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姐，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就說吧。”
看到小珍一下哭了，張偉暗道不好。
作為單親媽媽，小珍姐姐算是比較堅強的那類女人。
被人指指點點也好，家里就她一個人能掙錢沒有依靠也罷。
從來沒見她皺過眉頭的。
這麼堅強的一個女人，現在一下子哭了出來，這事小不了。
“嬸子，小偉，我得問你們借點錢。”
張若語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啥大事呢，鬧了半天就是借錢而已。
可這突然借錢，難道是家里遇見啥難事了？
張若語給小珍倒了杯水，隨後溫聲細語問道。
“小珍，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張口跟誰家借過錢，這是家里突然遇見啥事了？”
小珍抹去眼淚，說了起來。
“是這樣，我閨女跟你家小嬋一樣大，現在都在張家村小學上學。”
“今天我去隔壁村做工回來，發現學校院牆塌了，然後我就從院牆進去看了看。”
“發現院牆不止塌了一個口子，另外兩邊有兩個更大的口子。”
“不少房子也有可大的裂縫，我擔心孩子在里面上課萬一有危險咋辦？”
“我就這一個閨女，跟我相依為命，越想越擔心，但我家情況你也了解。”
“不說去縣城，就算送孩子去鎮上上學也得租房，還得重新找活做，我手上的錢實在是不夠。”
“我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才不得不來張這個口，嬸子，你就幫幫我吧。”
“還有你家小嬋，我覺得還是送出去上學吧，外面不止教室好，老師教的也好，反正小偉也有本事，不差這點錢。”
“......”
越听到後面，張偉的表情越嚴肅。
他不是因為小珍說讓他出錢送小嬋出去上學的事心情不好。
小嬋是他堂妹，其實跟親妹妹也差不多。
就算花再多的錢送她出去上學他也是願意的。
而且以他的能力，別說是縣城，省會，就算是最發達的一線城市甚至是國外的學校。
他也有能力把小嬋送出去上學。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走了，村里的其他孩子怎麼辦？
都送出去？
很多家情況還不如小珍家，沒那個經濟能力。
可要張偉全都出錢送出去，就算現在這一批孩子他有能力送。
那後面的孩子呢？
每一年都會有新的孩子入學，他每年都花錢做好事往外送？
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但這個巨額花銷加起來，都不知道能建多少教學樓了。
而且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與此相比，他之前打算的蓋教學樓請好老師，讓張家村小學變成附近人都想來的好學校。
那才是治標又治本的解決辦法。
只要學校建好，就不用再因為上學而背井離鄉了。
孩子們村都不用出，就能在自己家門口接受到不輸于城里的教育。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解決辦法。
此刻張偉心里無比的沉重。
房子破舊的影響力已經開始顯現。
光他今天半天時間就遇到了兩家要帶著孩子去城里上學的。
這還是他遇見的，沒遇見的肯定還有。
而且這還是已經下定決心走出去的，那些正在考慮中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如果讓這件事情持續發展下去，本來不多的學校人數只會越來越少。
而一旦少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更不可能再跟附近其他村的比拼中勝出被留下來了。
畢竟要是他去審核，也會有優先留下學生比較多的村子。
甚至等人少到一定的程度，可能即便是教學樓真建起來了，想留下這個學校也不會那麼順利了。
所以，人不能再少下去了！
見張若語正準備答應借錢的請求，張偉連忙開口打斷。
“小珍姐，借錢的事，我就跟你直說了吧，我們家現在經濟也緊張，暫時沒錢能借給你。”
張偉這話一出口，小珍和張若語都愣住了。
尤其是張若語，在她看來，張偉以前一直都是有一顆善良的心的。
遇見這種事情能幫一把是肯定幫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拒絕的這麼干脆？小珍送孩子去鎮上上個學即便是借錢能借多少，頂多幾千塊就了不起了。
雖然礦上馬上要花九十多萬買設備，錢確實不多了，但也不差這幾千塊吧？
雖然疑惑，但在外人面前，張若語還是選擇跟張偉站在一塊。
有疑問回頭沒人的時候再問清楚，不能在外人面前跟張偉杠。
雖然她很想幫小珍，但她相信，張偉既然拒絕，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
張偉微笑著開口解釋了起來。
“小珍姐，我不借給你錢除了現在真缺錢外，還有別的原因，你听我跟你說。”
這句說是實話，馬上設備要花將近一百萬出去，三天後還要給學校捐款，張偉估計五十萬還不一定夠。
光這兩筆就能幾乎把他現在手頭所有的錢耗光。
要不了幾天就到了發工資的日子了，雖然現在還沒正式上班，大家都拿的半薪，但就這加起來也得十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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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蓋廠房。擴建辦公樓、重新裝修辦公樓，現在也只是給了個定金，大頭都沒給。
拍賣下來的房子又不知道具體啥時候能到手，他現在是真窮。
“第一，孩子送到鎮上上學，你家的花銷肯定會變大，你以後總不能一直借錢吧？”
“第二，你媽年紀也大了，你要是帶著孩子去鎮上，帶不帶她？帶著的話你錢更不夠，不帶的話 你媽要是在家里生個病啥的怎麼辦？”
這些都是切實的難處，張偉說完小珍眼眶又紅了。
“但是，其實這些如果你不走的話，都不用擔心。”
小珍和張若語都面露疑惑，都說了怕孩子受傷才走的，不走是不用擔心了，但該擔心孩子了呀。
“我今天听村長說，馬上要把孩子們都遷到村委上課，那兒的房解釋著呢，不用擔心。”
小珍兩人眼楮一亮，隨後又黯淡了下去。
“那兒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可村委的房子也就那兩三間，至少辦公還要留一間吧？六個年級總不能擠在兩間房子里上課吧？”
“是啊小偉，這樣孩子們能學得好嗎？”
兩人都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張偉確是不著急，淡淡開口。
“你們听我說完，先搬出來只是第一步，村長還說，過兩天準備動員村里人，捐款蓋新教學樓！”
听到這個消息倆人都是瞪大了眼楮。
新教學樓唉，這是他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有這事？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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