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莫如風點了下頭，便專注地听潼潼說話，時不時還附和兩句，或者發出驚嘆聲。
給了潼潼極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她揮舞著小手，更加興奮地分享了。
看到這一幕的莫如風，眸色微暗，單從這一點便能看出，文成帝對潼潼是真的好。
文成帝接過福元遞來的水杯，放在潼潼的嘴邊︰“潼潼，咱們喝點水再繼續說。”
潼潼噸噸噸地喝完了一杯水，還打了個嗝。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紅著臉往周圍看了看，“沒人听到的。”
“對，沒人听到。”文成帝的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心里十分充實。
“潼潼餓沒餓？爹爹吩咐御膳房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潼潼立馬忘了要分享的事了，略微提高音量，“肉！我要吃肉！”
文成帝一口答應下來，滿眼寵溺，“潼潼先去洗漱，洗漱好了便能吃肉了，好不好？”
潼潼乖乖地跟著女官去洗漱了。
文成帝秒變冷面君王的模樣，眼神微淡的看著莫如風︰“發生了何事？”
“朕察覺得出來，你的心情不是很好，應該是跟潼潼有關。”
莫如風更不喜眼前這個人了，太敏銳太聰明太沉穩了，這樣的一個帝皇，是極其難對付的存在。
“便是說了，你也沒辦法，此事普通人解決不了。”
文成帝也不惱，“你不說，又如何知曉朕沒辦法？”
莫如風輕嗤一聲，倒沒瞞著，這人很快便會從潼潼那得知的。
“有人盯上了潼潼……準確說，可能是在潼潼還未出生前便盯上她了。”
他的眉眼間淬上如刀刃般的寒意，聲線冰冷，“這次潼潼下山，若非有我們暗中保護，只怕真會出事。”
他和師妹這一路上確實遇到了不少的妖魔。
當時他們沒多想，現在想想，那些妖魔只怕都是沖著潼潼來的。
文成帝的心思微動，“听你這話的意思，不是沖著朕這邊來的，是沖著你們玄修者那邊來的。”
“換言之，潼潼對某些人來說有著重要的作用，因此那些人想要害她。”
停頓一下，他又道，“朕想知道，當年潼潼的娘親為什麼會裝成孤女接近朕？又在懷上潼潼後，偷偷離開。”
“弄清楚了這兩件事，也許便能明白原因了。”
莫如風哪里知道，便是知道也不可能說。
“這是我師叔的私事，與你無關。”
文成帝懂了，“你也不知其中的緣由。”
“也就是說，這兩件事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莫如風越發地討厭這人，太聰明的人真的很討厭。
“你還是好好珍惜為數不多，和潼潼相處的日子吧。”
他重重地哼一聲，“潼潼很快便會回去，到時她沒成年是不得再出來的。”
文成帝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面上不顯分毫，“那是你們的想法。”
“你們可有問過潼潼，她願意回去嗎？”
莫如風的語氣硬邦邦的，“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你有這個心思，不如好好地想想，如何解決你那些不安分的臣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皇上，”一個太監走了過來，行禮道，“高答應在皖呈宮里鬧騰著，非要見您。”
他沒說的是，高答應嚷嚷著皇上是被皇太女殿下迷惑了，說皇太女殿下是妖魔，蠱惑了皇上將她貶為了答應。
文成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光照進他漆黑的眸子里，有著一種天然的威嚴，“這種小事，還要來稟告朕？”
“廢物！”福元踢了太監一腳，呵斥道，“高答應敢鬧騰，便往死里打，留一口氣便行。”
皇上完全是為了查清楚高家背後的情況，才留著高答應的，否則她早已沒了小命。
……
當高答應從太監那得知，皇上不僅不來看她，還要打她時，情緒爆發了。
“都是那小賤人的錯！”
她面容猙獰，披頭散發的樣子如同惡鬼，“我要那小賤人不得好死！我要她不得好死！”
伺候的宮人全躲得遠遠的，裝作什麼都沒听到。
現在高答應不得寵，誰又能保證她不會東山再起，所以還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高答應又發泄了一通，將所有的宮人全趕了出去。
她陰沉著臉，咬著手指頭想要如何才能解決了那小賤人。
之前伺候她的人，全被皇上杖斃了，現在伺候她的人，她信不過。
得傳信回娘家，請娘家幫忙才行。
“你想殺了那個小姑娘嗎？我可以幫你。”一道陰惻惻的笑意傳來，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
高答應再是憤怒，還是有那麼一絲理智的，“你是誰？你為什麼幫我？”
那道聲音笑了起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你不用管我為什麼幫你，你只需要想，你要不要殺了小姑娘。”
“沒有小姑娘，你便能重新得到皇帝的寵愛，還有可能成為皇後。”
高答應如何不知這人是要利用她。
可她十分清楚一點，在如今這個情況下，她不借助這人，是無法解決了那個小賤人的。
“你什麼時候能解決了那小賤人？”
這話一出，從她的身上鑽出來一團淡白色的東西，悄無聲息地飛到了暗處那人的身體里。
那人滿足地眯起眼，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意，果然再次潛入皇宮是正確的決定。
雖然待在皇宮里，他會不太舒服，可比起得到的好處，那點兒不舒服算不得什麼。
“放心，很快你就會看到她的尸體的。”
高答應听到這話，猖狂地哈哈大笑起來，“等小賤人死了後，我要你幫我成為皇後！”
她才該是這個王朝的皇後，所有女人都必須匍匐在她的腳邊。
暗處的人說了聲“好”，那得看到時你還有沒有命在。
……
君都，一個巷子里。
一群百姓圍在巷子口，正對著里面指指點點，巷子里有兩個捕快正在查看著一具尸體。
“听說死狀極其淒慘。你們說，會不會是妖魔做的？只有妖魔才能無聲無息地殺人。”
“我怎麼听說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咦？我听說的是，跟皇太女殿下有關？到底哪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