齊射，領頭的馴鹿悲鳴著倒下，雪橇瞬間失控，將後面的隊伍撞得七零八落。
“打！給我往人堆里打！” 張大就的吼聲混著槍聲，“讓他們知道，貝加爾湖的冰面，可不是他們的陽關道！”
在城堡的另一面，陸地上的羅剎軍鋪天蓋地的來了。
城堡面向陸地的一面是明軍那高聳入雲的炮台，宛如一柄利劍刺破蒼穹，數十米的高度讓它在戰場上顯得格外威嚴。
炮兵把總趙鐵牛站在炮台頂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望著遠處蠢蠢欲動的羅剎軍隊。
“各就各位！調整炮口角度！” 他大聲喊道，聲音在寒風中回蕩。
新兵張小三緊張地握著小口徑火炮的引火繩，聲音發顫︰“把總，這麼高真能打到他們嗎？”
趙鐵牛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放心！咱們這炮台就是為了壓著他們打！上次試射，炮彈能飛兩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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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趙鐵牛一聲令下，火炮轟鳴聲響徹天際。
第一枚炮彈拖著長長的黑煙，劃過天空，準確地落在羅剎炮兵陣地邊緣，炸起的泥土和彈片瞬間讓羅剎士兵亂了陣腳。“繼續裝填！給我往死里打！” 趙鐵牛興奮地大喊。
羅剎炮兵上尉望著天空中不斷落下的炮彈，驚恐地大喊︰“這不可能！他們的炮怎麼射得這麼遠？快轉移！快！”
但明軍的炮火如雨點般密集，羅剎炮兵還沒來得及轉移陣地，就被接連不斷的炮彈炸得人仰馬翻，火炮也損毀大半。
只一味的防守是守不住城的，明軍雖然騎兵不多，但勝在靈活。
明軍騎兵在曠野上如鬼魅般出沒，時而從山丘後沖出，對著羅剎軍隊一陣火銃齊射，時而又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伊萬看著不斷騷擾的明軍騎兵，氣得暴跳如雷︰“這群懦夫！有本事出來正面交鋒！”
哥薩克騎兵試圖追擊，卻總是在接近時被明軍精準的火銃逼退。
一名哥薩克騎兵罵罵咧咧地說︰“他們的火器怎麼這麼厲害？我們的馬還沒跑到跟前，子彈就飛過來了！”
明軍騎兵小隊長陳猛勒住馬韁，笑著對身後的弟兄們說︰“羅剎人想和咱們硬拼？門都沒有！听我指揮，打完這一輪就撤！讓他們追得上，打不著！”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火銃聲響起，幾名羅剎騎兵應聲落馬。
當羅剎人出動大部隊追擊的時候，明軍騎兵卻繞到另一面城門回到城內去了。
夜幕降臨，伊萬看著明軍城堡方向，冷哼一聲︰“白天躲在冰堡和炮台里，晚上總該消停了吧。傳令下去，扎營休息！”
他不知道，此時明軍城堡內，張大就正盯著地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把大口徑火箭推出來。” 張大就下令，“讓伊萬那家伙知道，我們的手段還多著呢！”
火箭兵指揮官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歡快地說︰“大人，這就去準備。”
“火箭軍也是時候露一手了。”火箭軍士兵高興的說道。
“我們的大殺器好久沒有使用了！”
子夜時分，寒風突然變得詭異的寂靜。
明軍城堡的內圍火箭炮陣地上，緩緩升起數十架巨大的火箭發射器，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將大口徑火箭裝填到位。
“點火！” 隨著張大就一聲令下，無數火箭拖著長長的火舌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劃出絢麗的軌跡。
伊萬正在營帳內喝酒，突然听到外面傳來驚呼︰“那是什麼？流星嗎？”
他沖出門外，驚恐地看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火光。
“不好！是火箭！快散開！” 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但已經太晚了。
第一枚火箭精準地落在羅剎軍營的草料堆上，爆炸響起，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緊接著，更多的火箭如雨點般落下，帳篷、彈藥庫、糧草車紛紛被點燃。
爆炸聲響徹雲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羅剎士兵在火海中四處奔逃，慘叫聲、爆炸聲、馬嘶聲混作一團。
“不！” 伊萬看著自己的軍營變成一片火海，絕望地跪在地上，“這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他的假眼在火光中閃爍，仿佛也在為這場慘敗而流淚。
而此時，明軍城堡上，張大就望著遠處的火海，輕輕吐出一口煙︰“伊萬，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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