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踏著放學鈴聲的點，張偉在新的學校旁邊的街邊擺好了攤位。
這個學校屬于相對比較偏的那種，雖然附近的街道也有人擺攤，但明顯沒有上一家那麼多。
這次張偉甚至都能把車停到攤位旁邊了。
攤位一擺好，他這個甩手掌櫃就不管了，坐到車上開始按摩去了。
張嬋他們五個小朋友則是自覺的排起了隊。
這次第一個開始的是張高軒，這孩子可能是性格有些敏感，現在接待的沒有其他人絲滑。
張偉著重想讓他再多鍛煉鍛煉。
因為現在面對的是學生客群，張偉把價格降直降一百。
大的299，小的199。
雖然听起來不多，但對于中學生，尤其是高中生來說，這點錢其實不算啥。
現在的生活條件都好了，他們即便是手頭上暫時沒帶這麼多零錢。
要是看上了也會找父母要錢買下來。
遙想自己當年，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幾十塊錢，張偉不由得感嘆，現在小孩子是真幸福。
該說不說，中學生的腿腳就是快。
鈴聲剛響，低年級的孩子就率先沖出了教室。
接著就是高年級的，雖然要比低年級的穩重那麼一丟丟，沒有快步向學校大門跑去，但也是烏央烏央的一大片。
遠遠看去像極了古代打仗時候悍不畏死沖鋒的士兵。
眨眼的功夫，大隊伍就已經沖出了校門，然後像鳥群一樣開始向四面分流。
有一部分直接回家吃飯去了，還有一部分去飯館去了。
當然，還有相當一部分往這邊小吃攤來了。
這邊不僅有小吃還有賣正餐的小攤。
根據張偉小時候的經驗，小孩子們大概率會認為小攤上賣的飯菜要更好吃。
雖然他現在也覺得這麼認為不太客觀。
學生們輕車熟路，到了這條小路上直奔各種小吃和正餐的小攤前就是一頓買。
煎餅、烤腸、雞翅、粽子、玉米、雞蛋、肉排、炒飯、鹵面......
各種各樣小吃攤攤主開始忙活了起來，幾乎每個小吃車前都排起了長隊。
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就角落里張嬋她們的小攤無人問津，冷冷清清。
幾個人看著其他攤位上的盛況簡直就是望眼欲穿。
“唉，你們看這是啥？小雕像！”
終于，一個跑的最快的，現在嘴里塞著烤面筋的女生，突然指著不遠處張嬋她們的小攤，喊了一句。
跟她一起的另兩個女生一听也連忙看去，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隨後三人手挽手肩並肩，呼啦一下就來到了石雕小攤前。
“哇好可愛呀，你看這個小狗的，跟我家的還真有點像呢。”
“何止呢，你看這個穿開襠褲的小孩，呆呆傻傻的，好像我弟弟啊！”
“真的唉，連小細節都給雕刻出來了，你們看！”
“......”
听幾人沒心沒肺的對話，張偉腦門上全是黑線。
坐在椅子上的張高軒訓練了一上午才基本消除掉的恐懼感，被這三個姐姐一通說又緊張了起來。
“小弟弟，這個多少錢？”
已經女生拿起她“弟弟”問了起來。
“額......這個......這個嘛......大的二百九十九，小的一百九十九！”
張高軒咽了兩口口水這才說出價格。
“一百九十九啊，也還行。”
女生猶豫了一下又把雕像放回去了。
“算了，跟我弟弟太像了，看見就煩，你們有沒有哪吒、敖丙還有敖丙他爸啊？”
這一問，別說張高軒和張嬋她們，就連車里的張偉都給問懵了。
他記得小時候看過封神榜的動畫片，所以認識這些人物。
這這些小孩子才十九歲，怎麼會喜歡這些人物的？
難道是以前的動畫片又翻拍了？
“哦，沒......沒有。”
張高軒回答了一句，三個女生又看了看就走了。
他們剛走，後面又來了兩個男生拿起來看了看，最後連價格都沒問就搖了搖頭走了。
張偉對此倒是沒在意，賣東西嘛，看了沒買很正常。
他現在還在考慮哪吒和敖丙的事情。
怎麼也想不通為啥會有小孩子喜歡這種古早的動漫人物。
想來想去，只能歸因于這可能只是偶然現象。
說不定人家偶然看了以前的老動畫或者看了書，這才喜歡上這幾個人物的呢。
只是他實在是有點想不通。
無論是書里還是動畫里，敖丙和他爹龍王可都是大反派。
現在的孩子都流行喜歡反派了嗎？
這麼想著，小攤邊又傳來了三個男聲？
“有哪吒的雕像嗎？”
“沒有。”
“那石磯娘娘呢？”
“也沒有。”
“申公公呢？”
“申公公是誰啊？”
“就是申公豹！”
“沒有！”
這段對話讓張偉又是一陣無語。
申公豹和石磯娘娘那是絕對的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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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龍王或者敖丙還能理解，畢竟是龍。
喜歡申公豹和石磯娘娘是為啥？
欣賞他們的奸詐和心狠手辣？
不會吧？
他們小時候喜歡的可從來都是動漫里光明偉岸的正派的，根本沒一個小朋友會喜歡反派的。
張偉怎麼想都想不通。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理解不了現在的小孩子了。
這讓他心里一沉。
這些人可是他的主要客戶群體，作為一個老板，不了解自己的主要客戶群體。
這是很危險的。
這代表著他可能沒辦法選出孩子們喜歡的ip了。
“小妹妹，有太乙真人的雕像嗎？”
“沒有啊，那有他的坐騎，就是那頭豬的雕像嗎？”
有一個女生來問封神榜里的角色的。
之前兩個張偉只當做是個例和巧合，可這出現了第三個，張偉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而且之前兩個喜歡反派的他忍了，這個說什麼太乙真人坐騎是頭豬的他可忍不了了。
人家的坐騎明明是一只黑白色的仙鶴才對啊。
這些小孩子是不是在哪看到了盜版的封神演義啦？
這麼想著張偉下了車，走到了小攤旁。
“小姑娘，我記得封神演義里太乙真人的坐騎不是鶴嗎？不是豬啊。”
“封神演義？什麼封神演義？”
看小姑娘懵懵的表情不像是裝的，這讓張偉也懵了。
她說的就是封神演義里的人物，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故事原著的名字呢？
“你說的太乙真人，還有之前有同學問的哪吒和敖丙，這都是封神演義里的人物啊。你不知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認真的說了起來。
“我說的是電影里的人物。”
張偉一愣，封神電影確實也拍過，好像票房一般。
“我說的是哪吒2，魔童歸來！”
張偉和張嬋她們對視一眼，都是一愣。
張偉脫口而出。
“魔童？電影，那是啥，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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