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廣場中正打電話的雷震淵一愣，隨即看向場中間掛著的大屏幕。
大部分選手的熱力值此刻都像是一潭死水，半天也不動一下。
越往前的選手熱力值增長的余額頻繁，但也只是像蝸牛一樣的幾秒能變動一下就不錯了。
在眾多蝸牛中，一個人後面的熱力值卻像是一直踩著油門的汽車碼表一樣。
瘋狂的增長著。
那個速度以雷震淵這個年紀的眼力，只能勉強看到變化的具體數字是幾。
而這個人，正是趙師傅。
雷震淵愣了愣，隨即明白，肯定是電視台播放了前天發布會的內容了。
“哈哈！真的有效果，張總真是厲害，英雄出少年啊！”
一陣強烈的喜悅襲來，雷震淵忍不住心里高興了起來。
一句話剛說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向下看去。
自己的孫女雷柚檸也跟趙寧達一起參加了發布會，現在趙寧達的人氣飆升。
孫女的沒理由不升啊。
隨著視線的快速向下，直到十八名的時候，才找到雷柚檸的名字。
此刻雷柚檸名字右面的熱力值也在增長。
只不過是一個個的，大概能趕上前幾名選手幾秒一個的速度。
如果說趙寧達的熱力值現在是開著汽車上了八十邁，那雷柚檸的增長速度就像是一個人在慢跑。
完全比不了。
即便是如此，放在周圍排名十幾位左右的選手中間，還是非常的亮眼的。
那些十幾名開外的選手，熱力值根本連動都不動。
“不錯不錯，人家趙師傅是大網紅，肯定不能比，但這個速度已經很不錯了！”
雷震淵很快想明白了原因，對雷柚檸熱力值的增長速度遠不如趙寧達這一點，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素人跟網紅的吸楮程度，那肯定是比不了的。
只不過雷柚檸的排名太靠下了，除了雷震淵，幾乎沒有其他人關注。
就在雷震淵認真看著孫女熱力值的這一小會功夫，雷柚檸就向上一位，變成了第十七名。
隨著觀眾們的停下和竊竊私語，現場的選手們也發現了不對，紛紛開始抬頭去看大屏幕。
然而只是一眼，所有人的脖子都定在了那里，目瞪口呆。
這種熱力值的增長速度，太過于駭人听聞，也太過于讓人羨慕。
簡直讓選手們有一種這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咱們就去旁邊的三星級，大家到時候不用客氣，隨便點！”
王道向跟著自己去吃飯的人，豪氣的說著。
引來眾人的一陣歡呼。
然而歡呼之後，王道幾人很快覺得哪里不對。
好像，台下太安靜了。
王道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以往觀眾和評委們去吃飯的時候，大部分選手是選擇不吃午飯的，所以雕刻的噪音很大。
可今天怎麼感覺這麼安靜呢？
王道說完轉頭看去，發現附近的選手都在抬頭看向斜上方。
王道向斜上方看去，看到觀眾竟然站在原地，認真的看著屏幕。
王道有些奇怪的也看向屏幕，然而只一眼，他也跟著愣住了。
屏幕上趙師傅名字右側的熱力值，此時正在瘋狂的變動，此時的速度堪比老虎機上的滾輪，依然看不清最後一位的數字了。
只留下了數字變化太快形成的殘影。
不斷跳動的鮮紅色數字，就像是一朵火焰，越燒越旺，亮的王道生出了一種眼楮被烤的生疼的錯覺。
“我去你們看，趙師傅的熱力值咋突然增加這麼快！”
“不知道啊，這不科學啊，這麼多屆比賽，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
“不會是電腦故障了吧？這得有多少人投票啊。”
“......”
就在王道身邊評委們驚訝的功夫，趙師傅的人氣排名，重新超過了剛升到第三名不久的王玉清。
再次回到了熱力值第三的位置。
這個變化讓王道心里一緊。
正如評委們說的，他從當選手到現在當評委，參加了全部的九屆比賽。
自從有了人氣榜這個規則後，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瘋漲的。
為什麼？
怎麼可能？
怎麼做到的？
一時間無數個疑問在王道心里冒了出來。
短短五分鐘左右，整個會場就從嘈雜變得落針可聞的安靜。
觀眾站在看台椅子前或者走道上，愣愣的看著大屏幕。
台下的觀眾和評委們也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屏幕。
一時間，屏幕上那串不斷跳動著的數字像是有了某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吸走了所有人的三魂七魄一樣。
“哎呀，我知道為啥了，趙師傅上綜合頻道了！”
其中一名評委一聲驚呼，不大的聲音幾乎傳遍了會場，打破了安靜。
觀眾、選手、評委，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拿出手機。
王道和評委們則直接擠向那名評委。
“來我看看！”
王道快速通過大家自發讓出來的路，走到了那名評委跟前，一把奪過手機看了起來。
這是節選出來的港海台綜合頻道的午間新聞。
只見戴著面具的趙師傅坐在台上，和雷震淵的孫女雷柚檸一起接受采訪。
看了一眼時長，足足五分多鐘。
剛遭受過暴擊的王道，腦子里再次被一道雷劈下。
趙師傅怎麼可能上綜合頻道呢？
那可是綜合頻道，港海最火的頻道。
自己找人都上不了的頻道，為什麼肯給他五分多鐘這麼長呢？
自己當年港海第一家古玩玉器市場開業也就上了短短不到十秒啊。
王道自覺地自己的智商收到了極大的考驗，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難道，就因為他是網紅？
“哎呀你們看大屏幕，趙師傅的熱力值快趕上第二名了！”
正皺眉沉思的王道心里陡然一驚，趕緊抬頭看向大屏幕。
剛好就在他看到的那一刻，趙師傅擠掉了自己的二徒弟王玉潤。
人氣排名從第三升到了第二。
“啪嗒。”
王道手下意識的一抖，手機掉到了地上。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底迸發了出來，瞬間傳遍全身。
這種由內而外的酥麻眩暈，讓王道的身體晃了晃。
“王總，你沒事吧王總。”
“你也別太在意這個王總，你三個徒弟現在不還是很靠前嗎？”
眾人察覺到王道的異樣，紛紛安慰了起來。
王道作為見過風浪的港海大佬，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他真的很憤怒，本來三個徒弟在人氣榜上排一二三名，這足以記入比賽的史冊了。
可高光時刻只延續短短的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趙師傅給終結了。
可惡，那個網紅實在是可惡！
“呵呵，沒關系，就是抬頭時間太長了，頸椎不好，有點暈。”
王道壓下心底的憤怒不甘，盡量表達的雲淡風輕。
正準備轉身要走，雷震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呵呵，王總，你不是說了嗎，人氣排名間接體現個人水平，水平不到，肯定是會被人擠下去的呀。”
王道︰......
看著雷震淵幸災樂禍的樣子，王道半晌沒話，最後只擠出了三個字。
“我們走！”
......
今天的比賽張偉關注的幾個人全都順利完成了，讓張偉意外的是。
孟師傅今天的雕刻分排名比昨天還高一位，排到了第十三名。
看著這個越來越好的成績，張偉眯了眯眼楮，陷入了沉思。
“看來加把勁還能進第三階段甚至是半決賽啊，要不想辦法幫孟叔提高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