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孛星殺了龐涓,把他的判官筆拿在手里。笑問眾人︰“你們誰要?我用不著。”
李白道︰“洪度沒有法寶,給她用吧。”
“好。”月孛星把判官筆交給李白。
一旁的段輕梅笑道︰“我說過,月姐對敵時十分恐怖,此言不虛吧。”
青蛇忽然想到魚玄機,薛濤說過魚玄機流產過,身體有巨大損傷,常有失禁的尷尬苦惱。
她就道︰“月姐姐,我听聞血湖中多是些女子亡魂,可是真的嗎?”
月孛星道︰“不錯,血湖之血,最初就是難產女子之血,女子經血、死嬰之血等等匯成的。”
青蛇又道︰“既然月姐姐功法懲罰傷害女子之人,是否也可以幫助被傷害的女子呢?”
月孛星道︰“自然可以。你要我幫助誰?”
青蛇道︰“幫助玄機妹妹,月姐姐法力高深,不知玄機妹妹有產後失禁之痛嗎?”
月孛星道︰“我從不在不經允許就探查別人身體,是以不知。青妹如此說,正該去幫她恢復身體。”
新來的花木蘭方才與自己三個義妹見面,談了幾句,這時也與月孛星說話︰“我早听聞過月孛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月孛星笑道︰“花道友客氣了。剛才見花道友出手,果是不凡。不知花道友可到花果山盤桓幾日嗎?”
花木蘭笑著把頭盔摘下,露出一張英氣盎然的臉,她的眉毛也是藍色的,她笑道︰“我早想去拜見齊天聖母和月道友。”
“那一言為定。”
月孛星伸出手來,花木蘭與她握了一下手。兩人稍微較力,大笑著一同松手。
青蛇笑問︰“兩位姐姐在斗力嗎?誰贏了?”
花木蘭笑道︰“月姊道行高深,我自愧不如。”
月孛星則道︰“我和花道友路數不同,難說高下。”
與月孛星相熟的哪吒道︰“小月也會謙虛嗎?看來花道友確實厲害。”
花木蘭又對哪吒客氣了幾句,花木蘭又盯著青蛇看︰“白妹曾飛劍傳書說和一個青頭發麗人結為道侶,大概就是你吧。”
青蛇笑道︰“正是我,我算麗人嗎?”
火鴉道︰“你不是麗人,你是麗妖。”
眾人大笑,白蛇招呼眾人一同回到青白島。
島上留守的薛濤、魚玄機、撫玉、如意、小翎等人立即迎上來。
白蛇對她們講了剛才斗法的結果,她們听了都十分高興。
如意更是道︰“可惜商鞅沒來,不然讓我們出一口惡氣。”
青蛇接道︰“商鞅、月姥都跑不了,都得死。”
火鴉道︰“天官天將就這樣嗎?簡直不堪一擊。”
白蛇道︰“還不是因為月姊、哪吒姐姐、木蘭姐姐、李白姐姐法力高深。如果只讓火鴉妹妹去擊,你能擊得過誰?”
火鴉笑道︰“我誰也擊不過。”
哪吒道︰“我們不能自大,天庭實力強大,只是厲害人物沒有來罷了。”
她們說著話,月孛星則走到魚玄機面前︰“玄機,讓我給你把把脈。”
“為我把脈?月姐要化身神醫懸壺濟世了嗎?”魚玄機說著把手遞給月孛星。
月孛星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按住魚玄機手腕,就拉住她走出人群。
“月姐姐要做什麼啊?”
“青兒說你流產過,果是真的。”
“不錯,我認識眾位仙姐之前,只是一介凡人。雖然有些姿色,卻無甚營生。就仗著一些詩名,與一些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唱和。有時候不免受制于人……”
“我知曉了,不用說了。你小產時缺乏調養,讓身體受損。”
魚玄機道︰“不錯。我甚至不敢蹦跳,怕有失禁之虞。我雖只有二十五歲,但身體卻是個老婦人。”
月孛星哈哈大笑︰“老婦人?有我老嗎?”
“月姐法力無邊,卻笑話人。”
月孛星道︰“沒笑你。你雖然吃了兩枚朱果,身體損傷之處卻未恢復。我現在來助你。”
“如何助我?”
“你坐下。”
魚玄機坐了下來。
月孛星與魚玄機面對面坐下,一揮手,就是一道紅色霧氣將兩人圍住。
魚玄機道︰“還要這麼秘密嗎?”
月孛星道︰“我不在乎,怕你難堪。把衣服脫了。”
“好,我臉皮厚,人稱我豪放不羈。不會難堪。”說著話,魚玄機就把衣物都除下了。
月孛星見魚玄機毫無嬌羞之態,就稱贊她︰“你的氣度倒是很像個有道之士。”
魚玄機道︰“姐姐長得高大威猛,卻如此溫柔嗎?”
月孛星笑著沒說話,伸出一只手按在魚玄機小腹。魚玄機立時感到月孛星手按之處有熱流流出。
她低頭去看,發現月孛星按住的小腹處竟然流出鮮血來,她不禁有些擔心,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用《血湖寶懺》中的功法修復你的產道與損傷的肌骨。”
魚玄機看到那些血流匯入玄牝之處,不禁大奇︰“月姐姐,我只從里往外流過血,如今血竟從外往內逆流而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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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孛星道︰“你倒喜歡說話,不怕血嗎?”
“每月都流血,怎會怕血。”
“你該少說點話,閉目養氣,敞開你的胸懷與心神,接納我給你的寶血。”
魚玄機點點頭,不再說話,閉上了眼楮。她感到血流匯入,那外來的寶血卻很涼,接著又感到輕微的痛感,從小腹穿過會陰,到了脊椎骨。
接著是奇癢無比,她忍不住要抓撓。卻忽然看到一道血影飛到自己眼前。
魚玄機正在奇怪這是什麼,卻忽然感到一陣巨大的、熟悉的恐懼。
墮胎時的痛苦掙扎浮上心頭。
三年前的一天,她三個月未有信水,終于確認自己懷孕了。
生下來?打掉?
她心煩意亂,拿不定主意,體內的生命卻一天天長大。她詢問好友薛濤,薛濤只是陳述利害,還是讓她自己做決定。
她經過七個不眠之夜,七天只吃了兩頓飯,她身體憔悴、幾乎奄奄一息,終于決定墮胎。
打掉了孩子,她身體大不如前,蹦跳時都可能漏尿。但是身體的痛苦比起心頭的陰影卻不算什麼。
那陰影,是無法出生的孩子的怨氣嗎?
現在,那個孩子在她心頭,她想要閉眼卻做不到,只能看著。
那一團血影漸漸化作實質,接著是一個胎兒,面目猙獰,一條長長臍帶被這胎兒抓在手里,遞給她。
魚玄機哭了︰“孩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辦法。”
那胎兒卻忽然長大,到四五歲,雙手把臍帶纏繞在魚玄機脖子里,雙手緊緊勒住。
你不讓我活,我也要讓你死。
好,我死,我這就死。魚玄機感到窒息,淚如雨下,早忘了月孛星為她治傷的事。
她窒息中,感到意識漸漸消散,只剩下一片黑暗。
就這麼死了嗎?”
黑暗中,卻忽然听到一個柔和的聲音︰“罪不在你。而且當時孩子靈魂並未生成,也沒有外來靈魂注入。那只是你的幻象。”
魚玄機忽然覺得踏實,一個堅強的後盾出現在身後,她雖然看不見,卻感到安心。
漸漸黑暗中有了光,那個可怕的嬰孩也不見了。到處只有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好了,醒來。”
這一聲呼喚,讓魚玄機想起來月孛星在為她療傷。她睜開眼,見月孛星在對她笑。
“好了嗎?”
“好了。”
“那個嬰孩怎麼走的?”
“本來就沒存在過,只是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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