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已經幫王利高算過了，這塊大點的原石雖然有裂紋，但沒裂紋的區域也夠做兩個牌子的。
王利高當開窗料買下後會稍微虧一點。
第二塊小石頭是a級料，玉質很好，王利高拿下肯定是有錢賺的。
兩塊總的來說是有利潤的。
這不是張偉心黑，而是沒辦法的事，他如果每次都拿優質原石來，太容易暴露。
挖到的普通石頭居多，偶爾挖到裂紋，變色的劣質原石，極少挖到優質原石。
這才是普通挖石客的日常。
張偉立的是高手人設，挖到優質原石的比例可以高一些，但以後每次都要搭配普通石頭或劣質原石才行。
張偉要偽裝的盡量貼近普通挖石客。
當然，這些有瑕疵的石頭也要利益最大化，比如把裂紋多的原石開窗售賣。
王利高畢恭畢敬把張偉迎進店里。
“哎喲，張老板，我可是在這兒盼你盼了一天了，可把你盼來了”
王利高邊倒水邊說著漂亮話。
“哎呀，現在石頭是越來越難找了，不過就算再難，肯定也得把好貨給王老板留著”
張偉也跟王利高說起了漂亮話。
對待不同人，用不同的說話方式，這是一門學問。
王利高敏銳的捕捉到了張偉話中‘好貨’兩個字。
“有好東西？趕緊給我看看”王利高要打開袋子但被張偉按住了手。
“我給你拿”張偉已經計劃好了，先把開窗的那塊，里面裂紋多的大石頭出手。
這樣王利高失望過後再收一塊好料，更容易接受。
張偉拿出那塊抽紙大小的石頭，王利高立刻奪了過去。
王利高興奮）︰“霍！比前兩次的大不少！”
王利高一翻石頭發現了一側開了窗，青白色玉肉非常細膩，立刻激動起來。
王利高︰“開窗料！張老板這次不打斷切開再出手？”
王利高當然是想直接買這種開窗料，其實買開窗料也是賭石的一種。
神仙難斷寸玉，不切開前沒人能知道里面的玉料到底怎麼樣。
張偉前兩次帶的料都不錯，眼光有保證，王利高覺得賭漲的幾率很大。
而且上次錯過切出好玉的全賭料，讓王利高這兩天難受的睡不好覺，吃不好飯。
關鍵開窗料要比切開的全明料便宜太多了。
按照這個體積，這塊料全切開能賣四萬五，當開窗料賣能賣兩萬就不錯了。
張偉︰“這次我就吃點虧，不切了，直接賣給你吧”
王利高有些意外，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
張偉︰“真的！”
王利高喜出望外，連忙又給張偉加水。
張偉︰“不過我要提醒你，開窗料也是有風險的。”
王利高︰“我懂，我懂！張老板，一口價一萬七，怎麼樣？”王利高連忙開價。
其實即便是作為開窗料賣，這個大小的石頭至少也能賣兩萬。
王利高是想出個較低的價格，等著張偉還價，心里暗自盤算著一會怎麼壓價好。
‘張偉可不好對付。’這是經過兩次打交道，王利高得出的結論。
張偉︰“一萬八吧”，張偉只漲了一千塊，這讓王利高沒想到。
“你...確定？”王利高心虛的再次確認。
他本來覺得張偉肯定要往兩萬五去談價的，沒想到只漲了一千。
張偉︰“確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畢竟是劣質原石，張偉不想漲太多，但一點都不還價又顯得太反常。
王利高生怕張偉反悔，立刻轉賬，拿著石頭就去操作間讓工人切。
張偉︰“姑父，趕緊把水喝了吧，一會灑了就沒得喝了。”
胡林神情一愣︰“水怎麼會撒呢？”
張偉︰“一會有人會比較激動，說不定就砸了杯子，听我的。”
胡林更糊涂了，但他還是把水喝了，他覺得張偉說的話，听了總是沒錯的。
張偉兩人等了好一會。半小時後，胡林正在打盹，被一聲叫喊嚇得立刻坐了起來。
王利高捧著已經被切片的玉石大喊大叫的走了過來。
後面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切割師傅。
“張偉！這咋回事？！石頭里怎麼這麼多裂紋？”
“有的一切開直接都裂成了好幾瓣！”
“你這不是坑我嗎？”
王利高手里拿著幾塊碎裂的玉石，情緒激動的往桌子上一拍。
兩個茶杯被踫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胡林這才明白張偉剛才的話，看向張偉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敬佩。
“張偉！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答復！”王利高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胡林反應過來，趕緊去拉著王利高坐下。
胡林︰“王老板，先坐下消消氣，消消氣”
王利高瞪了一眼胡林，隨後又看向張偉。
張偉看王利高稍微平靜下來，緩緩開口。
張偉︰“王老板，是你想貪便宜要買開窗料的，對吧？”
王利高一愣，哼了一聲。
張偉︰“而且，我提醒過你開窗料是有風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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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高又是一愣，不情願道︰“是。”
張偉︰“市面上買原石，都是離櫃概不負責的，對吧？”
王利高這時候也覺得是自己理虧，火消了大半。
張偉︰“而且，這塊料雖然有裂紋，你好好設計一下，還是能出兩塊牌子的。”
王利高被這麼一提醒趕緊拿起三片玉料，一看果然如此。
王利高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玉石交易和古董買賣一樣，全憑眼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事後發現被騙也只能認栽，不關人家賣家的事。
王利高有點不好意思了，尷尬笑道︰“剛是我太激動了，確實不能怪你。”
王利高剛才是覺得認為張偉是高手，不可能會看走眼。結果石頭切開，爛成這個樣子，他下意識的認為張偉在騙他。
但現在腦子轉過來一想，不可能有人不切開石頭，就知道里面玉石的具體情況。
王利高︰“對不起張老板，剛才上頭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張偉︰“算了，你也是情有可原。”
張偉拿出剩下的一塊小原石︰“我這還有一塊石頭你要不要？”
王利高接過石頭，從外殼看，仍然只是普通石頭的樣子。
“這塊石頭，你是想全堵買，開窗買還是切開買明料，我都可以”
張偉料定王利高剛開出賠錢的石頭，這次肯定不敢再賭石。
王利高笑道︰“嘿嘿，要不還是切開買明料吧，保險。”
果然不出張偉所料，王利高選擇切開。
“行，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啊”張偉拿起櫃台上的記號筆，在石頭外殼上畫了一道線。
“按照這道線切，再稍微一磨就能去掉皮殼開窗了”張偉把石頭遞給切割師傅。
只要開了窗，有經驗的雕刻師傅，就能從窗戶里大致判斷里面的玉肉情況。
以及外凹縫或凸起的走向來判斷切割方式。
二十分鐘後，切割師傅拿著切開的玉石出來了。
“怎麼樣？！”王利高心情忐忑。
如果出玉了，這塊石頭自己沒敢賭，本來低價能拿下的變成了高價，心里難受。
如果沒出玉，那自己就少收了一塊原石，少賺了一份錢，心里也難受。
切割師傅拿出其中半塊玉，露出細膩的青白玉石。
切割師傅“a級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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