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听了很高興，給了那老婦人一塊金子，老婦人不敢相信是真的，雙手捧著金子驚呆在原地。
等青白兩人走遠了，老婦人才磕頭感“神仙娘娘”。
青蛇邊走邊對白蛇道︰“姐姐，我常听說佛門厲害，到底佛門是怎麼個厲害法呢？”
白蛇道︰“佛門是起源于西方天竺國的一種修行法門。師母說佛門起源雖晚，成就卻很高。在華夏東周時期，遠方天竺國修行派別眾多，釋迦牟尼鶴立雞群，成就最顯著。
釋迦開創的佛門功法獨闢蹊徑，以空為要旨，認為一切皆空，主張放下。沒有了牽絆，以更好理解、徹悟大道的運行法則。
佛門追求覺悟，如果能徹底覺悟，覺悟一切，那就成了佛門所謂的佛。”
青蛇道︰“放下？我才不會放下姐姐。我也見過不少和尚，他們也沒放下啊，進廟都收香火錢。”
白蛇笑道︰“佛門也和我們妖類一樣，良莠不齊，有好有壞，不可一棍子打翻。”
青蛇道︰“我們要不要去金山寺看看，看這個所謂的‘神僧’到底有多神？如果真神，就去問問那和尚我們何時成婚，看準不準？”
白蛇道︰“我們的姻緣何需什麼神僧來看？我們自己做主。”
青蛇笑道︰“我當然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只是沒見過活的‘神僧’，很想親眼看一看。看是真神還是假神。姐姐見過佛門高僧嗎？”
“我見過心如神尼，是大唐著名女劍客聶隱娘的師傅，修行高深，與師母論道都不落下風，連師母都佩服的。”
“那佛門是真有高僧了。希望金山寺這位不是浪得虛名。”
“既然小青想去驗看一下這個和尚的修為，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兩人拉著手，問了問金山寺的方向，就一起去了。
金山寺在潤州很有名，在一座小山上，寺院很大，把整個小山都覆蓋了，有寺包山之稱。
兩人走到金山寺外，發現人特別多，也很喧嚷，還有幾個和尚在維持秩序，讓香客排隊，隊伍排了半里多地。還有不少攤販賣東西。
青蛇一看就不耐煩了︰“這要排到幾時？不看了。”
白蛇卻道︰“做事不要半途而廢，既然動了念頭，就該做完。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現在來了，就該善始善終。我們可以先去煉一會功，半夜再來。”
“好。”
“我們買點東西走。”
白蛇買了兩個風車，和青蛇一人一個拿著離開，她們在長江邊找個沒人地方，把風車插在身邊，就一起打坐調息了兩個時辰。到凌晨子時了，此起彼伏傳來爆竹聲。
兩人幾乎同時睜眼。
“新年了，青兒。”
“新年好，姐姐。”
兩人站起來相擁在一起，一同從舊年跨越到新年。
兩人看著淘淘的長江水。
白蛇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辭舊迎新，希望新的一年里我們道業大進、感情彌篤。”
青蛇則道︰“我對姐姐的愛如這江水一樣滔滔不絕。”
白蛇笑笑，在青蛇唇上輕吻一下。
“現在去帶小青看看這神僧是真神假神。”
“好，去。”
兩人離開，留下了插在地上的風車還在不停旋轉。
她們再次來到金山寺，現在只有三個人了。
金山寺門樓里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後坐著一個雪白胡子的老僧。而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木魚，一個金缽盂。
老僧對那三個香客說幾句話，那三個人就連連鞠躬，留下香火錢，後退著離去。
現在完全沒其他香客了。
青蛇抬頭，那老僧也正好抬頭，他們目光對視。雖然距離十幾丈，但青蛇立時覺得這老僧眼楮發亮、目光敏銳。看起來不是凡僧。
她和白蛇拉著手靠近。
老僧不等她們走近就開口︰“兩位光降鄙寺，所為何來？”
他聲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听起來仿佛就在耳朵里說話，讓青白二人心頭都是一震。
她們都是一驚。
白蛇戒備起來︰“小青，我們別去了。我看這和尚厲害。”
青蛇道︰“看著像壞人嗎？”
白蛇正要回答，那老和尚又道︰“何為好、何為壞？不過口舌之爭。”
听這和尚語出不凡，兩人都站著不動，一起盯著老僧看。
那老僧站起身，推開桌子，邁著四方步，走到兩人跟前，行了一禮︰“阿彌陀佛，貧僧法海，拜識兩位女檀越尊顏。”
見他很有禮數，白蛇戒備心稍解，也一個萬福︰“我白季子，這是我青妹，一同拜見大師。”
“兩位要來問什麼？”
這叫法海的和尚，一部雪白大胡子，兩條長長的白眉。滿面紅光，身披一件紅色袈裟。手里扶著一根獅頭禪杖。
青蛇道︰“听聞大師神通廣大，大師可以看看我們姐妹何時可以結親嗎？”
法海捋著胡子笑道︰“貧僧孤陋寡聞，現在兩個女子也可以結親了嗎？”
青蛇一听就不高興了，想要上去說狠話，被白蛇拉住，白蛇搶先道︰“兩女子為何就不能結親？望高僧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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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道︰“什麼陰陽、乾坤、夫婦、尊卑之言，貧僧也不想講。只是貧僧游方人間數百年，也曾多次為新人祈福。但還沒見過一對女子拜天地成婚的。兩位見多識廣，敢是見過？”
白蛇道︰“高僧既然修為數百年，怎充滿世俗迂見。世人男女婚配多為生育子女。而我與這位青衣女子，卻不為生育，只是為了結伴修道尋真，兩女子就不可為伴嗎？豈不聞玄素兩位古神女，不就是一對女女道侶嗎？”
法海笑道︰“玄女素女，老僧自然听過。她們是上古神女，不必合于世間禮法。但兩位也是神女嗎？我看兩位非但不是神女，是不是真的女人都難說。”
青蛇跳起來道︰“我們怎不是真的女人！你這廝大概眼瞎。”
她也吃驚這和尚竟看出自己和姐姐是妖類了？
白蛇拉住青蛇，又道︰“我和青妹是不是真的女人，有什麼區別？我雖不學，也听聞空門倡眾生平等。我們是人、或不是人，在佛門看來，不都是一樣的有情眾生？”
法海笑道︰“我佛門自然常說眾生平等，但也說六道輪回之中，人身難得。眾生平等，但有的有情眾生比其他眾生更平等。”
青蛇怒道︰“這樣看，你們佛門的眾生平等之說都是名不副實、招搖撞騙的虛偽言論了！”
法海冷哼一聲︰“你懂什麼！這並非反對平等，而是勸善懲惡，如果好人惡人都平等，還有誰向善？惡人死後入輪回的惡道，善人入善道。”
青蛇道︰“且不說你自相矛盾的荒誕言論，你可知所謂輪回機制乃是後天人造之物，如今更是被奸人操控。輪回中人大多沒有真元、無法修煉，你可知曉？”
法海臉色一變︰“一派胡言！你怎知此事？輪回與天地宇宙一般久遠，何來後天之說？”
青蛇又道︰“既然輪回恆久存在，那媧皇造人之說豈非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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